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沉闷,乌云阴沉沉的压在头顶,直压的人暴雨了。
一座山巅上一个青年和一个老者在争吵着什么,看起来应该是老者要去干什么事,而青年在阻止老者。
“师兄!你真要如此吗?再过十几个年头就一千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天地万物自有其缘法,你这样是在逆天而行,是会招来天谴的!”
“何为放下?何又为放不下?天地万物自有其缘法,而我就是他的缘法!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就是多此一条又能如何?莫说是千年,就是万年又能如何?纵然逆乱阴阳,我也要让他平安活上一世!”
“师兄!别再执着了!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王浩了!经过这无数次轮回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那又如何?这是我欠他的,不管经过多少年这都是不会变的。”
“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做的还不够吗?”
“不够!”
“不管说什么这次我都不会让你去的,师兄,得罪了!”
“你拦不住我的!以前你拦不住我,这次你也拦不住我!”说着他神秘的笑了笑,而后他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
“唉!孽缘啊!以你的实力我确实拦不住你!”青年说着跨出一步,而后消失在了山巅上。
在青年消失以后,山脚的村子里出现了一个青衣老者,他的手里拿着一杆旗,上书:“疑难杂症,看相算卦。”
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打开门看了看老者说:“老伯,我家没有人生病,也不算命!”
老者捋了捋胡须说:“我并不是来看病算命的,只是路过此地有些口渴,看这里祥云缭绕,所以前来讨杯喜酒。”
男子眼神中有了一丝敬意,不过他还是问到:“老伯怎么知道我家中有喜了?”
“掐指一算而已,相逢既是缘法,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喜酒?”老者笑了笑而后说到。
“老伯请进!”男子尊敬的站在一边将老者请了进去,而后为他去准备酒菜。
“不用刻意准备,只要随意备些粗茶淡饭就行。”老者坐下来说到。
青年拿了些点心而后为老者温了一壶酒,老者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酒,过了几分钟后他突然对男子说:“看看时辰你现在应该去请产婆了。”
“家妻却是有了身孕,不过再过月余才满十月,为何要现在去请产婆?”
“你现在去请产婆就是,看这时间再有一个小时左右你妻子就要临盆,而你去请产婆来回得半个多小时,现在去请产婆时间却是刚好。”老者放下手中的酒杯说。
男子走后老者来到院里,看了看天上的云层叹了口气,而后他拿出一张黄纸,黄纸约摸一尺长,三寸宽,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红色符号,老者嘴唇微动,一股股灰色的气流突然开始在周围卷动,接着他将手里的黄纸抛向空中,黄纸瞬间燃成灰烬,院子里也重新安静了下来。云层还是低低的压着,不过院子里却不再那么压抑。
老者回到屋里坐了下来,不过眉宇之间却是有些担忧。
八点的时候,男子将产婆请了过来,但是他的妻子这时还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他还是听老者的话前去准备热水。
就在九点钟的时候里屋突然传出了女子的呻吟声,接着产婆去了里屋,而男子则叫邻居的女性来帮忙。
村头离城隍庙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个酒葫芦懒散的躺在树下,偶尔拿起葫芦朝口里灌一口酒。
“你们两个过来陪我坐一会儿!”突然他眼神惺忪的说了一句。
“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如果你们再敢朝前走一步我就送你们回地府的血池!”他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
两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突然在不远处显出身形,两人朝着男子走了过去,不过却是足部沾地。
“一个人喝酒怪无聊的,算是你们的造化,就陪我喝杯酒吧!”男子说着拿出两个酒杯放在地上,而后倒满了酒。
“大人,我们还有公务在身,等我们办完公务再陪大人喝酒怎么样?”这时一个斗篷中传出声音。
“就是地府阎君也得给我三分薄面,如今我请你们喝酒还得约个时间怎的?”男子微怒的说。
“小人不敢,只是今日确实有公务在身!”另一个斗篷中接着传出声音。
“现在时间尚早,喝杯酒不耽误你们前去勾魂,所以先陪我喝完这杯酒再说!”男子说着又灌了一口酒。
两人无奈只得陪男子喝酒,两个多小时后一人说到:“大人,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我们要去执行公务,还望大人不要再阻拦我等,若是再不去就要错过时辰了!”
“已经十一点多了吗?确实是快要错过时辰了,不过你们想走却是要喝完这杯酒!”男子揉了揉眼睛说。
“大人,不如等我们办完公务再来陪大人喝酒如何?如果错过了时辰阎君大人会不高兴的!”
男子深刻伸懒腰说:“你们不必拿阎君来压我,这不管用!”
接着男子拿出一个稻草人,而后伸手不知从何处抓来一只老鼠,他把老鼠压在稻草人上拿出一张画着许多莫名的符号的黄纸贴在老鼠头上,而后双手掐印,口中念到:“阴阳借法,替死有术!”而后黄纸燃烧起来,将稻草人和老鼠一起烧成了灰烬,在灰烬里出现了一个婴儿的虚影。
“明着给你们说吧,这个人和我有些渊源,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就勾了这道魂魄前去交差吧!阎君日理万机,也不会专门来查你们!”男子随意的说到。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勾了这道魂魄朝城隍庙走去。走出几步后两人消失不见。
两人走后男子抬头看了看天空,而后拿出一把木剑插在地上双手掐印,口中念到:“乾坤借法,拨云见日!”而后拔起剑朝着天空一划,乌云就如被人生生劈开了一般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藏在云层中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撒向村子。
“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男子看着村子自语一句,而后朝着远处走去。
九点多时,产婆从里屋出来说:“孩子是脚先出来的,难产了,而后又匆匆进了里屋。”
听见是难产,男子的神情有些恍惚的站在了里屋门口,这时看者对他说到:“去找一只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的白公鸡,再搬一张桌子出来。”
男子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前去准备,半个多小时以后一切准备就绪,这时老者说:“去盛一碗清水,再盛一碗大米。”之后他就陪着男子一起在院里等着。
十二点的时候产婆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着男子摇了摇头说:“孩子没保住!”
