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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后山有龙

赵石落水后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环抱着他,将他不断地挤压,冲刷,最后是脑袋昏沉,彻底的不省人事。

......

赵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首先进入他视线的是个滴水的溶洞。他随即脑子一惊:我没死?!

他猛地坐起身子,扒拉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左看右看。最后终于确定:我真没死!他情不自禁的咧了嘴巴,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发疯的在周身仔细寻找,直到看到不远处尚还滴水的熏回草才停了下来。

赵石将熏回草仔细放好,怀中的紫灵兔也早已消失不见。估计是落水后逃走了吧。赵石这样想到。

随即他才开始观察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他估计自己仍处在试炼地内,或者极有可能是那大河的附近,至于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他想不清楚。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钟乳石地,不断有积水从头顶下落,顺着钟乳石滴入深凹的地底。赵石小心翼翼的行走。

“先找到出口要紧。”赵石猜测既然这里有水源,那就一定有一个出入口,供水源出入。

说干就干,赵石收拾好身上的衣物,便在这片钟乳石地搜寻了起来。才走了没几步,赵石深切的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声的吱吱声。赵石警觉。尽管他没有元神,没有丝毫的修炼天赋,尽管在这片未知之地中可能遇到前所未见的危险。但他还是勇敢的持起了手中的利器。

赵石高度警觉,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可能触动他那紧绷的神经。

前方的通道处突然闪现了一个身影,赵石紧张的将手中的柴刀连忙掷了出去。可那身影速度奇快,刷的闪避过了柴刀。柴刀打在圆润的钟乳石上,撞出点点火星。

赵石呼吸粗重,连忙浑身上下摸索可以当作防身的武器。但正当他一无所获,愁眉苦脸时,那速度奇快的身影停下了————紫灵兔!

当赵石又看到那熟悉的紫色皮毛时,悄悄地松了口气。小兔子并不怕赵石,而是充满灵智般的朝赵石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反身向前跑去,可跑了没几步,紫灵兔又停下了。扭过毛茸茸的小头,可爱的回望他。

赵石这下明白了,紫灵兔原来是在给他带路。想到因为紫灵兔的第一次带路,自己发现了熏回草,这次是第二次带路,紫灵兔又能带他发现什么呢?赵石很期待。

紫灵兔仿佛已经提前观察过这里的地形,又或者它天生对灵宝有一种特殊的嗅觉。总之在这复杂的钟乳石地宫中,紫灵兔带着他七拐八绕,毫不迟疑。正在赵石思索紫灵兔是不是在胡乱兜圈时,前方的紫灵兔却突然停下了。满是焦虑的四处窜来窜去,好像在恐惧着什么。

赵石感到有些惊疑,他走过焦虑不安的紫灵兔,步伐毫不迟滞的走向前方的洞口,洞口仿佛金光万丈,从外面完全看不清内部的状况。

赵石预感到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于是他在洞口外停下了脚步。然后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前十五年的人生。充满着压迫与不甘,还有一些关于梦想的东西。于是他觉得应该看看,不管这里有什么。他满是自信的迈开了腿,迈向金光的洞。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很期待。

他的前脚刚刚迈入,便清晰的感觉自己像是深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氛扑面而来。偌大的洞内仿佛吹来一股风,赵石的衣襟飘飘而动。

赵石的眼睛过了很久才适应洞内的黑暗。他眯着眼睛仔细往洞内瞅,但毫无所获。

洞内安静至极,赵石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在洞口处,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一只脚尚还在洞外。他感觉浑身的血液突然莫名的寒冷了起来。于是他打了一个寒颤,毫不迟疑地收回已迈出的那只脚,重新退回了洞外。

紫灵兔在洞外不安的乱窜,赵石却平静至极。他在洞外静坐了很长时间。等到周身空气似乎渐渐变冷时,才又站起了身子。

他走进了洞内,双脚站定。一束不知名的光线从某处射来,在洞内浅浅地蔓延。那股令赵石熟悉的寒冷又重新而至,赵石打了一个寒颤,眉毛眼角不自觉的结了白霜。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因为他感觉很寒冷。他顺着光线渐渐看到了洞内的全景。

