第四十四章还有一个山狼？
白楼高桥办公室。
高桥拿着一份电报在布置任务（日语）：“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决不允许威廉再逃脱。”
横木问（日语）：“这会不会又是什么花招”？
高桥看着地图说（日语）：“从空中走？广州、香港机场都在我们严密布控之下；从水上走？小渔船到不了英国。华南沿海只有香港、广州有深水港，码头上警戒严密。他们只有走陆路。你看，向北全部是我们占领区，向西是死路，不可能，只有向东向汕头方向一条路。除非他们待在原地不动。我们的人不断制造事件已经让威廉呆不下去了。”
横木说（日语）：“我马上通知汕头方向驻军和情报系统。”
胡鹏程正在南纵司令部和凌厉谈话。潘奇伟被正式任命为他的秘书，也在场。
凌厉要离开根据地，胡鹏程作为领导想缓和一下关系，说：“既然浩川同志为你担保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真的错怪你，就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继续把工作做好。”
凌厉满不在乎说：“无所谓，我被冤枉惯了。”
胡鹏程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转移话题说：“你今晚送走威廉就要回香港。托你办件事。浩川同志现在身体情况离不开‘肾上腺素’。这种药还能用于抢救重伤员。我们用外汇在上海买到几只，浩川同志全给重伤员用了。现在日本人封锁很严买不到。你要设法在香港帮着搞一些。”
凌厉说：“是参谋长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
潘奇伟看不过去，说：“这什么话，这是党交给你的工作，不是哪个个人事。”
凌厉说：“党？那是抽象的，人是具体的，有好有坏，有胸怀大有肚量小。”
“你”！
胡鹏程摆手制止住潘奇伟，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说：“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一定要为参谋长想想办法。”
凌厉离开后，潘奇伟问：“这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胡鹏程说：“情报组留用察看人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潘奇伟又问：“刚才参谋长召集会议，布置今晚送走威廉，我负责内部保密。他这个时候走，泄密怎么办”？
胡鹏程说：“让他随便泄，会上说送走的方向是假的，那是为了迷惑敌人。实际要走海上。”
威廉被临时安置在家属区一间空屋。凌厉叫上欧阳赶去那里，问（英语）：“你吃过没有”？
威廉说（英语）说：“吃过了。你这算是问候我？你们中国人都这样问候人，我懂。”
凌厉把一沓钱交给威廉说（英语）：“我们现在走。”
威廉看到给的是美钞，问（英语）：“去哪儿”？
凌厉说（英语）：“送你回英国。”
威廉诧异问（英语）：“就你们两个？怎么走”？
凌厉说（英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欧阳熟悉路，带他们沿小路离开。
他们一行赶到海边，那里停靠着一艘渔船。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欧阳过去和船老大说了几句，他们上到船上等候。
威廉奇怪问（英语）：“坐这船回英国”？他意思是这船也太小了点儿。
凌厉没有回答，接过船老大递给的烟袋锅子抽了两口，又递给威廉。威廉摆摆手，凌厉还回船老大。
南纵司令部，李娟进来交给于浩川一封电报说：“红岩转来英国方面电报，很急。”
于浩川看着电报眉头一皱。赵非凑过来想看。于浩川叠起电报放进口袋对赵非说：“时间到了，我们走。”
山下，一连战士整装待发。
于浩川命令：“你们立即向汕头方向前进”！
赵非疑惑问：“威廉呢”？
待战士们离开，于浩川小声说：“跟我走”！径直向前走去，赵非无奈跟在后面。再后面跟着两名战士。
于浩川领着赵非走到海边，与凌厉一行汇合。
赵非更觉奇怪，问凌厉：“你没回香港”？
于浩川严肃说：“我们内部有特务。不得已只能声东击西。你们乘渔船偷渡到维多利亚港口外。那里停泊着一艘加拿大籍商船，已经上完货明晚驶离。威廉先生搭乘这艘商船先到泰国，再从那里乘机去英国。已经交待凌厉，他知道怎么和他们联系。”
赵非着急反对说：“这不行，日本封锁海面很严密。威廉有危险”！
凌厉说：“他们重点防范港口，对小渔船不会注意。”
