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韵扶着花樱,大雨早已湿透彼此的衣衫,额前的碎发滑向耳际,雨水顺势划下,整个场面异常的落魄与残败。
马蹄敲在青石板上,溅起了层层水渍,马上的众人见到萧鸾皆皆下马请罪,“属下救驾来迟,让王爷受惊,请王爷责罚。”
萧鸾径直抱起瑟瑟发抖的花樱,向马车中走去,刚到府邸,萧鸾便抱着花樱进了内室,并叫了华贞前来,这华贞本是为王爷侍奉的,这是第一次例外。
华贞瞧见萧鸾的模样,便心中了然,自是不敢怠慢,细细诊了便道,“王爷无需担心,这位姑娘适才收了惊吓,又着了风寒,调理数日便可。”蒋韵舒了口气,华贞这才为蒋韵诊了脉,确保无碍,才退下。
“等等,你去瞧瞧胡来他们?”蒋韵看了看榻上熟睡的花樱,方才同华贞一同离去。
”啊!“床上的花樱呢喃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傍边的丫鬟嚷道。
梦里的花樱身处一片黑夜,杳远而嘶哑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在发涨的头脑里,幻化闪烁,恍惚中,花樱看到远处,有亮的光,熄了,灭了;亮了,晦了。花樱觉着自己独自踉跄地走着,呢喃的夜色,随风漫过参差错落的碎叶,一步,一步,直至轻薄的云霄。此时,不知过了多久,花樱觉着自己匍匐倒地,自己再也没了力气,冷夜里,她觉着浑身的伤口刺着她仅存的神智,干裂的嘴唇,卡的她面部抽搐。
“终于......来了,死——。”梦里的花樱噙着最后一丝泪水,心底暗忖道。
一阵絮絮叨叨的低喃声传来,像是有人在念经,迷迷糊糊的花樱睁开迷蒙的双眼,轻飘飘,摇摇摆摆地走到窗前往下看去,一道细微的光亮映入眼帘:一佝偻的背影对着一张供桌烧纸叩拜!暗红色的火光映射在那人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是谁?”花樱打开窗冲着下面喊,是——!花樱身躯一怔,目光望去,除了熟悉的景致,别无她人,正在这时,花樱觉着呼吸沉重,一阵阵猛烈的摇晃声激荡在自己的脑门上。
“醒醒!醒醒!”猛地一抽,花樱睁大闷沉的双眼,扶住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定眼细看自己在榻上,还未回神,耳畔就传来:“姑娘醒了?好些了?”
蒋韵这一去几乎不曾歇过,回到内室已是后半夜了,得知花樱昨夜梦魇,便早早地赶来了。蒋韵来到内室,花樱正在梳妆,粉白的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蒋韵,昨晚谢谢你”。
花樱扭头看见蒋韵暗沉疲惫的双眼顿时有些自责,但却未表露,“我听说我二哥来了。”
“嗯”。蒋韵并不说话,端着一碗粥向花樱走了过来道,“喝了这粥在离去吧”。花樱接过粥,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直到碗里最后一粒。花樱似乎在等着什么,但她发现蒋韵并没有要向她询问的意思,不知怎得竟莫名的松了口气,片刻间,望着蒋韵却又越发的疑惑与不解。
兰恭谨别过萧鸾,便随着众人向兰府的方向前去,花樱稳稳地坐在车内,一动也不动,快过街角时,花樱不忍转过头透着纱窗,远远的他依旧能瞧见那末身影,花樱竟有些说出的感觉。
回到兰府众人皆以为花樱昨夜淋了雨,受了些风寒,对昨夜遇刺之事并不知情,花樱也没有提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