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孩他爹,吃饭了。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吃饭你没听到是不是?”一农妇站在一个小方桌前,冲屋外门口坐着的一男人喊道。
男人依然坐在门口,眼睛望着村口的方向,有些不耐:“哎呀,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过来吃饭!等着我去请你呀?赶紧的。”
男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向屋内走:“你就知道催,这眼见都过了晌午了,咱们娃还没会来呢,你也是真吃得下去。”
妇人不满意了,瞪了男人一眼:“我有什么吃不下去的?我告诉你,我已经跟明儿交代过了,让他带着咱闺女到处转转,在城里买身衣服。”
男人往饭桌上一座,用手拍打这饭桌:“我不是告诉你了,别让诗儿去城里吗?你怎么还让她去?这万一要是,嗨,算了。吃饭!”
妇人也往饭桌上一坐:“可不是吃饭吗?你还想咋样?别说是捡来的闺女了,就是自己的亲闺女,你还能养活一辈子是咋地?”
男人明显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你扯这些干啥?你也不想想,他爹娘在她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丢弃了她,要是让他们看到诗儿,给领回去,会对诗儿好吗?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妇人也不计较:“你头发短见识长这总行了吧。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她爹娘要是想找,肯定早找来了,没找来就说明他们不想要这个闺女了。不想要了,就算闺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又能怎么样?你呀,就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啊,你就吃你的饭吧!”
妇人将筷子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要出事呀。哎,对了,你让明儿给诗儿买衣服干啥?城里的多贵呀,你怎么不带着诗儿到县城去买呀?”
妇人乐呵呵的看着男人:“呦,这刚刚还心疼闺女呢,怎么,现在有心疼衣服了?”
“你以为我是你呀!我就是奇怪,你怎么舍得让诗儿在城里买衣服呢?”
妇人有些支吾:“嗨,我不是,那什么。”
“怎么?结巴了?”
“我就是拖王老板给诗儿说了个亲事,这不是想着给诗儿添置件好衣裳到时候见面了穿。那当然要在城市里买了,不能让人到时候看不起我们家诗儿。”
男人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妇人:“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诗儿才多大呀?你就着急给她找婆家,是不是嫌诗儿在家当你的累赘了,想早早的把诗儿嫁出去呀!”
妇人也怒了:“你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呀!自从诗儿来到咱家,我有亏待过诗儿吗?我不是将诗儿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吗?我带明儿都没待诗儿好!”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想着先给诗儿顶下一门好亲事吗?难道你想让诗儿跟这我们一起受苦呀?在说了,先见面,成不成的还不是女儿说了算呀!”
“你看你看,我就随便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哭了?”男人看到妇人流泪,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急忙解释:“我这不是着急吗?说实话,自打咱儿子出家门的时候,我这心理面就开始不安,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这才一着急,说话不经大脑,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了,就别哭了。一会儿要是孩子们回来,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得了。”
妇人擦了擦眼睛:“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行了,不说了,吃饭吧。”
男人看着饭桌上的腌咸菜和炒青菜:“你怎么全给盛出来了?你让孩子们回来吃什么呀?”
“就你想着孩子,我就不想着呀?你放心好了,我还给孩子吵了两个鸡蛋呢,在锅里放着呢。”
“你让我怎么放心呀。咱们明儿现在可是18了呀!”
妇人一惊:“是呀,该给明儿说门亲事了。”
男人叹息:“唉,我不是说这个。”
妇人疑惑:“那你是说什么?”
“明儿18岁了,这次去城里,肯定会去测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什么脾气,那是他从小的梦想。这万一要是测试不过,我担心明儿他...”
“放心好了,他没钱的。”
“我给他钱了。”
“什么?你给他钱了?你哪来的钱?”
男人支支吾吾的:“这不是,这不是这么多点,攒下了一点私房钱吗?”
“好哇你,都敢攒私房钱了!胆肥了啊?还有没有?都给老娘交出来!”
“哎呀,我现在跟你说明儿的事呢?你打什么岔?扯什么私房钱?”
“明儿的事揭过了,我现在跟你说的是私房钱的事!”
“你别老想着钱好不好?你也为咱儿子想想,明儿那么要强,可是明儿没这个命,咱们也没这个福分。我就是怕明儿想不开。明儿执着了这么多年了。连做梦都想出人头地,这次没被选上的话,以明儿的脾气,我担心他做傻事呀!”
