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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银莲花苦香

休整了几个月的蒙古铁骑,大汗的扩张计划重新启动。所有将士们像是隐匿了一冬天的狼一样,个个精神抖擞,目露凶光。他们盼望着春暖花开,出山行猎,他们期待驰骋沙场,期待英勇征服,期待着建功立业。南下计划定在半月后出发,这次南征将拉开蒙古与金二十多年的对抗帷幕。因为越来越靠近中原区域,大汗决定带众王子出征,同时要求阿爹随军伴驾,以便于随时商榷战略事宜。

“阿爹让我陪您一起去吧,您自己去出征我着实不放心”若云拉着阿爹胳膊,苦苦哀求阿爹,要求和阿爹一起去。“可是大汗不一定应允!”阿爹摸摸胡须,故意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我发誓我绝不闯祸,只要阿爹同意,到了军营阿爹让云儿干什么云儿就干什么!”若云苦苦的求着,其实阿爹本来就打算带若云去的,他应该是不舍得留若云一个人在营地,也许有别的原因。之所以此时表现的如此为难,就是为了让若云能收住心。“行,阿爹再去与大汗商量商量看吧,但是你必须保证不闯祸!”若云听阿爹这样说,心中已觉大有希望,她拍拍胸脯“阿爹你就放心吧,你的女儿本来就是规矩的很!如果让我随军我不会给您闯祸的”终于在阿爹的要求下,大汗同意若云随军出征,若云无比开心。

出征前大汗设宴犒赏众兵将及家眷,宰牛宰羊,宴会飘满马奶酒的芳香。场面壮观,激动人心,若云心情异常激动,终于要一路杀回中原了,不知道这时候的中原是什么样子,想想她都特别兴奋。如果没有记错历史的话,成吉思汗一生经历六十多场战争,战败的仅有一场,所以没有过多的担忧,满脑子被回中原的充斥着激动与兴奋!

“阿阔,我也要出征了,你以后不许再取笑我了,我定会在战场上让你刮目相看!”若云宴会上和阿阔坐在一起,不知不觉都多喝了两杯,舌头有点大。“连大雁都不敢射杀的人还指望你上场杀敌?”阿阔扭脸看着若云,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腾一声,便趴到在桌子上。“阿阔你小瞧人!古有花木兰,近有梁红玉,巾帼不让须眉你可晓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我有决心!别小瞧了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告别了闹哄哄的人群,若云只觉头重脚轻,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在返回营帐的途中。

突然身后一道黑影窜出,冷不防向若云袭来,一把闪亮的蒙古短刀从耳旁划过,若云一个机灵瞬间酒醒,她迅速躲闪,随手抽出随身而带的小匕首抵挡对方的攻击。但却始终还是因喝酒的缘故力不从心,对方连续不断地攻击,无一招虚发,却貌似故意不伤害若云似的,虚晃而过,若云拼命的反击,却招招扑空,她强打精神又战几个回合,实在是体力不支精精疲力竭,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黑衣人见若云倒地,一手撕下面上的黑面巾,一手快步去搀扶若云。“擎苍?”但见庐山真面目,若云惊呼,刺客竟然是擎苍。擎苍面无表情,语气冷酷的道“随军出征,征途处处凶险,不得有丝毫掉以轻心,醉酒还敢独自夜行,让人如何放心?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刚开始的几招都已经了解了姑娘的小命,想必云姑娘已经酒醒了?速速回帐内吧!”若云想说什么,不等她出声,擎苍已经气呼呼的甩手而去,随即丢下一个小药瓶。若云实在太累干脆又转身趴在了草地上,休息了好大一会她才又强忍住疼痛吃力的爬起来,她鼻子里哼哼两声,心里飘过丝丝暖意。“没有想到擎苍夜行衣装束还真蛮帅的嘛!就是这招太损了点”她自言自语道,手却用力攥紧了药瓶,嘴角画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擎苍躲在黑夜里偷偷看着若云安然无恙的离去方才转身,他随手掏出一把和若云一模一样的匕首摸了又摸,细细打量。许久他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良久才踱步回帐。

