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使用方法有很多种,最流行的方法便是将种子变成咒印。
人使用咒印来做各种事情,咒印便是这个时代的文明。
另一种方法便是将种子直接吞下,让种子在人身体之中成长,从而使人拥了一部分神的能力。吞食种子,最终成神。
这是两个文明的发展发向,咒印文明就像科技社会,我们追求的是速度,高度,力量,全都可以用机械代替,对于我们人类本身,却并没有任何发展与进步。而吞食种子,则是将人体改造,增加自己的速度,高度,与力量。
这两个文明是相互冲突的,本身不能兼容。据说拥有咒印的人一旦吞了种子,结果是当场爆体而亡。曾经有一个五星猎神者,无意间吞下了一颗种子,吞下去的很短时间内,他就自己掏刀要将种子取出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他被炸得尸骨无存。
有很多咒印研究者都提出了各种理论假说,所有理论与假说都表明:人不可能鱼和熊掌得兼。
而且吞食种子成神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条死路。
无数人吞食种子之后,变得凶暴无比,以人为食。他们并没有成神,而是成了一种凶暴的怪物,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吞食种子之后能稳定地保持清醒状态。而且这样的怪物,生命相当短暂。
人们把这些变成凶暴怪物的人,叫作半神。
无主之城里,有不少半神的存在,这些半神要么是从西区的斗兽场里出来的,要么就是北区的人体实验品,他们都被扔到中央区这棵巨树下面,自生自灭。
我加快了脚步,天快黑下来了,天一黑,半神的活动便活跃无比。
尽量沿着树的边缘行走,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远处,有两只猩猩状的半神正在卖呆。
研究表明,半神会兽化,一般来说兽化的方向跟半神所得到的种子能力相关,像蛇化半神,一定是服用了拥有剧毒能力的种子,而猩猩半神,能力一定跟力量有关。
它们伏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太阳,一边相互给对方梳毛捉虱子。对它们来说,夕阳就是它们的朝阳。
估计它们也像我们看日出一般,等着这夕阳坠落。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等等我。”
我当场一惊,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这不摆明了找死吗?
听这个声音,似乎是刚才呼救的那个女声,难不成这个女人刚才想害我不成,现在跟踪我到这里,想把我往半神堆里推吗?
我还来不及发怒,那两只半神已经查觉到周围有动静,它们坐起来,跳下坐着的树根,向着我这个方向望来。
我连忙召出我的猎枪来,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我还有一拼之力。
一只猩猩半神发现了我,怒吼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土坷垃便向着我掷了过来。
好家伙,这土坷垃在它的投掷之下便如同炮弹一般,速度飞快。
我连忙往一边打了个滚,土坷垃落在我身边,碎成尘土,溅得我一身,连嘴里都有几颗沙子。
我呸呸几口,心道你这半神也实在不讲究,打架还带扬沙子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战斗了。
发动了猎枪上的装填印,我对着半神开了一枪。
子弹破空,向着正迎上来的那只猩猩的胸口击去。
这猩猩十分警觉,竟然也学着我的样子打了个滚,将子弹躲了过去。
躲过子弹之后,它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我连忙后跳,再次发动装填印,再次开了一枪。
但是我这猎枪是自己造的,这个时代,热兵器全都被淘汰掉了,冷兵器和咒印的组合成了绝对主流。
我也想搞一把咒印武器,但是没有那个机会,更没有那个资本,只好自己制造了。
要说这把猎枪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上面拥有两个咒印,这对于我这样一个半吊子的无照猎神者来说,已经算是极品了。
虽然对我是极品,但相比其他动辄五六个咒印的制式武器来说,我这简直是垃圾。
我用的装填印,一次只能装填一颗子弹。
我用的击发印,打出三颗子弹之后,枪管就热得受不了,不得不进入强制冷却时间。
已经击出两颗子弹了,还有一发,这一颗子弹若是击不中,我就完全没机会了。
猩猩半神吼叫着向我扑了过来,它的双臂粗大,只要抓到我轻轻一扯,想必我的身体就会一扯两半。
怎么办?
我身上的咒印能用的不多,除了那青藤印之外,还有一个剧毒印,一个麻醉印。
这两个咒印是可以附在子弹上,打出剧毒或者麻醉效果来的。
可是必须事先使用才行,临阵磨枪是不可能的。而且它们跟青藤印一样,都是消耗咒印,特别是剧毒印,只能使一次。
原本是我打算用来对付晋级任务时的神明用的。
看来我还是准备不足啊。
就在这时候,那只猩星半神突然停了下来,转头跑了回去。
我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些半神是有领地范围的吗?
之前我怎么没想到,显然这些半神应该是有活动范围的,否则的话,它们完全可以跑进其他城区去大杀特杀了。
而它们之所以还能老实地呆在这中心城区,就应该是它们出不了这中心城区的范围。
这下子我心里有了底了,其实完全可以不理这些半神,擦着中心城区的边缘走,穿过中心城区就根本不危险了。
但是这时我却有些不甘,自己浪费了两颗子弹,被这猩猩半神追个半死,难道就这么算了?
既然它们不能出领域,那我就有机会啊。
我召出了麻醉印来,把一颗子弹改成了麻醉弹,然后沿着中心城区的边缘行走。
我走的是中心城区的切线,当我走到了切点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两只猩猩半神,它们出现在我的射程之内。
我并没有着急性射击,而是不停地在寻找最价的位置,终于,在一个射击点上,这两只猩猩重合了。
我端起枪,沉住气,心中开始读数。
当我读到第九个数的时候,我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击出,两只猩猩半神同时中弹,它们怒吼着,向我奔来。
终于,它们倒在了半途,麻醉弹发挥作用了。哪怕第二只半神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但是还是被麻醉弹放倒了。
我松了一口气,拔出腰间的猎刀,快步上前,对着猩猩的心口便是一刀,手一转,一颗干瘪的种子便被我带了出来。
这种子跟我从卖烟小贩手里得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骂了一句:狗奸商。
接着向第二只猩猩的心口扎了一刀,同样,又是一颗干瘪的种子。
我收刀,这时候身后传来拍巴掌的声音,那个该死的女声说道:精彩,我果然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