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一个瘦小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悄悄的推开了客栈的门。她找了一遍,没有看见秦安在房间里,她纳闷着,这么早他去哪里了呢?她这好将汤药和药丸放在了桌上。她想留个纸条,可惜没有找到笔墨。她关好门出了后院,听见另外一处院中有声响。她悄悄地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扶着院门口的墙壁,将头露出了一点。看见一个男子正在操练长枪,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安。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呀!钱铃边看边想着,没有去打扰秦安,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钱铃渐渐的流露出了爱慕的神色,痴迷的看着舞动长枪的秦安。
天也渐亮,秦安也停止了操练,在他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见钱铃侧着身子,探着脑袋看着什么。当秦安站在她面前,钱铃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像被人家点了穴道一样。直到秦安开口问道:“钱姑娘,钱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你想吓死我啊,一个人大男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呀!”钱铃拍着胸口,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道。
“是我不对没吓到你吧。”秦安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也急忙向钱铃道歉着。
“你没看到吗?我被你吓地心都快跳出来了。”小手一直拍在胸口,不满地对着秦安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钱姑娘,不过......钱姑娘你怎么早来这里做什么呀?”秦安疑惑的问着。
“还不是我姐担心你的风寒,叫我一大早送汤药,跟药丸过来给你,没想到差点被你吓死。”钱铃还惊魂未定狠狠的说道。
“多谢钱姑娘关心,昨天服用了药丸,今天起来感觉轻松了不少。如果今天再服用的话,我想明天一定会痊愈,钱姑娘那汤药和药丸在哪里?”秦安伸出手有点讨要的意思。
“刚才被你一吓差点忘了,我去过你房间,见你不在,就把汤药和药丸放在桌上了,你回去记得服下,不要浪费了那么珍贵的药。”钱铃说完哼了一声,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秦安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钱铃已经走出了院子。回到房间后,看着桌上的汤药及药丸,笑了笑就把喝完了。整理好衣裳准备出门,一下就觉得头昏昏沉沉,嗜睡的感觉立马袭来,秦安不得不躺到了床上。
“平常秦副将在这个时候,出去视察了,今天多快过卯时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床?会不会风寒变严重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李威担心着对秦开吴天他们说道。
“不可能,我们昨天喝了那汤药,今天我起来感觉非常的好。况且钱大夫还给了两颗药丸,给秦副将服用,按理说应该差不多好了。我觉得吧,秦副将可能太过劳累了,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休息了,把我们手上的事情先做完再说吧。”秦开分析道。
“是啊,就让秦副将好好休息吧,自从伏击高特军到现在,这一段时间他基本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个晚上够累的了。”李双男也说道。
“那我们就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跟秦副将禀报吧。”王能说着就朝外面走去,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李双男按照昨天秦安的吩咐,他带着数百的士兵,在离实居镇数里的地方。挖了几个巨大的坑,将数千百姓的尸体,全部安放在了坑中。经过数百士兵,跟一些百姓的帮忙,在数个时辰后,几个大土堆,在地面上凸起了数米之高。那些帮忙的数百百姓看着土堆,心力憔悴的哭泣着埋怨道:“你们离我们的镇那么近,为什么不早点过来,非要等死的差不多了才来,你们看看数万人的尸体呐。如果你们的家人也在这镇上,你们会不会就此放手?我们也是生活在,同句城管辖的地方啊。”
“是啊,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也是大西国的臣民啊。每年我们也是按时交税纳粮,为什么会跟其他城镇有区别?”
“是啊,你们当官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有没有真心管过我们的死活。”
不了解情况的百姓,七嘴八舌的朝着士兵们说着,他们以为这军队是同句城派来了,埋怨不解道。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说几句,我知道你们现在非常伤心难过,其实我们也跟你们一样的难过。不是我们不想......”
