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我法郎克混得连请个人吃饭嗑牙也成问题了吗?瞧瞧你都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法郎克故作生气,这丫头不是太瞧不起他法郎克,就是把他法郎克和那些用公款消费的贪官相提并论了,气煞人也。
“干嘛,问一下也不行啊,好啦,反正今天是你买单,吃喝多少都不用我操心的啦,是吧?嘻嘻…”开个玩笑都变脸,这男人!琨兰连忙拉着法郎克的手臂,眨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笑眯眯的讨好。
这才对嘛,瞧她那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还真是…无害。法郎克抿嘴偷笑,顿觉浑身轻松,有多久了,没有这样和一个女孩子如此的放松亲密。她不是第一个,但会是最后一个吗?
琨兰松开抓住法郎克的手,给法郎克到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才言归正传,“现在事务所经营的怎么样?业务多吗?”
“哦,我有点饿了,先点餐吧,咱们边吃边聊。”
法郎克摸着肚皮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喝了一口水请求道。
“早说啊。”琨兰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拿起餐牌开始点餐。随便翻了翻,没什么想吃的,除了鲍鱼还是鲍鱼。于是把餐牌扔给法郎克,“你点好了,我随意。”
“那好吧,看你的时差反应蛮厉害的,没胃口吧,等哪天你想来这儿了告诉我,哪怕半夜我也带你来。”法郎克温柔的拍拍她无力的肩膀道。说完这话,法郎克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何跟她会如此温和,难道是那个KISS?
服务生微笑的站着等法郎克点餐,“先生,需要我为你们推荐一些菜品吗?”
“哦,不了,就这个,还有这个,来两份。”被发现失态,法郎克收起遐想,指着餐牌点了两份餐品。
“请两位稍候。”
服务生拿着写好的菜单走出包间。硕大的包间里,琨兰和法郎克,你望我我看看你。
“最近接的案子很多吗,你好像瘦了耶。”琨兰打破沉默,喝了一口水问。
法郎克点点头,“嗯,我每天都这样,出庭讨论案子陪客户吃饭…每天都是这些事情,365天一成不变。你呢,和老东家之间都交接清楚了吧?”
“嗯,我回德国小住了几天,陪陪爸妈,顺便帮他们看几天店。他们好辛苦的,叫他们休息休息或者去别的国家旅游啊散散心,可我妈总是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充实的,还没到退休的时候。唉,我这个女儿,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说起爸妈,总让人不放心,琨兰一副孝女的样子,惹的法郎克一阵轻笑。
笑过之后,法郎克拍拍琨兰的肩膀,安慰道,“其实老人们最怕孤独寂寞,有事可忙反到是件好事啊,像我妈妈,我爸爸,在纽约,每天除了去图书馆看书读报,就是去街心公园看鸽子,经常跟我说无聊。”
像久别重逢的朋友,聊起了家常话。服务生已经把点好的餐品端上来,两人边聊边吃。
“你都接些什么案子啊,这么忙,不会是通吃吧?”琨兰嘴里吃着鲍鱼问。
像遇见了知音,法郎克猛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南安告诉你的吗?”
琨兰摇摇头,“你这样不行的,一定得给自己一条底线,有的案子,就是能赚再多的钱,也不能接。”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啊,但是,总不能把上门来的客户都赶走吧,若是因为他们的案子超过自己的底线就拒绝,何况我还是二老板,不以身作则的话,下面那些兄弟姐妹还不得上天啊。
“也是哦,对了,那事务所的其他同仁也是大小案子通吃吗?”
说起那般哥们姐们,有如滔滔江水,总之,一天都讲不完。法郎克想到他们,笑着说,“他们呀,跟你讲一个下午时间都不够。”
“什么?他们有那么多故事吗?哈哈,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不妨讲一个下午,你呀,把下午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如何?大叔,人家好喜欢听你讲的。”一提到事务所的同仁们,琨兰顿时来劲,拽着法郎克的手央求道。
看着眼前如花的美人,法郎克实在不忍心拒绝人家,只好投降,“好吧,等会儿给华庆公司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咱好好聊聊。”
“耶,那你说说,事务所里谁最有性格?”
琨兰高兴的拍拍手问。谁最有性格说明谁最不好相处,得事先了解他们的习性,对以后的合作有利无弊。
“我想可能是在下…”
超大玻璃墙边,柳苏双手环胸,望着窗外错落林立的高楼,陷入沉思。
那个女孩好让人心动,为何当时不问问她的姓名,或是问她要个电话号码。为何自己当时轻易的放弃了这个机会。明明可以认识她的,哎,也不知道,那个约她吃饭的男人跟她什么关系。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人群中瞥见了她的身影,却又瞬间消失。直到今日,罗源方知自己努力工作仿佛就为寻觅那份温暖。
“叩叩叩!”办公室门被敲得生生作响,不待主人应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
一进总裁办公室,王鹏见柳苏伫立在透明墙边,高声嚷嚷道,“哎呀,我说柳总啊,公司里这么多事情,你还有心思在那儿发呆!我跟你说啊,鼎盛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你说咱是跟他们继续合作呢还是另外换一家下游供应商啊,这鼎盛的人不讲道理,老是不按牌出招,我觉得还是换一家,你说呢?”
收起一堆胡思乱想,柳苏回到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坐定,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沉思了片刻,道,“目前全球的经济都不景气,在不违背主要条约的前提下,还是考虑继续和鼎盛合作。新开发一家下游供应商很容易的,但是,你知道人家的做事方式是不是咱能接受?很多方面都需要时间来磨合。”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换了?也罢。那这个续约的事我就交给徐经理去处理,我呀,懒得跟那帮孙子打交道。不说这个了,对了,我们的新产品即将上市,这个广告投放的事,还得你拿主意。”王经理絮絮叨叨的不耐烦的说。
“这个广告投放呢还是按照先前的原则,集中在五大人口集散地,标志一定要显目,还有啊,老孙,这个事你要亲自把关,叫人把地点落实。”柳苏思索着吩咐道。
王经理连连点头,“好好,但是对方要求增加预算,你看——”
“为何?预算这一块儿不是已经协商一致了吗?”
“哎呀,你不知道那广告公司的秦总总是能给你找出一些必须花钱的地儿,这不,我都没法和他们交接了吗?所以,他请你和他们谈谈这个增加的预算,说今晚请你吃饭,我正要来问你这事要不要答应。”王经理摊开手无奈道。
吃饭?为什么不约在中午?要是中午,就可以把饭局约在大红门,就可以…说不定还能碰见她?思及此,柳苏浑身都来劲了。
“好哇,我是得跟秦总好好谈谈,不能老是他说要钱就给他钱,你给他说,今晚约在大红门,我看…得宰他一顿才解气。”以公报私,柳苏说得咬牙切齿,心里却在祈祷上天,留住那个女孩,就是让我下地狱也行。
“嗯,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王经理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办公室门“啪”的关上,柳苏“蹭”的从大班椅上跳起来,心情豁然开朗,在办公室里搓手顿足,度来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