“呸呸呸,你这老头子就会胡说八道!明儿好着呢,我看你才会有事。整天就知道瞎想,吃饭吧。”
“哎。”
两人皆不在言语,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躺在躺在饭桌上正懒洋洋的吃着盘子上青菜的一条小蛇忽然身子盘了起来,蛇头立起,“丝丝”的吐着蛇信,尾巴不停的摇动,一闪窜出了屋子,来到院中仰天斯叫起来。
妇人明显心中烦躁:“小家伙,你干什么呢?又想吃肉了是不是?赶紧过来吃饭!今天没时间哄你赶快过来!”
男人看着小蛇怪异的举动,有些疑惑:“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呀。”
两人互相看了看,连忙走出屋子。妇人看着天空:“怎么了?”
男人也是满脸奇怪:“没什么呀?”
二人正在疑惑间,一朵祥云出现在上空,然后缓缓的降落下来,降落到院子里。
小蛇一瞬间奔着祥云冲了过去。男人惊慌的喊:“小火!”
“原来是冥海的霸主,难怪这么小拥有这么敏锐的感觉。不过小家伙,就是你家大人来了,也不能在我们这里放肆。你还嫩点。去吧。”祥云散去,在妇人和男人惊讶的目光下,小蛇被扔了回来。
妇人看着面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群,明显有些害怕。男人壮着胆子询问:“诸位仙人,来我们家是?”
大祈福抱着李诗来到两人面前,将熟睡中的李诗交到妇人手中:“我们是均衡教派的人。我是教派的大祈福。”
小蛇一动,顺着妇人爬到了李诗身上,钻入李诗怀中。妇人小心的询问:“哪大祈福大人来到我们家里是?”
“是来恭喜你们的呀,你们养了个好女儿。你们的女儿被等价交换选中了,恭喜恭喜,你们的女儿从此飞黄腾达了。而你们,也将享尽富贵。”
“啊,这,这..”妇人和男人互相看了看。
大祈福接着说道:“我们是不会骗你们的。在均衡教派的地盘,还没有谁敢冒充教派的人。我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我今天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请你们和我们一同回教派。二嘛,就是你们的女儿对加入教派有些抵触,我们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说服女儿。我知道,你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且这里又接近教派的中心,你们对教派应该也是很了解的。你们的女儿就是命运。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好好想想吧。我们就在这等着。”
男人愣愣的看着李诗,对大祈福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妇人鼓起勇气询问:“我闺女会来了,哪我家小子呢?他怎么没有会来?”
仙老摇晃着酒壶,走向前说道:“我们是直接带着命运飞回来的,所以比较快。你的儿子嘛,我想应该也快会来了。”
“那我们...”
仙老喝着酒:“将你们的女儿抱进去吧,希望你们能劝劝命运。你们要知道,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们进去商量商量吧,我们就不进去了,我们在这等着。”
妇人将李诗放到床上,看着李诗熟睡中安详的面容,不自觉的擦了擦眼睛。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男人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好了,别哭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诗儿很不凡吗?诗儿就该有这样的命。这是好事,我们不能拦着诗儿。我们要为诗儿的未来考虑呀。”
妇人点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
“好了。你之前不是还说不能养女儿一辈子吗?现在女儿发达了,你又舍不得了。听话,别哭了啊。”
“嗯。”
李诗慢悠悠的转醒,紧张的做了起来,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两位老人,漏出了欣喜的目光:“爹,娘,我在哪呢?”
妇人很自然的摸了摸眼睛:“傻丫头,你都睡傻了吧,你这不是在家呢吗。”
“是呀,呵呵,在家呢。哎呀,小红。”李诗惊喜的从自己被窝里面将小蛇拽了出来,抱在脸上摩擦。看着身边的两位老人,很是安心:“爹娘,你们不知道,我做了个可怕的梦呢。呵呵,对了,哥呢?”
男人拍了拍额头:“对呀,怎么吧儿子忘了!我去外面看看,这天都黑了,明儿也该会来了吧。”
李诗放下小蛇,紧张的抓着妇人的手:“娘,哥在哪呢?”
妇人拍了怕李诗的手,看着李诗的表情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不舍:“可能是在外面吧,你又不是你知道你哥就是贪玩。我们说说他你都拦着不让说,让你给惯的,现在都不知道回家了。”
李诗脸红:“哪有。”
“你呀。”妇人轻轻的抱住了李诗:“诗儿呀,这些年,跟着我们,让你受苦了。”
李诗轻轻的拍着妇人的背:“娘,你在说些什么呀。”
妇人放开了李诗,擦了擦眼角:“没什么。”
“娘,你怎么哭了?”
“傻孩子,你就是娘的傻孩子。”
“娘。”
这时,男人回来了:“明儿,还没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