于浩川对赵非：“执行命令！你，还有凌厉，必须安全把威廉先生送上船”！
赵非问欧阳：“你不去”？
欧阳说：“不去。”
赵非仿佛松口气。
于浩川指着凌厉对赵非说：“他从那儿直接回香港，你要注意安全。你那把王八盒子射距太短，用我的驳壳枪”，用自己的枪换下赵非枪。
赵非感激说：“谢谢参谋长。”
于浩川把凌厉叫道一旁，小声问：“你确信能对付得了”？这已经是反复问过凌厉多次的问题。
凌厉不耐烦了，说：“我受过专业擒拿格斗训练，五六个大块头苏联人都不是对手，就他这身板。”
于浩川把刚才收到的电报塞进凌厉手里，说：“办完事把这封电报交给威廉，让他自己选择。”
“什么电报”？
于浩川说：“咱俩在这说话时间不能过长，到时候再看吧。”
威廉、凌厉、赵非跳上船，渔民推船下海，一跃而上，摇起撸离开。
于浩川站在海边，目送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渔船行驶在海面上，一艘日军巡逻艇驶过，探照灯划过漆黑的海面。上百艘小渔船在海面上漂浮着。巡逻艇慢慢从这些渔船旁边驶过，没有停留。
渔民镇定地撒着渔网，仿佛在专心捕鱼。船舱里，威廉趴着。凌厉压着赵非。赵非想挣开，但被凌厉胳膊肘顶住脖子，一动不能动。
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维多利亚港口灯火已隐约可见。一艘巨大的商船矗立在黑暗中。
船尾已经坐起来的赵非突然拔出手枪，厉声喝道：“你们走不了！马上朝港口开”！
凌厉挡在威廉前面，嘲笑说：“果然是你。我们三个人，你能都打倒”？
赵非说：“少废话，枪一响日军快艇会很快过来。你就一个翻译，何苦呢。”
凌厉说：“你敢开枪试试。”
赵非连扣几下扳机，没有子弹射出，自恃凌厉是一个文弱翻译，掷出手枪砸向凌厉，紧接着又扑过来试图压住他。
凌厉眼明手快，用胳膊挡飞手枪，一个兔子蹬鹰踹向赵非裆部。赵非疼的捂住裆部跪下。
惊魂未定的渔民拿起摇船的橹子，骂道：“去你妈的”！一橹子砸过来，被凌厉手疾眼快抱住。
凌厉说：“留活口。”
威廉帮凌厉用海钓粗线把赵非捆绑地结结实实，又用擦船抹布塞住他的嘴。
威廉缓过神，问（英语）：“凌，这是什么人”？
凌厉回答（英语）：“日本潜伏特务。”
“哇，你的功夫这个”，（英语）威廉对凌厉竖起大拇指。
船老大拿起橹要继续摇，凌厉说：“你先等等”，从口袋掏出于浩川上船前给他的电报，递给威廉说（英语）：“这是你们英国转给你的急电，于部长说让你选择。”
“什么电报”？威廉就着凌厉用布包起灯头的手电筒微光看完电报傻了。他抬头看着一公里外的加拿大商船。
凌厉奇怪，问（英语）：“上校，我能看看吗”？接过电报看过也傻了。
转发的电报来自英国军情局，英文原文没动，大意是：鉴于缅甸和太平洋战局发展，准备在中国广东建立英军服务团，实际上是情报指挥机关，命令威廉原地待命，等候进一步指示。
凌厉明白了于浩川让威廉做出选择的苦心：收到电报当口也是送出威廉的时候。威廉完全能够以没有收到电报为借口返回英国，也明白威廉为什么盯着近在咫尺的加拿大船：距脱离苦海也就一步之遥了。
凌厉试探问（英语）：“上校”？
威廉足足看了有十分钟，看出他思想也在激烈斗争，终于摆摆手说（英语）：“回去吧。”
“你考虑好了”？凌厉问。
威廉问（英语）：“凌，既然你们在下山前就收到这封电报，为什么不在那里交给我，是想利用我引出这个特务”？
凌厉说（英语）：“不，他早暴露了，到这里无非最后证实一下。我们只是想让你亲眼看到加拿大商船，证明我们有送走你的能力，让你自己在走和不走间做出选择。”
威廉说（英语）：“我是大英帝国军人，不能为了苟活放弃军人职责。”
渔船回到漆黑海面。
凌厉掏出塞在赵非嘴里的抹布说：“你的使命结束了。你该知道你面临的两种结果。”
赵非说：“各为其主罢了，要杀就杀。”
凌厉问：“你就不想将功赎罪”？
赵非“哼”了声，说：“你一个小小翻译，这关你什么事。”
凌厉掏出枪，拿起船舱里一条鱼抛向空中，顺手一枪，鱼在空中断为两截。
赵非嘴都合不上，赞道：“好身手”！
“明白我是干什么的吗”？凌厉厉声喝问。
赵非拼命点头说：“我懂。”
凌厉说：“说说你的上司吧。”
赵非回答：“我接受一个代号叫‘山狼’的领导。他也隐藏在我们内部。”
凌厉嘲弄说：“你很幽默。”
赵非明白过来，沮丧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内部。”
凌厉问：“山狼是谁”？
赵非回答：“不知道”，看着凌厉不相信的眼神，马上补充说：“他给我的指示都写在纸条上，放在司令部地图后面。”
凌厉吃惊问：“你们就不怕被发现”？
赵非说：“山狼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再说，指令是用密写药水写的，纸条撕得像一张废纸。即使发现纸条也不会注意。”
