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瞧见阿父了”,花樱翘着脑袋望向兰恭谨。
“父亲早已入宫”
“哦——”,心里嘀咕道:怎么这么早,又默默感叹阿父的不易。不知不觉花樱已经出了兰府,到了弦歌街,红绸、大灯、炮竹声不绝于耳,花樱甜蜜蜜地深吸了一口气,沉浸在节日的欢愉中。
哄得一下,花樱被人掀进了怀里,紧接着一声:“你为何不收我的东西?”惊魂甫定,花樱抬眼就看见萧逸满面春风的脸洋溢着轻佻的笑。
“放开!萧逸,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能做出如此混账的事,还不放手!”
“今天我就不放了!”萧逸怒目凑前,一把将花樱搂紧。一时间路人都望了过来,热辣辣的目光、议论声、戏谑声不绝于耳,花樱难为情的侧过脸,有些下意识地低了低头。萧逸未见到如此或是害羞或是难为情的花樱,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再加上靠的如此近,萧逸一时愣住了。
“咳咳!”不远处传来几声强劲的咳嗽声,说时迟,那时快,花樱一推就逃出萧逸的怀抱,“啪——”一个响当当的耳刮子就落在了萧逸雪白的脸上,萧逸却没有半点怒气,看看了负气而去的花樱,又看了看迎面走来的萧鸾,笑道:“大哥,倒是好兴致啊!”萧鸾并不言语,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昨夜兰长风、拓跋雍、安载崇紧急入宫,今日本该是会见巫族的重要日子,可这宫中也只去了他们三人,群臣都在暗自议论着,今日见你,倒是清闲的很!”
“在紧急的事也有我大哥和你啊!”萧逸一边笑着一边向着花樱离去的方向追去。萧鸾身旁的胡来下意识的瞥了萧鸾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只是伟岸的身躯挺立在人群中,一身玄衣与这红绸街巷显得格格不入外,瞧不出任何波澜。
花樱走了很远,身旁的木香也不知被她甩在了几条街后,心中终是憋屈的很,停下来,也只得狠狠的叹了口气。稍作歇息之后,花樱突发奇想到要去城外去瞧瞧,花樱策了匹快马,一路寒烟衰柳,石亭干草。行至一密林处,远远就瞧见一辆轻奢厢车。凑近一看,花樱竟一惊,她识得这马车,这是她阿母的车,车辙上还印着兰府的标记。花樱下马,将马匹拴在了远处,便一身轻装入了林子。走了很久始终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事,花樱正思索着突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哽塞声,循着声音而去,花樱在一青冢下看见了兰母和李嬷嬷。花樱先是一惊,脑中哄得一片不知怎么回事,眼瞧着李嬷嬷和兰母快要离开时,谁知兰父竟然冲了出来,花樱瞧着兰父满脸的雷霆之色,吓得有些哆嗦,不知所谓何事。
“你竟有脸来这里,你这个不要的女人!”就要上去打兰母。李嬷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了过去,兰母一改平日冷淡的神色,呵斥道:“嬷嬷你且让开!”上前抵在兰长风的眼前。兰长风气急败坏地拎起姜氏就要打,李嬷嬷阻止着,慌乱中兰长风一拳打在了姜氏背上。林中花樱万分惊恐,她不敢做声,想要冲出去,但哆嗦的身体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她只能强忍着哭声,不被远处的她们发现。
“好你个兰长风,你又打我!”姜氏冷笑道。
“我就是恨当年没掐死你!”兰长风一声怒吼道。
“当年?你好狠的心,如若不是你,又怎么会毁了我这一生,兰长风时至今日我才觉着我当真是嫁了人面兽心的东西。”兰长风一听,又挥起了拳头。
林中的花樱再也呆不下去了,她挡在了兰母面前,兰父瞧见突然窜出来的花樱甚为吃惊,旋起的手终是停在了半空中。兰长风望着小女儿强忍的脸上缓缓落下的眼泪,手终是轻轻的擦下,转身离开。
花樱感受着阿父手指轻抚的温度,一时奔溃大哭,顾不得身后兰母和李嬷嬷的呼唤,逃也是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