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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雾追踪(4)

到了晚上八点十七分,保安团营房外突然响起了枪声。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猝不及防,被子弹撂倒。跟着,第一波一百多个乞丐拿了徐倾城的赏钱,沿着公路涌向县城,大叫大嚷:“土匪来啦!土匪来啦!”与此同时,冲锋枪滴滴答答地响起,更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听到枪声,又听乞丐这么忽悠,家家户户如临大敌,纷纷关闭门窗。而作为维护本地治安的保安团更是紧张地动员起来。这些人平时欺压老百姓,真正打起仗来却没什么本事,更有一部分是最近招来的新兵蛋子,被队长催促着集合,有的衣冠不整,有的酒气熏天,匆匆忙忙拿起枪,在队长的带领下就往外冲。可刚跨出大门,子弹就付飞来了,接连撂倒了好几个。后面的人赶紧退回院子。说来也奇怪,枪声居然停了!

陈司令从办公室出来,对众人喝道:“没用的东西!几杆破枪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了?咱们是保安团,保护一方平安!土匪来了,要叫他们有来无回!”他因为情妇被绑架,心里正恼火。今晚土匪忽然造访,更派定是土匪所为。“妈的,给我冲!”右手举起了手枪朝天开火,“啪啪啪啪”四声枪响,像是运动场上裁判的发令,比赛开始!队长硬着头皮,叫士兵们冲出去,自己却躲在人群后边。谁都知道,走在最前头的,肯定死得最快。可只要行动了,就一定会有前有后。怎么办呢?大伙儿到了门口就停下脚步,看都没看就向外射击。等过了一会儿,感觉安全了,再出去。结果黑暗中又有子弹飞来,又倒下两个。几具尸体堆在门口,反而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众人蹲下身,把枪举过头顶,看都没看,又是一阵乱枪扫射。

双方就这样礼尚往来,一直僵持着。而在司令办公室,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徐倾城。陈司令没见过徐倾城。当一位身着白袍、长发飘飘的女郎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道是做梦。可肉了揉眼睛,美女依旧是美女。他目光发直,愣愣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徐倾城道:“连我你都不认识。那你杀我全家满门,却不知是从何说起了。”

“啊?”陈司令浑身一颤,急忙从枪套里掏出手枪,却被徐倾城射来一只飞刀击中手腕,顿时整只又麻又疼,枪也掉在了地上。他瘫软无力地坐着,惊恐地望着这个天使般容貌而行事如魔鬼的女人,颤巍巍地说道:“徐先生的死,我也很内疚。但那不是我的意思!”

徐倾城坐在对面,把一支驳壳枪放在桌上,说:“咱们好好来谈谈吧!你也别想求救,这枪里有十发子弹,等他们进来,你已经变成筛子了。”

“好,好,我应当向你解释,澄清……”

徐倾城抬手截住了对方的话,说:“我先告诉你我为什么能进到这间屋子。第一,我绑架了你的女人,让你乖乖留在保安团。第二,我在县城住了好几天,你却对我不加防范。第三,你的手下全是饭桶、猪脑,只知道从大门出去。如果分头翻墙出去,我的丫头还真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也不可能趁乱进来。”

“是,是。”陈司令用手绢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不住地点头,说:“徐大小姐智勇双全,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怎敢与日月争光!”

“到你了。”徐倾城昂然道。“尽管我并不想听你解释,但我会让你在临死前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的。”

陈司令一阵苦笑,哀求道:“那件事真不是我的意思。我那天深夜就接到了省城打来的电话,是谢参谋长,他说徐家有危险,叫我派人去保护。我当时立刻就召集了四十多人赶去贵府。可到了门外,我的人就被机枪扫射,死了很多。那开枪的是****,他们都以为,贵府已经给****占了,就火拼起来。我的人死伤大半,贵府也失火了。我的人就想进去救火……”

“呵呵!”徐倾城鼓掌冷笑,说道:“想不到,你还是讲故事的高手!睁眼说瞎话,撒谎不用草稿啊!你说你的人去救火,可我怎么看到,他们入室抢劫,口袋、包袱,全是我家的东西?”

陈司令道:“我承认,手下都是猪狗不如的混蛋,难免见财起意。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徐大小姐,你要相信我!”

“呸!”徐倾城怒道:“你派去的人死光了,什么机枪扫射、社么****,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

“真的!”陈司令像灌了一肚子的苦水,想倒又倒不出,就差给徐倾城下跪磕头了。“有一个活着,叫孙旺财,他那时候装死,逃回来了!不信,你问他!”

“哼,问不问都无关紧要了。你的人杀我全家,血债就得血偿!”

陈司令见势不妙,赶紧大声呼救。徐倾城手如旋风,握着匕首在他脖颈周围绕了一圈,血淋淋的人头就卸下了。不一会儿,门被几个士兵踹开了。众人端着枪还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陈司令的人头就已经飞了过来,落在他们脚下。

“你们头儿已经死了!”徐倾城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徐倾城,营房四周我安排了人手,这儿被包围了,你们还想反抗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放下枪!”徐倾城声色俱厉,众人像被五雷轰顶,手里的枪不由自主纷纷滑落。“孙旺财呢?我有话问他!”士兵们哆哆嗦嗦,徐倾城连问了几遍才有人回答说:“在们口,死了。”

忽听得院子里人声嘈杂,一声声吆喝分明是新来了一帮人要求保安团士兵老实呆着。徐倾城租出去一看,才知是王亚男和他的人马。王亚男还冲她颔首至致敬呢!

徐倾城挑了保安团,还命乞丐们用她买来的一千斤高度白酒烧了整座营房。红军则从保安团这儿俘虏了几十号人,又缴获了大量枪支弹药、马匹和钱粮,无不欣喜若狂,简直把徐倾城都奉为神了。有个营长对她恳求道:“徐大小姐,您就留下来加入俺们吧!以前俺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俺计较。您留下来打白狗子,肯定百战百胜!”

徐倾城看了看笑盈盈的王亚男,问:“什么是白狗子?”

那营长抢着道:“就是国民党反动派!”

徐倾城却耸了耸肩,道:“我对党派之争不感兴趣。不过,我帮你们捞了那么油水,这挺花机关我就拿去了。我还得要一批子弹。”

“没问题!”王亚男道。可他似乎言犹未尽,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李星月,我已经严厉地批评她了。这事情是我们不对,请你别往心里去。”

徐倾城道:“什么事?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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