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机师傅聊了一阵。
回头看时,后座的椰子盖着大衣已经睡着。
偶而,现出一声轻微的咳嗽。
看她仍闭着眼睛,一脸安详。
便不再猜想,担心她小脑袋瓜里有梦见什么可怖的东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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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铺陈在去往昆明的路上。
浑浊着尚存点点星光的天空。
四下安静,沉寂的耳边,唯独剩下车轮滚滚。
夹杂着引擎的鸣响,以及被碾过的路面,砂石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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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才终于撤离。
跟着三五游人一起,成群去往附近的村寨。
一路受用着村民族人的殷勤好客。
直到月升日落,篝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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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第一次有如此的经历。
雀跃的椰子,却仿佛不曾疲累一般。
难得,不曾流露大家闺秀的娇贵。
确是叫人看着难免多少不甚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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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得劝的椰子,就这么在镜头前舞动跳跃。
笑着,跟随人们一起围着篝火欢唱。
噼啪作响的柴火,映红了的脸蛋。
偶而飞奔过来,撞进怀中,便是又一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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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悄无声息地接近。
重峦叠嶂,被黑暗由远及近地一层层隐没。
山野里,零星起灯火。
犹如这面前的火红,放肆地热烈着,四溅于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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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际,椰子还未从方才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给她戴上围脖时,笑着安抚她频频回顾的恋恋不舍。
擦拭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时,还不依不饶地追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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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带我来一次的,亲爱的。说好了。啊!”
“恩,赶紧把大衣穿上,冷的。”
“好,不许反悔噢!”
“……恩,知道了。快,自己扣上扣子。”
“不要,热着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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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旅社退房。
整装出来的时候,椰子跟在身后。
牵着,断续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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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眯着眼睛示意她“不听老人言”。
椰子,嫣然一笑。
高抬这下巴,一阵倔强。
突然,又二话没说就挽住了臂膀,大步流星地拽着朝前走。
看着她无药可救的调皮样子,只得跟着,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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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白晃晃。
被照亮的一小块前方,画面模糊且闪烁。
犹如尚未完全破损的胶片,按着规矩播放着。
好些影像,仍依稀可见,却真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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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怀念起城市里的璀璨灯火。
还有望不穿的灰蒙蒙的天空。
此时此刻,不知Alen是否又流连在哪条夜巷的吧台上。
跟谁人嬉笑着什么样笑话。
还有,晓文,不知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