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城夏跟白景山开车出去办事，刚出校门就碰到了林晓柔，她要去精诚驾校一趟核算一下这个月的名额顺便结款。
城夏招呼林晓柔上车，顺路把她送过去。
一上车城夏就觉得不对，“怎么你一个人去，这么多钱带在身上就不怕出危险？”
林晓柔拍了拍包：“大家都在忙，走不开，这点事我一个人能应付的了。”
“副部长王岩呢，财务不是归他管了？”
林晓柔叹了口气：“男人靠不住，不如自己去。”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说给城夏听的，白景山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浓情蜜意拳，他这个旁观者倒是颇有点梦想导师的感觉。他心里说：“城哥，我看你能抻到什么时候。城嫂论相论气质，哪一点配不上你。”
到了京城驾校，城夏一直等到林小柔办完了事情又把她送回学校才去办自己的正事。
林小柔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高兴。
有一点是好的，城夏对林小柔的态度已经开始转变，至少城夏对林小柔的关心已经不再藏着掖着。
城夏刚要发动汽车，林小柔拍拍车窗，“你们那边需要帮忙？外联部这边能空出几个人来，过去帮你？”
城夏思维瞬间被打乱，怪不得这姑娘是个路痴，脑子神经完全是短路的，“我记得你刚才说外联部忙的走不开么？这会怎么又空出人来了。”
林小柔一脸愠怒，旁边的白景山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指着城夏就是一顿数落：“我说城哥，你有点过分了哈。忙不忙不得分人？自家人有事再忙那都得帮啊。”
白景山这么一说，林小柔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看着林小柔的背影，白景山长叹一声：“莫错知音眼前人，他日空留一颗心。”
城夏一愣“你还会背唐诗？”
白景山翻了个白眼：“这是你家的唐诗？”
……
带着白景山，城夏一路开到批发市场，知道白景山门路多在这里有认识的熟人，解决货源问题，白景山是关键人物。
一看车开进了批发市场，白景山也就知道了城夏带他来的原因。
烟北市批发市场离烟北大学距离并不算远，城夏车开的慢也只用了二十多分钟，要想让批发商应该不是大问题。
城夏问白景山：“这里有门路？”
白景山一甩头“没有门路你会带我来？放心，我来进货保证市场最低价。”
白景山也没问城夏现在要进什么货，直接带着城夏进了批发市场最里面的一个床单被罩批发点。
城夏不解，来这里是干什么。转念一想，白景山对这里熟悉，听他的没有错。
摊位前，老板娘正在整理货物，奇怪的是周围的摊贩生意火爆的不行，唯独这家牌子上写着床单被罩的摊位前无人问津。
白景山叫了声“老板娘”，老板娘回头一看就笑了，显然是早就认识的。
白景山问老板娘“王哥在？”
老板娘点点头，指了指店面里边，“在谈事情呢，估计还得一会，你这是……”老板娘有些疑惑“不说不干了么？怎么又要重操旧业了？”
城夏听出老板娘嘴里说的老本行就是白景山之前做的盗版光盘。
白景山手里摆弄着摊位上的床单被罩，“没有，好马不吃回头草，说不干就不干。”
老板娘微微一笑：“这是摊上贵人了？”下巴指了指白景山身后的城夏，“这位是？”
“我同学，我们合伙在网上卖东西，想在这里进货。”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城夏，良久说了一句，“改卖正版光盘的主意是他出的吧。”
白景山点点头，老板娘走到白景山面前低声说了一句：“你小子眼光还不错，看这人面相就是能做大事的人。”
“啥时候会算命了？”白景山挑逗道。
老板娘灿然一笑：“你王嫂以前可是跑过二十年江湖的人，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看老板娘一直盯着自己，城夏上千打了个招呼，随便说了几句跟生意无关的话。
没过一会，从店铺里面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看旁边有生人冲着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就走开了。城夏第一反应，这人包里装的东西肯定不是平常的东西。
彪形大汉刚走，白景山朝着城夏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走到了店铺里面。
正厅里到处都是床单被罩，看上去也没什么猫腻。进了旁边的小屋城夏才知道，这人肯定不是卖床单被罩这么简单，正北的墙上供着一尊关公像，香火还在冒着烟，下面的供台上还摆着一个很大的貔貅。整个屋子里没有存货、没有样品，最显眼的是一个橡木做的茶台，价值不菲。
白景山知道城夏心里肯定有疑问，现在也不好解释，就径直走到了男主人的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转身开始介绍城夏，“这个是我朋友，我们合伙在网上买东西，想在这里进货。”
叫王哥的这人，膀大腰圆挺着啤酒肚，瞄了一眼城夏也没太在意，脸上挂着一幅世外高人的悠闲自得。
“来，喝茶。”
王哥招手让城夏跟白景山坐在茶台另一侧，倒了两杯铁观音。
王哥说：“我这人爱茶如命，但只喝三种茶，铁观音、茉莉花茶、竹叶青茶，没什么好茶，你们别见怪。”
这人还挺个性。
聊了一会，城夏才知道，白景山之前进的盗版光盘都是从王哥这里找到的货源，王哥第一次见白景山就觉得这人投缘，对白景山很照顾，整个市场都知道有白景山这个人，他从哪里进货也都比别人要便宜一点。
这份面子是哪里来的？城夏心里大体明白了些事情。
聊了十几分钟，王哥送给城夏一个小貔貅，城夏刚要婉拒，白景山立马接了过来，跟王哥说了声谢谢就推着城夏出了门。
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白景山带着城夏去别的店面订货。
城夏有些不解：“这东西是干嘛的？”
白景山说：“这可是护身符。你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没有这个东西一定没有底价，要是外来人，你连货都进不了。”
白景山这么一说，城夏知道了，这个叫王哥的人，显然是这里的“管事的”。
批发市场虽小，但也是个小江湖，鱼龙混杂。城夏心里明白，带白景山来的确起了大作用。
白景山继续说：“这个王哥十三岁出来混，后来砍了人进了局子，蹲了八年大狱。出来之后就有了名气，批发市场建起来之后老是出事，不太平。后来，这里的承包商就找到了王哥，让他管理批发市场，没出一个月，这里就太平了。再没出过事。”
看白景山扬起的眉毛，好像在说自己一样。
不过这个王哥，倒是真有些江湖人的气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