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耳机戴好，然后马上告诉我我在哪，记住你只有五秒。”
赖萱奕战战兢兢地把耳机扣上，耳机里传来巨大的音乐声，赖萱奕此时除了音乐外什么也听不见。她拼命地尝试能不能听到后面的动静。她闭上眼睛，全身发抖。赖萱奕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音乐她仿佛都已经听不到。她已经不知道过了几秒，但她隐约中知道已经没时间了。
头号经纪人已经到了赖萱奕背后，而赖萱奕并不知道五秒已经过了。她拿起小刀，在赖萱奕右手臂上深深地划了一刀。赖萱奕痛苦地倒在地上，摸着自己的伤口，耳机也掉落在一旁。
“再来！”
头号经纪人扶起赖萱奕，捡起地上的耳机，又一次扣在了赖萱奕的头上。
——————————————————————
第九章点与线
——————————————————————
“我们真的要听这个人在这里瞎扯吗？”
张子染听完郑止瑞解释本源后，对着一旁的曾灵嘲讽，而一旁的曾灵却听的呆呆的，张子染发现曾灵似乎很入迷，心里不由得对郑止瑞更加反感。
“所以，在你身边的东西，我虽然不能完全看见，但我能隐约感觉到本源的存在，而且能够非常模糊的看见一些东西。”郑止瑞一边向曾灵解释，一边望向一旁的曾和。
张子染也看着曾和，他也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但是因为他对郑止瑞的厌恶，他始终觉得郑止瑞在胡说八道。“你到底说些什么啊，你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你之前不能看到旁边的本源？”郑止瑞转向张子染，对他发问，而曾灵也好奇为什么张子染也突然能察觉到曾和的存在。
“什么东西啊，旁边什么都没有！”张子染还是不想站在郑止瑞同一边，他仔细望向曾和的方向，他确实能感觉和看到一些不自然的东西。
“说真的，你能看见？”曾灵在思考是不是张子染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想知道，也很希望是。而张子染看着曾灵发问，也不好意思再倔强下去。
“能是能，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感觉有东西，有一点点模糊的轮廓。”张子染很不情愿地回答了曾灵，“以前的话，没有，第一次看见。”张子染依然一脸不情愿的回答，看都不看郑止瑞。
“看来，你已经有被开发了。”郑止瑞慢慢走近张子染，曾灵和曾和，“我是石灵山第五长老大弟子，我叫郑止瑞，我是个道士。”郑止瑞毫无预兆的自我介绍让其他三个感到意外。
“你…你好，我叫曾灵。”沉默片刻后，曾灵第一个开口，他想打破僵局，也想趁机弄明白一些事，“那…你刚刚说的本源灵魂什么的，所以他究竟是什么？”曾灵指着曾和，终于问出了口。
“灵魂有极少数人能看见。”郑止瑞又走到一旁的墙壁，靠着解释，“而本源我还没有听说有人能用肉眼看见，所以…”郑止瑞头侧了一下，“以我的经验，应该是灵魂。”
“道士都不能看见鬼，那还做什么道士？”张子染听到解释后赶快趁机插话，讲完后心里非常舒爽。
“只有本源强大的人才能感觉到本源，而修道就是锻炼，增强自己的本源。”张子染还以为郑止瑞根本不会理会他，“而当脱离肉体后，灵魂会暴露在外然后会本能的加强掩盖寄托在里面的本源，所以灵魂的本源比在肉身里的本源更难察觉到，而我们基础的修道就是感应灵魂和肉身的本源。”
“那能感应又能怎样，你能做什么吗？”张子染依然对郑止瑞不屑。
“我们拥有克制灵魂的武器。”郑止瑞看向了自己的荷包，“在这里面有师傅给我的符咒和属于我自己的符咒，在里面有一些是可以伤害到灵魂和本源的。”
“那为什么…？”曾灵越听心里就越不解，“你为什么要把他消灭？”
郑止瑞知道曾灵还在对他的第一次的袭击生气，“灵魂是一种威胁，我师傅告诉我，强大的灵魂可以肆意的寄身在没有灵魂的肉身里。”郑止瑞此时并没有任何歉意，只是很平常地跟曾灵交待，“所以以防你身边的灵魂心生歹意，我只能这么做。”
“那为什么你要…”曾灵还是很气愤，但他又不敢乱说话。
“如果我现在想除掉他，我依然还是会…”郑止瑞说完，曾灵立刻向后挪了挪，张子染也挡在前面，“在我第一次和你们接触他消失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们不那么简单，所以我一直在你附近看着你们，只不过…”郑止瑞还是犹豫了一下，“只不过你们似乎还属于善类，师傅说过，宁可杀千善，不能放一恶，但我还是先选择用我自己的方法。”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曾灵心中有千百个为什么等着郑止瑞解释。
“我师傅告诉我，很多强大的本源都聚在东边。”郑止瑞望向窗外，隐约能看见天空，听见鸟声，“我下山是为了扫荡那些恶的本源，守护着这个世界的每一天，当然我还只是个修炼没多久的道士，所以…”郑止瑞转向曾灵和张子染，“在你们身上，我感觉不到威胁，相反是一股安全的气息，告诉你们是让你们知道，如果你有强大的本源，我希望你们和我的选择是一样的，如果你们不是…”郑止瑞立刻掏出一张符咒，变成了那把匕首，“那我只能把你们扼杀在强大之前。”说完，过了几秒钟尴尬，郑止瑞还是把匕首收了起来，变回了那张符咒。
“那你是想要我们干嘛？”虽然张子染语气没有善意，但其实心里听得非常激动，而一旁的曾灵却听晕了，他自己都需要人保护，还怎么保护其他人。
“首先，你们要理解自己的能力。”郑止瑞知道张子染其实是口是心非，“开发自己的能力，当有波澜降临，你们要有所警惕，有所察觉，亲临现场，保护所有人。”郑止瑞边说，边慢慢地走到窗台边上，“不要害怕黑暗，不要屈服黑暗，即使黑暗使你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你也要看清自己。”话完，他又跳上了窗户，“你们四个一定要记住。”然后他跳下窗户，离开了医院。
“四个？”张子染和曾灵一头雾水的看着对方，突然间曾和发现门边还有个人，他告诉了曾灵，曾灵也顺这方向看过去，原来在门外左边，汪警官一直坐在那里。