李双男的话被乡亲们给打断了,“你们不要假慈悲了,早知这样,你们来了也是多余的,到不如让我们也死了算了。”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李双男大吼道。
“对我们那么凶干活,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家伙,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到处吃喝玩乐。到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一个个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等我们快死绝才想起我们的死活。现在是不是也想把我们杀了呀,来啊,杀啊,我们才不怕你们呢。”一个百姓跳出来,指着李双男怒气冲天的骂道。
李双男被那百姓骂的,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整个人晃了一下。他咆哮道:“你们不知道原委,不要指责我们,我们好心过来救援,不是给你们来骂的。”
“原委就是你们贪生怕死,你们好心?为什么不早点过来,非要等到全镇的人死光了才来。”又一个百姓站出来鄙视的说道。
“我们怕死?”李双男大笑道:“我们怕死,就不会从东打到西,从西又前往你们这里救援。我们怕死,不会以数万人,去抵抗十余万的高特大军。我们怕死,不会以不到两千人,去跟多我们数倍的石军去打,也不会把你们毫发无损的,从他们手里救出来。”
“你不要唬人,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出现,什么十余万的高特大军,也从未听说过。虽然你们把我们救了,但我们也不会感激你们的,那是你们的责任应该做的。”
一些村民低语着说道:“他刚才说从东打到西,要从西边赶来,可是同句城和其他镇都在北面。难道他们不是从同句城来的军队?”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他们不是同句城的军队,那这将领刚才说的应该是真的。但......他们又是从哪里过来的呢?”
“我们不要猜东猜西的了,直接问不就知道了吗?”一个百姓提议道。
“万一真的不是同句城派来的军队,我们不是冤枉他们了吗?”
“不管是不是冤枉的,也不用管是不是同句城派来的,他们作为大西国的军队,是有义务保护我们生命安全的。”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问问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好,我问就我问。”他走出人群看着李双男道:“这位将领,请问你们是不是同句城派来的?”这百姓语气婉和的问着。
“同句城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数千兄弟们,从千里之遥的地方,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来到这里救援你们。是,是我们来晚了,没来得及赶到,为此我们的秦副将,心里十分的难过。但我们在接到救援的消息后,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可石军已经在来你们的路上了。现在秦副将因为疲劳过度,加上淋了一夜的雨,就是为了将百姓的尸体,不让雨水浸泡搬进屋内,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你们没有一句感谢也就算了,但不可以辱骂跟侮辱我们。”李双男难过道。
“原来他们是从千里地方,赶来救我们的啊,我们真是错怪他们。那为什么同句城,就没有派军队出来呢?”
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着,那几个怨骂李双男的百姓,感到自己无地自容,一时也没有抬起头,向人群中走去。有的还在讨论着,怪不得没有赶上支援,原来是从千里的地方赶来的。有的半信半疑着,在千里的地方也得到了消息?肯定是胡编乱造的,就是为了推脱责任。也有的确信李双男说的话。
此时,一个百姓突然问道:“请问这位将军,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不是将军,是一个千夫长,我们的将军,现在正躺在床上养病呢?还有......我说的那地方,你们可能也不知道,我们来自千里外的安图城,也是刚刚和十余万高特大军战后。得到你们这里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进城,就马不停蹄赶来。没想到来这里,是被你们辱骂来的。”
有一些百姓开始互相问着,安图城的方向。有一个百姓说道:“我知道安图城在哪,我前些年去过一次,的确是在千里之外。当时我们几个坐着马车,足足走了半月有余才到了安图城。那安图城比同句城繁华的多,而且也非常的大。看来这将领说的是真的,我们错怪他们了。”他看向李双男说道:“我替在场的人们向你们道歉,是我们没有弄明白,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请将领和士兵兄弟们,原谅我们的莽撞。”
“不用道歉,我刚才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既然大家是一场误会,现在我们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多谢刚才大家的帮忙,顺利地将百姓的尸体安葬好。我也得回去向将军禀报,我已经处理完的事情了,没事大家这就散了吧。”
李双男跟百姓一路闲聊,离开了安葬地,朝着镇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