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夫君还在你老婆手里呢,你不和我走,我怎么交差啊!”
胡言焦急坏了。
那男子摇了摇头,淡笑“一千年啦,她还是那个老样子啊!”胡言震撼到了。
“一千年?!你是说,你为了她,足足的在这里等了她一千年!..你不..后悔吗?”
那男子肩抖了一下。“是啊。等了她一千年了,我竟然没有后悔过,我现在就仿佛像是黄沙大漠里的胡杨,等着她这雨季的到来...她却迟迟不来!”
胡言想伸手去安慰一下他,但又缩了回来。
恐怕只有意中人才会解了这个解吧!
那男子递给了胡言一块玉石。“把这个交给她吧,她自然会知道的!”
胡言接过玉石,攥在手心里。
“方便的话,能否,讲一下你们的故事?!”男子轻笑应允。
“我叫南柯,她叫北惘。同是世家子弟,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儿时的我与她走在桥头看着社戏,伴着暮霞在海边流浪,没有多大的趣事,草草的走完了童年。
留下了许多不值得却不舍的回忆!”南柯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笑。
“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他我早已是以情相许。”说到这里,南柯的头上皱起了眉头。
“可那时正值慌乱,边疆征人,民不聊生。
看着这样的日子,我也烦透了。到了订婚的日子了。
两家的族长问我们是否同结婚的时候,我伸头看向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犹豫了。
我说‘我和,北惘可能不合适!’说完后,我想反悔,但我知道。
我不能反悔了,因为我不可能给北惘幸福!
那天,北惘气哭的跑了,那时候。我的心仿佛在流血,无法的止住,任它流淌.....”南柯捂住了胸口。
“不久之后,我和她邻家的女儿成了婚,大喜的日子。
我亲眼看见,她来了,她的眼角带着泪。
我想去追她,可惜当时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她。
就这么的遗憾的,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正如我们的,名字一样,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终是走不到一起。
之后她也上门找我,但我都让家丁将她打发走了。”
南柯说到这里,平息了一口气,将眼角里的泪,憋了回去。
“那然后呢?”胡言追问道。
“因为我们世家都是将军,出征,定是少不了我们南家。我虽大军去了蛮荒。
临走前夕,在后花园对月浊酒的我,看到她来了。
我当时很诧异。她走了过来,给了我一个锦囊。
我攥紧它。刚要说什么,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问我‘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当时说好的带我年满芳华,待我出阁。那些诺言现在怎么什么都不剩了!’她流泪了,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欲将手伸过去,为她抹干。
她的手将我的手撇了开来。‘是不是,我娘和你说。
不让你娶我的!’我心亏,不敢搭话。‘她也早知道了你要上战场,怕你丢了信命害我守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拒之门外。
是吗?’一刻沉默,我点了点头。她哭得更厉害了,他向我冲了过来,抱住了我。
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在那一刻失神了。”
南柯轻笑“她说,若是我能凯旋归来,我便娶她,若是..不能,我们下世在见。”
胡言的泪水打在了桥上,这长满彼岸花的奈何桥上,因了这故事,也不再阴森可怕了。
倒是添了几分意外的美。
“因为,实力悬殊。我战死在了沙场。死的时候。
我如同将死的蚂蚁一样,卑微的卷起身子,紧紧的攥紧那锦囊。
死后的灵魂会回到他的故乡。我也随着亡灵们,回到了家里。
我到了北惘的家,躺在后花园。夜色承载着月光,照在了酣睡的月季花上,那是我们都喜欢的花啊。
她如同玉琢的伊人在小亭台上扶着琴。亭台上的帘纱随风而起,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那样迷笼。
但是她的婢女手上的信笺,打破了这般的美好。
她哭了,我想去安慰她。
却不能。我想多陪陪她多看看她,可惜都不能。
因为天亮了....”
胡言抹干眼泪。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那块玉,是锦囊里的,她会放了你的爱人的!”说完,南柯就如同光晕一样,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胡言回到了人间。
急匆匆的赶回了学校的月季花园,找到了北惘。
北惘拿过玉石,一向强悍的面容变得消沉,低下了头。
“他说他在奈何桥上等了你一千年,时间到了,不能再陪你了。让我将这块玉石交给你。”
北惘挥了一下手,那些月季花的藤蔓放开了顾初和简泽。胡言跑了过去,扶起顾初。
“有老婆真好,哪像我。摔了也没人扶。哎呦,我的屁股。”简泽发着牢骚。顾初狠狠的揪了一下简泽的耳朵。
“胡言,你..过来一下。”北惘在喊胡言过去。“这个给你吧。”胡言看着北惘递过来的玉石推了回去。
“这不行,这是你的,我不能拿。”
“早该到了物是人非的时候了,我又如何在拿着它?你就收下吧!”胡言接过玉石。
“这玉石,认情,佩戴它的女孩,都会有一个好归宿。
可能我活的太假,它也不认我了吧,赐给我一个这样的结局....我该走了,该是我等他了!”
胡言看着北惘一点点的消失,挥了一下手“再见!”
北惘走后,这里的月季花也枯萎了。
风吹过,带走了这里的月季花瓣,也带走了这里遗失的爱情。
南柯北惘,
不同的路。
如同名字一样,
最迷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