凌厉问：“山狼是什么背景”？
赵非说：“我和山狼都是上海东亚同文学校学生。我入校以后才知道，这是一所由日本在华最高特务梅机关设立的间谍学校。它从占领区招收中国学生，接受间谍特别训练，然后以进步学生身份混入你们和国民党中，专门从事情报和破坏活动。我们毕业后就划归各个战区，由当地日军最高情报机关直接指挥。”
赵非透露的这个情况引起凌厉极大兴趣，他问：“你和山狼一个学校难道不认识他”？
赵非解释说：“我们都是分开学习，每十个人一个班，与其他班级接触不上。但是我在学校就听说过这个人，据说早年他家乡‘闹红’，他父亲被当地农民用乱棍打死。我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到学校，而他是主动参加的。在学校成绩优秀，枪法尤其好，200米外打瓶子弹无虚发。”
凌厉想的是另一个问题，问：“你刚才说你们划归各个战区情报机关领导，也就是说你和他归香港领导。日军香港情报机关应该掌握所有混入我们队伍人员名单”？
赵非说：“这我真的不知道。”
凌厉若有所思。
渔船回到出发时的海边天色已蒙蒙亮，清晨的浓雾缥缈在海面上，沙滩上和海边的树林中，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于浩川彻夜未眠等在那里。欧阳和两名战士站在他身旁。
渔船从晨雾中现身靠上海滩。
威廉第一个跳下船，于浩川过去握住他手问（英语）：“决定不走了”？
威廉回答（英语）：“不走了，和你们一起战斗。”
凌厉拉着捆绑的赵非跳下渔船，两名战士过来，一左一右看住赵非。
于浩川看着赵非。赵非躲开于浩川眼睛，低下头。
凌厉报告说：“他已经交待，受一个叫山狼领导。这个山狼也潜伏在我们内部，但他从没见过。”
于浩川想想说：“没见过山狼？这也许是个机会。”
凌厉说：“我刚才想了一路。应该严密封锁赵非被逮捕消息，把他秘密关押起来，用他引出山狼。”
于浩川说：“对，我也是这样考虑。把你和赵非藏在一个秘密地方，不让司令部任何人知道。……”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从海滩深处的树林里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在寂静的沙滩上显得格外刺耳。背对树林、双手被捆绑在后面的赵非“扑通”一声栽倒在沙滩上，胸口冉冉冒出鲜血。
威廉跟在后面，前面人挡住了他。凌厉回身扑倒威廉。
于浩川和两名战士摸进树林，已经空无一人，地上丢着一只步枪，旁边有一颗弹壳。于浩川捡起弹壳观察。
凌厉爬起，拉起威廉，俯身查看赵非伤口，子弹正中心脏；又抬头目测到树林的距离，足有200米左右，懊恼说：“我犯了个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于浩川把两名战士留在树林边，返回看赵非尸体。
凌厉说：“是我疏忽了。”
于浩川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厉说：“赵非交代，山狼是一名优秀射手。我应该考虑到这点。”
于浩川说：“还好，威廉幸亏走在我们后面，他没出事。”
凌厉猛然想起什么，说：“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想……对了，山狼知道我们从这里送威廉，应该通知日军在海上埋伏，我们也不可能轻松走个来回。”
于浩川被提醒，说：“他应该是在赵非偷发电报之后才知道。”
凌厉说：“也可能他知道了，但没来得及通知到赵非。”
“那只有你、我和胡鹏程三个人知道从这里走”，于浩川说：“而且，他没有参加我召集的会议。”
凌厉知道这个“他”指谁，愣愣地看着于浩川。
于浩川说：“你的身份暴露了，不要回南纵，乘这条船直接去香港，赶快处理逸景的善后。”
凌厉说：“威廉没走也暴露了。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于浩川说：“先把他完全隔离起来，这事我处理。”
凌厉说：“我的危险暂时还不大。潜伏特务利用南纵电台发报，说明他们没有自己电台，否则也犯不上冒那么大的险。赵非暴露，电台他们也用不上了。即使山狼知道我身份，只要通知不到高桥就没事。我还有时间。”
于浩川思忖片刻说：“你回去见机行事，如果没暴露，重点调查一下赵毅轩发表《十问蒋总统》文章的背景，是不是日本人授意的？他是不是想用这篇文章做投靠前的铺垫？我们对像汪精卫之流的叛国行为要进行无情揭露和坚决打击。”
凌厉说：“这简单。他外甥女住我姐夫家。通过她可以接触到赵毅轩。”
