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安歇得早。
没多说什么。
以至于之前的疑问一直没得开解。
如同关上的厚重房门一样,沉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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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床上,好久都不想也不曾动弹。
窗帘没拉上,时值半夜,却是现了光亮。
皎洁得很,让窗台的叶片镶了银边。
又拖着剪影一路细长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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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该是早已过了12点。
新年开始在清醒之际,也算得了点没能虚度得庆幸。
清醒的神智跟突然疲惫的身体,彼此的对峙此刻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叫人没法细想事情。
甚至近如一早之后的打算,也叫人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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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的烦躁犹如久钻的枯木一般,悄悄地升腾出烟雾来。
又逐渐地扩散开来。
虽不至于呛人,却是笼罩得十分周密。
叫人有如身陷笼舍般的惶恐不安。
隐约的难受,如同不能挣脱的茧缚,不得惊醒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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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却是静如止水,平和得很。
修饰没有精心设计,却也恰如其分。
好似暗流汹涌的江河,覆盖着厚实的坚冰。
混沌自得其所似的放肆,毫无缝隙,也窥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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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地长舒了口气。
想起什么了,便翻找包里的手机。
全是椰子的未接来电。
想着负八小时的时差,这会儿该是神龙活虎的时候。
便试着给椰子去个电话,算是通报一下。
免得日后还得小心提防,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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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未果之后,终于作罢。
放弃之前,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多少也算有了个交代。
不必再太过担心,横遭一番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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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包裹的时候,听见些细碎。
屋里的灯一直关着,也没特别亮堂。
门缝里,便漏出一些光进来。
走动的声响轻微,却是来自晓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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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不安静,全在那句“知道了”之后消声匿迹。
耳边重又陷入静谧之中,叫人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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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里,见到小时候的旧居和玩伴。
重又走访了一回的路径错综复杂的欧洲小镇。
吃喝玩乐的大学时光,还有不断浮现的亲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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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