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二师兄陆渐远是大师父的亲传弟子,虽然我对大师父漠然对待老神棍之死而心有微词,但对这个二师兄却充满了相见的期盼和说不清楚的亲近。并且,这种亲近和我与商微羽等人因昆仑印所产生的亲近感似乎不是同一回事。
二师父微笑道:“渐远是华胥族后裔,在探知玛雅族人行踪方面有着先天优势。”
我恍然点头,激动道:“我随他一道去吧。”
二师父看看王雪海,点头道:“也好。”
王雪海面色郑重,说道:“玛雅族人与我们在外形上并没有不同,你一定要听渐远的命令,不能擅自行事。”
我微感诧异,问道:“他们不应该是大脑袋、长脖子吗?有的还长三只眼、长尾巴什么的?”
王雪海一愣,又恍然道:“民间传闻虽然说得有板有眼,甚至还有些照片或实物证据,但那些绝对不是玛雅人和苏美尔人,甚至不能叫做人,它们只是玛雅族人或者苏美尔人撞破山水荒界面时带出来的…….”
我接话道:“上古怪兽?”
王雪海微笑点头。
…………
临行时我本有些好奇这地下长安处到底有多大,结果诧异发现道识之下竟然全是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极象是蓝田玉讲过的布下推倒背以后的情形。
这让我更加感叹八大处的深不可测,同时产生一种伟大祖国处处藏龙卧虎的安全感。
但这种安全感在我到达北新桥后变得有些轻淡,甚至有些怀疑。
先前出得长安寺后,我在八大外公园外面看到三辆我在益州经常看到的搭载着大人代表、不名团体的那种土巴黄的中巴车;许三少将我叫上其中一辆,然后三辆中巴车便向市区疾驰。
到达北新桥后,许三少让我下车,并叫我一切行动都要听那个正背靠暗灰色围墙的人的命令。
此时,我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但我有些怀疑,是怀疑人生的怀疑。
因为那个人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我认识的女人。
京城某个旅行社的导游陆鸿,曾经帮我从机场派出所捞出任建的陆鸿,与欧阳毓在国外认识并且成为好姐妹的陆鸿!
陆鸿一头短发,显得英姿飒爽,但同时又透散着一丝难以言状的妩媚;尤其是笑吟吟地盯着我时,我竟然察觉心脏毫无道理地微微乱颤。
半晌,我不死心地问道:“你真是二师兄?”
陆鸿嫣然一笑,说道:“是。”
我有些无语,有些哭笑不得,问道:“那上次在益州见面时你怎么不说呢?我还以为二师兄一定是个男的……你早知道我是你师弟?。”
陆鸿嘴角含笑,答非所问道:“你对我很失望?”
我怔了怔,摇头道:“乾元宗没有哪个弟子会傻到对华胥族后裔感到失望。”
陆鸿笑道:“我们乾元宗既然以乾阳为宗,当然没有师姐师妹的叫法,再说这仅仅是个叫法,有什么关系呢?至于上次没有和你表明身份,那是因为……我们迟早会再见面。”
我讪笑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却被我叫作二师兄,怎么听怎么别扭……你又不姓猪。”
陆鸿扑哧一笑,又狠狠瞪我一眼;与她眼神接触,我心下莫名再颤。
干咳数声,我问道:“渐远是你的字?”
陆鸿点点头,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取的。”
我暗自腹诽大师父无情无义只知道在名字上下些没用的功夫,口中嘿嘿笑道:“这个二师兄我实在下不了嘴,干脆也叫你渐远吧。”
陆鸿扬扬眉,说道:“这件事可以听你的,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那你先告诉我,玛雅族……”
陆鸿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搂住我脖子,脸颊贴在我脸庞上;我满心惊诧,却感觉道识一荡,听到她说道:“玛雅族人特别谨慎,不要提到有关他们的任何事情……我们就装假情侣在这里等着。”
我反应过来,便将陆鸿环腰抱住,放出道识问道:“他们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厉害?这里人这么多我们怎么抓他们?”
陆鸿说道:“人有三个,至于有多厉害,你就把他们当作有特异功能的人或者超人也行;现在就是不方便所以我们才要等,等到天黑这里就会戒严,那时候我们再动手。”
我扬眉道:“超人?我们能打得过?”
陆鸿顿了一下,说道:“不是电影中那种超人,但他们确实有特异功能,甚至可以变身…….对了,他们可以变成任何人,这点你要记住。”
我点点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却分不清发烫的是自己的脸还是陆鸿的脸,心神微荡地转移话题道:“你现在什么境界?”
陆鸿停顿了半晌,说道:“人阶后期。”
我闻言而莫名自豪,不由自主地将胸口一挺,说道:“我也是。”说完却发现胸前有些挺拔的抵触,而同时陆鸿的身体略有些异样,赶紧将胸口缩回来。
我微觉尴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陆鸿不知想什么,也不再放来道识。
场间很安静,我内心却很翻腾。
记得在益州第一次见着陆鸿时我便有一种熟悉感和亲近感,现在知道她是我二师兄,亲近感便好解释,但却解释不了那种熟悉感。
更让我难以启齿的是我对陆鸿的身体竟有种同样解释不了的熟悉感。
夏装单薄,肌肤相触不可避免,这种相触让我莫名有种并非第一次拥抱陆鸿的错觉;感受到她身体的玲珑和热度,我心脏止不住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心跳如此,我身体不受控制地便有反应,下面某物竟似有些抬头的迹象。
我赶紧再放出道识,说道:“假装情侣也不应该一直抱着,那样反倒不像……咱们说说话再抱。”
陆鸿没有回应道识,却松开手来;脸上微微泛红,伸手拨弄着额前的发梢。
我紧急搜索适宜的话题,问道:“习姐、习雪枫和你一起的?”
陆鸿嘴角扬起,点头道:“嗯。”
我追问道:“你们也是长安处?”
陆鸿摇头道:“香界处。”
沉默半晌,我忽地想到一种可能,试探道:“上次你们在国外旅游认识欧阳毓,后来还成为朋友,应该不是偶然吧?”
陆鸿瞪我一眼,轻声道:“这些事知道就行。”
我怔了怔,说道:“和鬼镇天君阵有关?”
陆鸿四下看看,轻声道:“我们盯着那些人很久了,用这种方式接触欧阳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欧阳与这些事没有任何关系,这让我稍感安心。”
我扬眉道:“城哥有关系?”
陆鸿盯着我,正色道:“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我们只是按命令办事,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
我瘪嘴道:“那是你们!我又不是你们的人!”
陆鸿直直看着我,正色道:“不管是我们还是你,都是这个范围内的人。如果鬼镇天君阵破不了,我相信那会是一场灾难,比地震还要大的灾难。”
我闻言不语。
知道西川地震的惨烈后我便联想到林良说的“山崩地裂,尸横遍野”,再细细推算下来,发现那天刚好是戊子年丁巳月壬子日,前后年、日为子,中间月为巳,暗合“双子挟巳”之语。
若是以前,我定会认为这便是林良四句话的全部暗示,但现在我并不这样认为;老神棍临终前说的可是动乱二字,地震虽然是巨大的天灾,却不至于造成动乱。
如此,这四句话的真正关键却不是“双子挟巳”,而应该是我一直认为没有玄机的“北斗倒置”?
眼前见陆鸿如此说,我不仅肯定这种分析的正确性,更感觉找出阵眼的紧迫性。
眼前一花,陆鸿又将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