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小白的手,这一路我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夫人,天凉了,奴婢给你添一件衣裳。”
我紧握着她的手,我说,“你对我是真好啊!”
“夫人……”她说,“我们走吧。”
那件华美的衣裳被小白收在了柜子里,最里面的地方,我真的是陆夫人吗?我问自己,不,我只一个替代品。
他那年战功显赫,为皇帝打下半壁江山,他衣锦还乡,带着皇上的圣旨,皇上为他和姐姐指婚。
带来的珠宝翡翠装了一箱又一箱,我从未见过的丝绸布匹,都一批又一批,好像立马就把南宫府装满了。
只是他不知道,姐姐早就偷偷将自己托付给了邻家长子常信,她害怕被发现,她害怕被知道,她来求我,求我替她。
我若是当时没有答应,会不会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推门而入,说,“你今天真是好看啊。”
“是啊……”我说。
他掐住我的脸,他说,“不准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我看着他,也许再也找不到年少时的那种爱恋了,我看你,不过在看一个心胸无限狭窄的小人。
“呵,你要哪种态度?”我问,“还是曾经对你唯唯诺诺的那种态度吗?”
“怎么?嘴硬了?”他说。
是啊,嘴硬了,心也不再软了。
那夜我们辗转反侧,我终是感受不到你的爱意,自然也再也无法感到自己的爱意。
“砰砰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我起身,枕边人早已不知去处。
我打开门,看到了那个她,她的样子不是很好,“姐姐?”
“相如啊……”她说着,哭了出来。
他正好回来,看到她,他似乎很开心,跑上前,抱住她,“骊珠,是你吗?”
“以陌……”
“……”他顿了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她犹豫着,没有说话。
“老爷,其实当年!”小白说到。
“多嘴!”我打了小白一巴掌。
他看了小白一眼,“说。”
“当年是骊珠小姐自己想逃婚,造成自己喝毒酒身亡假象……”
“是这样吗?”他松开姐姐,“你现在……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姐姐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说出了当年我替她嫁给陆以陌的事,“……以陌,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我对你……只是钦佩没有爱慕,当年救你命的是三妹,以陌,我没有爱过你,是三妹啊……一直都是她在爱慕你……”
我没有听下去,我回到了那个马厩旁的小屋,收拾床铺。
后来我听小白说,姐姐和她那个男人逃了出去,那个男人好赌,赌光了姐姐带着的银两,那个男人便敲昏了姐姐,把她卖给了青楼,她逃了出来,正好经过此地。
“把我的首饰都给她吧。”我对小白说。
“夫人,骊珠小姐被那里的人带回去了。”她说,“昨天上吊自尽了。”
我对姐姐终究存着感激,也许是上天眷顾我,得知姐姐死后,我就病倒了,大夫说是当年打胎落下的。
“夫人,该吃药了。”
“先生,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自己时日不久了……”
“夫人……”
“你们都下去吧……”我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屋子,我想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知道我病倒后,日日在我床边,他下跪,每日都在我身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他看我眼神恰是当年他看姐姐的眼神,可是我对你……已经……
你的对不起,终究是太迟了,太迟了啊……
如果有一天,我不理你了,看到你也只是看你一眼,那我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你曾经对我的,我现在也如何对你,身上的伤会愈合,但是有些地方受伤了,就再也不会好了,有些人,我爱他一辈子,他不知道,我恨他一辈子,他也不知道,到头来,终究只是我自作多情。
……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你过来把他丢到别的地方去。”
“是,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