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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感

意外来得这么突然,若云没有来得及思索。不知道过了多久,若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飞起来,她使劲的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不要飞走不要飞走,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上飘。

她隐约的看到了穿越前的那个红瓦白墙满院月季的家,她看到了房子后边绿绿的树,清幽幽的河。看到了笑着的父亲,见到了慈祥的母亲。父亲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母亲还是那样轻声的呼唤着云儿,云儿,云儿。这难道就要回去了吗?回到原来的家?回到二十一世纪?若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恍惚中她又看到了绿色的大草原,看到了草原上那美丽的蓝天,看到了那些被染红翅膀的鱼在天上快乐的幸福的飞。

“云儿,云儿,来,来娘这里。”娘亲轻轻的张开那温暖的怀抱,若云呆呆的往前走着,前方是好多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的房子,房前植了好多漂亮的五颜六色花,软绵绵的云彩懒洋洋的挂在天上,像是一张舒适无比的床,让人不由得想躺进去。

突然她的意志似乎变得清晰,他转身叫着自己“不,若云,不能回去,我若回去了阿爹怎么办那?擎苍怎么办那?他们会伤心的,如果他们从战场上回来,发现我不见了,阿爹会多么的着急,擎苍会多么的失望。对了擎苍,擎苍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不能就这样走了,让我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再回去吧”。若云喃喃自语,

“我的心里什么时候住进了擎苍,看着他微笑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开心,当他为了自己生气的时候我心里是那样的温暖,甚至在他给她擦掉腮边眼泪的时候,自己竟然想轻轻的亲吻他。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那朵美丽的银莲花让她心痛的不能呼吸,是不是他藏着一个故事,是不是她自己误会了他,而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妹妹,不,我不能走,我要问清楚再走。擎苍擎苍擎苍,她心底不住的呼喊。我还要还给他黄金甲呢,那金甲上有他暖暖的体温,有他身上的味道,是那样的让人陶醉。我要还给他,我不能带走,如果我带走了他在战场上受伤怎么办?我不走,我要留下,我还没有告别呢,我不要离开。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若云拼命的四处奔跑,她使劲的挣扎,想远离那诱人的房子。她痴痴地想着人为什么总要在即将逝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是不是自己明明爱却不敢向前走呢,所以我不能走,我要告诉他,我要问问他。”

若云朦朦胧胧中仿佛抓住了一只手,一只温暖的手,对是擎苍的手,是阿爹的手,我要抓住,紧紧的抓住,不要离开,不要离开,阿爹,擎苍请抓住我,紧紧的抓住我,我不要离开。

若云在朦胧中哭的泪流满面,她拼命的哭,他在后悔如果知道这样早早珍惜就好了,如果真的知道这样早早抱着他们就好了,何必要苦苦勉强自己,爱他们就让他们知道啊,为什么非要等到没有机会的时候才觉醒。她哭的好拼命,好拼命,他大声呼喊着擎苍阿爹,猛然间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痛,她大喊一声“阿爹、擎苍”呼一下子坐了起来!若云醒了,她回来了,只见自己一只手紧紧握住一个人的手,但是遗憾的是这手的主人是阿阔却不是擎苍。

擎苍原本背对着若云站在窗前,听到若云的呼叫他迅速转身望去,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若云见此情景赶紧尴尬的松开阿阔的手,把手轻轻挪进了被子里。

“若云醒了,若云醒了,阿哥快来,若云醒了”阿阔开心的大喊,擎苍微微笑笑,脸上毫无血色,他淡淡的说了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疲倦,嘴角却掠过一丝浅笑,淡淡的说“云儿好好休息,我和先生都好,除了你大家都很好,我回去了,阿阔会好好照顾你的。阿哲已经被大将军谴回蒙古了,你不要过于忧虑,好好养伤。”

看着他转身的一瞬,若云心隐隐作痛,说不出的失落萦绕心头。“我阿爹呢?”若云弱弱的问阿阔“先生刚刚去了大夫那里。”“阿阔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阿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为了救我才受伤。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大家都快急死了。大家都以为你可能不行了,幸亏阿哥找来太乙真人的锁命还魂丹,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这时候阿爹走了进来,若云微微喊了声“爹”刚要起身,阿爹快步走到若云床前,示意她躺下,阿爹老泪纵横,他拉着若云的手说“云儿,爹爹以为你不要爹爹了呢。”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哭得的像个孩子似的。