于浩川说：“我们会严查山狼，有问题随时和情报组通气”，想着又说：“你们电台被破坏了，怎么联系你们也是个麻烦事。一旦发现山狼泄露出你的身份，靠人去通知也来不及。”
凌厉想想说：“现在向香港运送大功率电台不现实，只能采取接力方式。”
于浩川问：“你说是用英国小功率电台”？
凌厉：“对，在大雾山武工队那里设一个中转台。”
于浩川思考片刻说：“办法倒是可行，但土匪盘踞山顶，在半山收发就怕信号不稳定。”
凌厉说：“那就要想办法把土匪赶走。”
于浩川说：“如果派大部队，要经过国民党防区，又是在日本人腹心地带，就怕打完出不来。”
凌厉说：“先建再说，将就着用，总比没有强。”
于浩川说：“孙颖伤好回去后，你们想方设法尽快把你们搞到的那批物资运来，部队急需，再给部队搞些药品，部队连续作战负伤减员很大。”
凌厉说：“孙颖回香港一定要让她从海上走，千万不要走陆路经过大雾山。”
于浩川奇怪问：“这为什么”？
凌厉说：“现在大雾山土匪头子黄家傲除掉她父亲坐上第一把交椅，为防止孙颖报复，有可能要除掉她。”
于浩川大吃一惊，问：“这是你推测的，还是听谁说的”？
凌厉说：“你问除掉她父亲？这是黄家傲和他义子黄成对话，被我听到的。”
于浩川问：“孙颖知道不知道”？
凌厉说：“她身体那么差，我没敢说。”
“我明白了，这事交给我办”，于浩川心情沉重说。
凌厉说：“我给你个建议，从山狼可以把命令藏在地图后面看，他一定是司令部内部人员。这直接威胁到电台密码安全。应该建立不同层级密码系统，最高级的只能你本人亲自翻译。”
于浩川想到另一个问题，马上说：“这个主意好。我回去再亲手编制几套密码系统”，握住凌厉手使劲摇了几下说：“别的我不多说了。我信任你。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可以先撤回根据地。”
“是”！凌厉敬礼上船。
于浩川一直看着船消失在海里。
威廉逃出香港证明和欧息凡没有关系，日本人对他的监视撤销。欧息凡偷偷溜到维多利亚港公寓1416房探望老婆儿子，给他们带来一大包点心，有上环莲香居的蛋烧麦和马拉糕，凌琪和欧志宽都喜欢吃。
欧志宽打开点心盒抓起蛋烧麦朝嘴里塞。
凌琪说：“你看你，先洗手再吃。”
欧志宽问：“爸，学校开学没”？
欧息凡说：“还没，听说很快要复课了。你拿去里屋吃，我和你妈说几句话。”
欧志宽进到里屋关上门，欧息凡对凌琪说：“你不在家，全乱套了。”
凌琪问：“艾达还在家住”？
欧息凡说：“搬去她舅舅家了。我一直住警察署。她走了我才回家。”
凌琪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欧息凡说：“亲爱的太太，又是高桥，又是你弟，我还敢有什么想法。”
凌琪问：“这么说我可以回家住了”？看欧息凡欲言又止，说：“回去不方便？”
欧息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主要是你弟。”
凌琪问：“凌厉怎么又给你惹麻烦了”？
欧息凡看看欧志宽，小声说：“还记得他去拘留营不？威廉逃出香港了，我怀疑这事和他有关。”
凌琪不信：“他一个刚留学回来的学生，有点儿热血激情难免，也就是跟着别人跑跑龙套，能干成这么大事，你夸他呢”？
欧息凡说：“这两天我去了他家没有人，逸景关着门，你说他能在哪儿”！
凌琪想想，说：“他小学中学有不少同学，现在外面乱哄哄的，逸景没开业，背不住去同学家住几天，这也难说。”
欧息凡说：“日本人本来就不信任我，如果凌厉真和威廉逃走有瓜葛，你想想我会是什么结局。”
凌琪提高嗓门：“你准备向日本人告发凌厉”？
欧息凡说：“我告发他干什么！我是为你和儿子着想。事情不弄清楚你怎么回家。”
凌琪沉默了。
欧息凡说：“你说他能和阿宽玩到一起是啥意思？总长不大，净给我惹事。”
凌琪流出眼泪，说：“父亲去世，我就这一个弟弟了，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不帮，怎么叫给你惹事了”？
欧息凡连忙说：“帮，一定帮，打死我也要帮。对不起，太太，我错了。”
凌琪止住眼泪。
欧息凡说：“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没事，我对外说你带儿子回大陆串门去了。”
欧志宽一直躲在里屋门后边吃边偷听，吃的差不多推门出来问：“学校要开课我怎么办”？
欧息凡说：“到时候再说。”
欧息凡把车停的很远，在一个小巷里面。他走出公寓楼，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走进小巷坐上汽车发动。
后座伏着一个人爬起身，用枪对住他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