一块块黑色的巨石悬浮空中,反射着莫名的光线。视角渐渐延伸,赵石看到了飘动的触须,狰狞的棱角,还有不知所谓的令人心悸感受。

他终于知道那些黑色的巨石是什么了,那是鳞。像鱼鳞一样,但赵石知道,那不是鱼鳞。因为从没有那么大的鱼。

它体形庞大,占据整个空间,仿佛一次腾挪,便可令天地变色。

突然,前方的漆黑处陡然冒出俩团幽火。蓝灵灵的,摄人心魂。充满着冷漠。赵石的眼神一触到那俩团幽火,双腿便情不自禁的打起了摆子,牙齿仿佛也在吱吱作响。

幸好那俩团幽火只出现一瞬便又消失不见。赵石的周身又轻松起来。

他看到光线在地底反射黑光,看到那不断吐出白气的粗大洞口。对方显然在呼吸。刚才一闪而逝的也应是眼睛。赵石这样想到。

这是一条龙,不,准确的来说这是一条蛟。赵石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有关龙的图像,可惜都没有与眼前的这一只相匹配上的。它的鳞密而浅,额上也没有突出的棱角,只有俩个小凸起物,鼓鼓囊囊的。除此之外,与龙毫无区别。它的体形大且恐怖,望之即心悸。

它似乎在休息,又或者极为疲弱。总体上来看,赵石感觉它无精打采。一想起刚才大蛟看自己时,眼中的冷漠与残忍。赵石便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锈迹斑斑的柴刀。那样的眼神既现实,又充满了残酷。其中不夹带任何情绪。这让赵石心里很不痛快。在面对年龄与人数比自己多许多的杂役时,他都敢勇敢的拿起身边的武器。那即便是面对庞然大物一般的蛟时,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他一步一移,双眼紧盯这沉睡中的蛟,双手紧握手中的柴刀,面色严峻的朝着蛟行去。

渺小人类的脚步声在这巨大的洞穴中简直细不可闻。但蛟却听到了,毕竟他不是凡物。

蓝灵灵的眼睛重新睁开,冷漠与残忍又一次出现。它的双眼不带情绪的看着前方的人类。它的眼睛看到了那倔强的表情,那无畏的眼神,和那即使不停打架的牙齿但依然强忍的嘴唇。最后它才看到少年手中的柴刀。

它显然明白这是什么含义。于是它有些愤怒,它无法想象一个人类怎么敢挑战它的权威。

轰......

那扁而平的大嘴突然张开,一声巨啸从蛟的口中喷出。但对的方向却不是赵石,而是那并不存在的天空和那黑黢黢的洞顶。仿佛人类太渺小了,不值得它亲口吟啸。于是它朝向天,因为只有天才配做它的对手。尽管它不是一条龙。

赵石身处洞内,被那蛟的巨啸震的耳膜七窍硬生生的流血。身子被高带至空中。然后狠狠的摔落地面。

在赵石的意识模糊之前,他好像看到蛟在空中渐渐的变小,最后化为一道金光,没入赵石的身体,直至消失不见。

......

清河县原本宁静的天空突然风云色变,滚滚乌云在天空中交织变化,不断有天雷从云层中透出,发出啪啦的爆裂声。原本平静的清河却骤然暴躁了起来,不断有巨浪翻卷着冲刷岸堤,似与天空对峙。一场倾盆大雨仿佛转瞬就能将至。声势之大,甚是骇人。

无数清河县百姓自觉的走出家门,跪在门口的街道上,嘴上喃喃着:龙王老爷饶命,龙王老爷饶命。

在凌霄阁灵药坊某个偏僻的小屋内,一位中年男子陡然推开屋门。面色肃然地盯着翻滚的天际。左手二指不停地掐诀演算。面孔由肃然变为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恐惧,最后则转化为深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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