男子瞬间瘫坐在了地上。
“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这时老者对产婆说到,产婆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将孩子抱出来交给了老者。
“大师,求求你救救孩子!”男子突然跪在老者面前说。
“我尽力而为!”看着说着将男子扶了起来。
他抱着孩子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阳光洒落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而后他将孩子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拿出一个香炉摆在了桌子上点了三根香,拿出一个灯盏点着,而后提起公鸡,拿出一根针刺破了公鸡的鸡冠,往盛着清水的碗里挤了一滴血,血水沉入碗底,之后从盛着米的碗里用双指夹出一粒米,快速从灯盏的火焰上划过,米粒瞬间燃烧起来,接着米粒同样被他扔进了盛着清水的碗里,米粒入水并没有熄灭,而是燃烧着沉入了血液,变成了一朵血红的火焰。
这时他拿出一张黄符在灯盏上点着,口中念到:“魑魅魍魉,尽皆退散!”而后将燃烧的符纸扔在了桌底,接着他用双指从盛着水的碗中夹起火焰,极为迅速的点在了婴儿的眉心,大喊一声:“魂归!”火焰融入了婴儿的眉心,变成了一朵火红的胎记。
“呜哇!呜哇!”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从院子里传出,众人皆是猛猛的吸了一口气。
男子跪在地上不断向老者磕头,口中说着:“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老者将他扶了起来,抱起孩子交给男子说:“先把孩子抱进去给你妻子看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你交代一下。”
男子将婴儿抱进里屋,而后出来恭敬的站在了老者的旁边。
“这孩子现在虽然说保住了,不过要想孩子健康的长大却还要做几件事,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有什么事大师但说无妨,我们一定按照大师说的去做!”男子向老者鞠了一躬说。
“今日乃是农历七月半,所谓:‘七月半,鬼乱窜。’这是是一个阴气极重的日子,虽说孩子出生在阳气最重的午时,但还是阴盛阳衰,而想要让这个孩子健康成长却是需要在院里栽一棵同心树。”
男子虽说不懂阴阳之学,但是对同心树却也有着一定的了解,所谓同心树就是在孩子出生时栽下的树,人分善恶,树有曲直,心正则树直,心不正则树曲,人生则树在,树枯则人亡。男子接着问到:“那应该栽一棵什么树?”
“七月半阴气最盛,这个孩子在今天出生应该添一些阳气,桃木属阳,就栽一棵桃树吧!”老者绿了绿胡须,而后接着说到:“你在这里挖一个直径三尺,深一尺的坑,相逢既是缘分,我这里正好有一桃树种,就送你们吧!”
青年拿出铁锹和锄头在老者指定的位置按照老者所说挖了一个坑,坑挖好以后老者拿出一截漆黑的木头,与其说木头还不如说是一块黑炭,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火里拿出来的一般,他把木头放在坑里,端过盛着水的碗将里面的水倒在了木头上,而后对青年说:“盖上一尺厚的土。”
青年依言盖上了一尺厚的土,这时老者又将另一个碗中的米均匀的撒在了坑里,而后又让青年盖上了一尺厚的土,接着他拿出一张黄纸交给青年说:“从孩子左手中指上取一滴血。”
青年拿着黄纸走进里屋,刺破孩子的中指往黄纸上滴了一滴血,而后将黄纸交给了老者。
老者将黄纸叠成一个三角形放在了坑里,而后拿出一块叠着的黄布,看起来里面应该包着一些东西,他将黄布压在了黄纸上,而后让青年将剩下的土填了进去。
接着他拿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黄符在他手中燃烧,他将烧着的黄符丢在了坑里,接着一棵翠绿的树苗长了出来,约摸有一尺多长。
他的额头上浸出一些汗,他伸手擦了擦汗后对青年说:“虽说这个孩子保住了,但是地府生死簿上他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在他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却是不能和你们相认,六岁之前更是不能和你们待在一起,否则有过往鬼差一定会将他的魂魄勾走。”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青年有些犹豫的问老者。
“我正好缺一个传人,这个孩子在今天出生却是天生阴阳眼,正好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不如由我收入门下,教他一些本领,待他六岁之时再送他回来。”
青年有些犹豫,所以进屋去问他的妻子,半个小时后他把孩子抱了出来交给了老者。
“这棵桃树要记得每月浇灌一次童子尿,要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男童,七岁以上十三岁以下的女童,男童尿去头,女童尿去尾,最好则是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男童,切不可忘记。而且等他回来后不要急着与他相认,等到了时机他自会知晓一切。”老者接过婴儿接着交代到,青年则一一记在了心上。
“还望大师为小儿起一个名字!”这时男子对老者说到。
“就叫王浩吧,身有浩然正气,自然不怕魑魅魍魉。”老者不假思索的说到。
“多谢大师赐名!”青年朝老者鞠了一躬说到。
说完之后老者与青年道了别而后抱着孩子走出了大门,转眼间就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