在阿爹的坚持下,阿阔回帐休息。阿爹说除了晚上,其他时候都是阿阔寸步不离。

阿爹说若云昏迷的时候一直用力抓住阿阔的手不停地流泪。若云心中隐隐失落,擎苍呢?难道朦胧中抓住的不是擎苍的手,他从来没有守着自己吗?知女莫如父,阿爹似乎看出了若云的失落,他继续说“据阿阔说飞箭刚好射中你的胸口,如果没有黄金甲估计你的命已经没有了。擎苍在阵地上看你昏倒过去,他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直接驱马一天两夜到中都取来太乙真人的锁命丹,并买来一名侍女在你床前照顾,他喂你服下丹药后方才回帐休息。”

若云静静的听着,眼泪拼命的往下流,流湿了红枕,心里酸酸的,暖暖的。

“阿爹我已经没事了,您放心吧。阿爹您替我谢谢擎苍。阿爹您和擎苍可曾受伤?”阿爹道,“我一切安好,不过我真是没有观察擎苍有没有受伤?这几日只顾守着你了。”

若云抓住阿爹的手,强忍住痛疼艰难的说“阿爹,您替我看看他行吗?”“好,阿爹去去就来,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侍女去准备吃的了,你再睡会。”

阿爹转身出去,若云迷迷糊糊的不敢再睡,他担心擎苍,梦中那些梦境异常清晰。若云沉思着,显然阿阔是彻底的误会了,擎苍也许也误会了,自己怎么会如此失败,处在这样骑虎难下的境地。等身体养好了一定要把话都说清楚,早晚会有人受伤,长痛不如短痛,敢做敢爱才是自己的真性情。

不一会,从帐外进来一个颦颦的女子,年龄约莫十八九岁,汉服打扮,头梳垂挂髻,芙蓉玉簪斜斜竖起,耳悬明月双珠与玉簪相互辉映,更是显得面容清丽,清雅脱俗。她微微一笑两个小酒窝即调皮又显得特别好看。

只见她俯身作揖道“姑娘,奴婢红霜给见过姑娘。”

若云微微点头笑着说“来,红霜姑娘,不知姑娘芳龄几何?云儿刚满十六,看起来你好像比我要大,若是这样以后我们便是姐妹,这个帐内没有奴婢。日后我喊你红霜姐,你就喊我云儿如何?这里也没有姑娘,近日就要劳烦您照顾我了。”

若云道,红霜面带微笑“姑娘客气了,红霜十九了。”红霜回应着,端饭食来到若云床前,款款大方,张弛有度还真不像个奴婢。若云硬撑着吃了点,难得的军营小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康复。若云只想快些好起来,她不想连累大家担心。可能是说话有点多,若云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迷糊着不敢睡。

阿爹一会便回来了,他告诉若云擎苍只是有点累,并无受伤。若云这才放心,刚想睡着,转念又觉得不对,她将红霜叫到跟前道“红霜姐你可当我是姐妹?”红霜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我既然是来照顾您的,自然是对姑娘绝无二心。”若云接着说“那你给我发誓说今天我拖你之事必以诚相告,否则你出门踩到马粪。”红霜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心想这个女子可真有点意思。“红霜姐你这就替我去侍卫那打探下,问下擎苍王子有没有受伤,或是到军医那儿去打听下擎苍王子是不是找他们瞧过身体。”红霜疑惑的看着若云,她俯下身子作揖,道一声“是”便转身出门。

她快步奔向擎苍所在营地,不过红霜没有问侍卫,反而进了擎苍的营帐。擎苍此刻躺在床上,面色发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听最后是擎苍的声音,“回去注意脚下,别踩到马粪!”红霜捂嘴笑着“这个若云顾念刚还真有点意思,怪不得劳师兄如此牵挂”。擎苍默默的笑笑,“劳烦师妹了!”说完他摸摸肩头的伤口,心中徒增了丝丝暖意。

若云听到红霜的回复后稍放了点心,沉沉睡去,她要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因为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战争没有因为谁的伤病而停止,乌月营战役接近尾声,阿阔、阿爹都随军出征去了,唯独留下擎苍未赴战场。待大家都随军离开,擎苍来到若云的帐内,若云还在睡着。擎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红霜转身走了出去。

大帐内只剩下擎苍和沉睡的若云。擎苍坐在若云床边细细打量着若云的面孔,那是一张纯净而美丽的脸,虽不是倾城倾国,却也是精致可人,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垂着,挡住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倔强的眸子,每每她开心笑起来的时候连眼睛都是笑的,她微厚的嘴唇,唇线明显,每次笑起来都故意微微抿着,嘴角翘起的时候显得分外调皮,他喜欢看她那样开心的笑,那样的笑容可以让他心灵平静。