次日阳光朗晴,苍凉的号角声唤醒沉睡了一冬的苍狼,出征前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大汗为长生天、苏勒德举行祭祀仪式,白色的哈达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纯净,宰千羊、献圣酒,点亮神灯,场面无比壮观,壮士们英姿飒爽,热血沸腾。大汗一声令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乌沙堡(今河北张北西北)挺进。

乌沙堡易守难攻,并附有暗道相通,在蒙金之战中,处于战略防御地位,乌沙堡之战的胜利与否直接关系到蒙金之战的成败。此次南征大汗御驾亲征,并帅四王子及重臣出击,势在必得之志显而易见。若云坐在前进的马车上,心情激荡,热血沸腾。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好多征战场面,但是身临其境却是头一回,若云也不知道是否能真正的面对死亡面不改色,但是在这战乱纷纷的年代,面对这一切是迟早的事情。阿爹说了,开战时只允许若云在营帐等候,不得出营半步,若云深知事关重大,不可违背父亲指令。虽说是随军出征,但若云大部分时间是在车上,马上、营帐内。

数日行军路途疲惫,一路行来确实觉得无聊,她由衷的佩服那些常年征战的勇士,那该是怎样的毅力支撑着这样的一种使命呢,他们每个人除了忍受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担忧?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该是怎样的惨烈,由衷佩服,由衷感叹,转而又是发自内心的凄凉和恐慌,她轻叹一声真的希望世界上不再有杀戮,此刻她也真正的体会到世界和平是如此的重要。

沿途一直走,除了草原还是草原,从蒙古回趟中原原来要这么艰难啊。因为是在军中,军纪严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若云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能见到擎苍、阿阔,而阿哲则和父亲一起负责中路军,阿爹随时陪大汗,若云简直要疯了,真的是疯了。这群草原狼,真是执着啊,坚韧啊,威武啊,无畏啊!搜索了脑子里所有赞叹的词,仍不能表达自己的叹服,再想起后期大汗扩张后的版图,若云简直不敢想象,由衷佩服这些伟大的古人啊。

这日,大汗下令在离乌沙堡几里外安营扎寨大军休整,若云感叹看来是到了。入夜,大汗宣将军王子共同商讨战略方案。若云在帐内收拾一番,躺了一会,觉得确实无聊,何况已经依稀闻到了中原的空气,开心激动,转身想走出大帐。出门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士兵给挡住了“姑娘,大人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不得私自出入。”若云不耐烦的看看守卫“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啊。不用紧张!”侍卫斩钉截铁面不改色,“姑娘,请速速回帐”若云瞪了一眼侍卫,转身退回帐内,心想这就是被软禁了。不过又细想此时被软禁确实有阿爹的道理,今日大汗召集重臣子商定进攻策略,如此时随便走动,不小心会招惹是非,想到这里若云心理暖暖的。既然不能出去那就睡觉吧!天亮后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第二天,若云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问侍卫说阿爹没有来过,从安营扎寨就不见阿爹踪影,若云有点担心,难道一早就出征了?但是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啊,若云担心着。未穿越的时候自己的阿爹也曾经因为天热一早四点起床去地里收庄稼,等若云睡醒去上学的时候阿爹已经拉了庄家回来了,既不耽误吃饭,又刚好可以躲过天气最热的时候。可是这里不是庄稼地,这里是战场,阿爹究竟去哪儿了啊?若云如坐针毡。站在营帐门口张望,门外侍卫反复只说着一句话“姑娘请回帐!”又拦着不让出门,若云觉得真是急坏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名侍卫送来一个锦囊,锦囊上绣着一朵白色的银莲花,若兰打开是张很的小布条,只见布条上写着两个字:勿念!落款处画一素描的飞鹰图。若云嘿嘿一笑。她想明白了,擎苍和阿爹应该是前去前线打探地形了,战前一切行动都是保密的,阿爹之所以没有给自己送信是因为阿爹怕自己担心,而擎苍给自己送信的意思则是告诉自己他在保护阿爹让她不要担心。若云心里暖暖的,摸着那多银莲花,不禁感叹,这是个怎样的男人。银莲花?她默默的陷入沉思。收好锦囊,她只能再次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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