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不是因为它曾有“远东第一大教堂”的称号。
它的外观,高耸的两座尖塔很漂亮。
远远的,跟西贡的红教堂很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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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堂前的广场,沿途有零散的落叶躺在地上。
无从像雨水般渗入地下,只得等待的。
或许漫长的时光终能将它们的腐朽躯体腐烂。
再慢慢将它们寻求解脱的灵魂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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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树林里,跟清扫的扫把发出一样的沙沙的声响。
有教友来往在眼前。
静默得,似乎又驯服了不羁的风。
空气里,满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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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去,台阶边上,曾一起休憩的角上。
不敢大声交谈,又为当时所见的新奇而窃笑。
散开的长发没能自由如风般飘散。
只是披在肩上,几许又贴在汗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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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飘过教堂尖顶的时候,似乎也慢了下来。
几秒或者更短的停留之后,又决然地离开。
去某个既定的方向,在这又一个路过的地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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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起缄默张望的大堂里,肃穆如往常。
没有唱诗班的殿堂,还有旧的歌在唱。
在64根立柱间回荡,跟胸膛里的什么发出共鸣的声响。
看见微笑,在每一个转角。
每一个看不见的转身,消失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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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
听得见前面,祷告的细微声音。
记起一起默念的愿望。
还有没能睁开眼睛偷看的,小小失望。
那个怕不能灵验的愿望,如今也没能再被想起。
不够虔诚吧,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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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高高在上的堂脊。
很远很远的前方,基督仍在承担着世人的苦难。
默默的,悲伤,欢笑,都不曾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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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一个十字,在胸口。
在欲离开的当口,泪也没能掉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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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并不难,只是很多话,都已经不必讲。
神明都是知道的,即便谁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