“所以，你们是朋友了？”汪警官看到曾灵已经发现他了，只好走进来，汪警本来只是想偷听他离开后张子染和曾灵之间的谈话，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郑止瑞，“我正好在门口而已。”
“你有听到了多少？”曾灵放小了声音，不希望再有人听见。
“基本都听到了吧。”汪警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反正我会帮你们的，你们可以的话也帮我，我们的目标也许和同一个，我有消息会跟你们讲。”
“是吗…那谢谢了。”曾灵觉得场面似乎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些东西太难以让人信服。
“对了。我这里还有个无法解释的案件，也许你们感兴趣。”汪警官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案子要处理，“警察完全调查不出来，是一起失踪案，发生在明湖苑。”
“明湖苑？”后面的张子染听到后心里小小的抖了一下，“不会是我吧？我就住那里的。”
“没，失踪者是个女性，门口保安目睹她凭空消失，到现在还没有人找到，名字好像叫…”发生太多事，汪警官一下子也想不起来，“赖萱奕。”
张子染听到后，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然后起身过去拽着汪警官。
“你告诉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此时，赖萱奕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在她的手上，腿上，背上充满了划痕，她已经痛到没有了知觉，她很想哭，可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很害怕，但是头号经纪人还是非常无情的反复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她们已经慢慢训练到了下午，只要赖萱奕已经透支，头号经纪人就会给她一点时间休息，而这么久，这么多次，她还是没有看到赖萱奕一点进步。
“休息完了没？”头号经纪人实在没耐心等待赖萱奕重新振作，“再继续！”
赖萱奕倒在地上，并没有起来，她不想再受折磨，但是头号经纪人却一直在逼迫她。
“快点，一天都要过去了，我们时间很宝贵！”头号经纪人把赖萱奕拉起来，而此时的赖萱奕泛着泪光，虚弱地看着头号经纪人，昨天的她还觉得经纪人是一个很聊得来的朋友，可今天在她眼里，头号经纪人已然成为她遇过的最可怕的恶魔。
“你让我回家吧，求你了。”赖萱奕毫无力气，意识也开始模糊，所有的话都是本能性地说出来。
“不行，你是我的家人，我是在保护你！”头号经纪人有点心软，但是她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所以她没有对赖萱奕留情。
“你让我回家，我就安全了。”赖萱奕依然有气无力呢喃着，眼神已经变得呆滞起来。
“你现在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头号经纪人不管赖萱奕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让赖萱奕觉得她是为她好。她把赖萱奕拽起来，摆好赖萱奕的姿势，而赖萱奕坐好后，又倒了下来。头号经纪人继续扶起来，帮她戴上耳机，又练习了几遍，休息了几次。
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赖萱奕连睁眼都变得很困难。头号经纪人之后几次都怕赖萱奕身体扛不住，所以划痕都是轻轻地划，赖萱奕此时脑袋里闪跳着无数回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赖萱奕时而流泪，时而又笑笑，头号经纪人感到无奈，他决定给赖萱奕做今天的最后一次。她把赖萱奕扶了起来，把她调整好位置，调整好方向，赖萱奕今天已经这样无数次了，她意识开始模糊，只是依靠本能行动。听觉也渐渐被耳机里的音乐麻木了。头号经纪人帮她带好了耳机，迅速移动到了位置，看着墙上的钟，数着五秒。
5——赖萱奕戴着耳机，带着毫无知觉的身体，静静地坐着，她用仅存的意识中思考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去过的地方，她爱的歌手，她爱的电影，她爱的零食，她爱的花。
4——她爱的爸爸妈妈，她爱的爷爷奶奶，她爱的朋友们，还有，她爱的人。
3——爸爸妈妈一定在担心，爷爷奶奶一定在担心，所有朋友一定都在担心她，还有张子染，我怎么能让他们为我担心，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我死了你怎么办？
赖萱奕突然意识全回来一样，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能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她再一次恢复了精神，猛然间，她被耳机的大声吵到很难受，本能性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机。
2——那是？什么东西？
头号经纪人此时已经和赖萱奕贴着很近，看见赖萱奕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无奈间，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准备好向赖萱奕的手臂划去。
1——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能感觉到！我可以感觉到！你在…！
赖萱奕用右手接住了头号经纪人的刀，手心也被刀弄得全是血，赖萱奕自信满满的朝右看去，她看见头号经纪人眼神中充满了满意，充满了惊喜，但更多的，是期待，是信心。
“你在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