他看着她面色平和,他享受着这样的宁静,没有人打扰只有自己静静的看着她。擎苍感觉此刻无比的幸福,这几****无时无刻不在苦苦煎熬。在她醒来之前,他几乎要崩溃,他看着她气若游丝的躺着,他既心疼又担心,他几乎绝望的乞求上天让她活下来,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想起阿阔抓紧她的手,他的心如刀割一样,阿阔可以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不毫不顾及的抓住她,而自己只能等到入夜的时候才能偷偷过来守护着,他抓紧她的手的时候就像抓住了全世界,他一刻都不想放开,仿佛一放开她就会飞走,他紧紧抓住她,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擎苍不清楚若云是否喜欢自己,而能确定的是他自己喜欢她无疑。她总是那样开心的笑,她总是那样执着的倔强的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总是说那样的叛逆的话,她总喜欢唱那些能让人感到快乐的美妙的歌曲,不知何时她已经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住进了他的心里。

当他不开心的时候只要想想她的微笑便会开心。每次在沙场上拼命厮杀,他脑中总是飘过她的笑,为了看到那样的笑他要拼命的杀敌,他要尽快回去,他要看到她。擎苍静静的盯着若云,目光温和,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又担心她突然醒来。他不敢往前走,连他自己也无奈为什么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却害怕表达自己的爱。也许他害怕被拒绝,因为被拒绝后可能连朋友也做不了;其实他更害怕自己所担负的太多,还不足以能够给她一片纯净的天,他担心的事情太多,所以他就只能这样默默的爱着她,他也希望有一天他心中的银莲花能溢满芳香。他多希望此刻时间能够定格,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看她安安静静的睡着。他很享受着这片刻的幸福和欢愉,嘴角不时的微微翘起,眉头偶尔微微皱起,阳光打进来照暖他俊美的脸庞,暖暖的让人心碎。

“擎苍?”若云仿佛在梦中一般的喊了声,朦胧中确真的看到了那令她脸红的脸庞,这好多天他都没有出现过了,她好想他。眼前这张脸,是的,这是擎苍的脸,他坚定而温柔的笑着。“我睡了多久?”若云轻声问,擎苍顺势扶她起来道“我刚来,不知道你睡了有多久。”若云开心的笑笑,又恢复了以往的调皮“谢谢你,鹰哥哥。”擎苍面露疑色“这谢谢从何说起”若云低头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了啊!”擎苍摇头微微笑着说“大恩不言谢!口头上说说的谢谢看来诚意可疑。”若云抬头嗔了擎苍一眼,心想何不趁此探一探擎苍的心思,不过这人给点阳光就要灿烂的人倒是有趣,她接着问“那怎么办?难道要以身相许不成?”擎苍哈哈大笑起来问道“可否?”若云脸色发烫,紧张的满脸一片红晕,却又不示弱的把问题推给他,“你可敢娶?”擎苍也很聪明又把难题踢回来“你说呢?”他神情怪异的挑衅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若云,她哼了一声假意生气的说“敢娶我也不定嫁呢!”擎苍大笑着摇摇头“看来云姑娘还是在等那块璞玉啊!”若云见再探已然无趣,便赶紧转话题道“我饿了!”擎苍坏笑了一下,唤红霜去传饭。

突然擎苍转身弯腰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若云的眼睛,他严肃的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那天阿阔换成是我,你也会那样做吗?”若云看着他,双目含情不觉泪眼婆娑,她坚定的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擎苍捏了一下若云的腮帮子,表情严肃的说,“绝对不可以,我承受不起!以后不要再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还有,你这条命半条算我捡回来的,以后给我珍惜着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受伤!”说完转身出门而去,若云呆呆得愣在那里,泪水噙满了眼睛。

若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生病的这段期间她心性稳重了好多,她的玉兰已经绣的非常逼真了,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爱好过女工。因为她心里有个秘密,她要在那件被射穿的黄金甲上绣一朵美丽的玉兰。阿阔只要不出战就天天来看她,擎苍会时不时的过来给若云一点惊喜,若云享受着每一天的平静,身在战场却心如止水,这次差点丧命让她觉得活着就好,活着做什么都有希望,所以要倍加珍惜每一天。

经过数月征战,蒙军攻破乌月营。乌月营失守后,乌沙堡失去了防御的作用,金统帅率兵向东撤走。蒙军占领乌沙堡后,将其摧毁。乌沙堡之战的胜利,蒙古军士气大振,而金军则是不战而逃,一退再退。蒙军先后占领昌州、桓州、抚州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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