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了?”
“刚离商丘,在去郑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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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刚过,椰子便来了电话。
说是在机场,要去法国。
伯父的合伙人邀请去那儿过年,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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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我啊?”
“有。……”
“有多想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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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刚从后面车厢回来,下车买回了晚饭。
走近时很是会意地缓下脚步。
故意蹑手蹑脚地攀上自己铺去。
回头见一直注视着她的奇怪举动,便假装腼腆地笑了一下。
然后安静地独自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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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先想了一下父亲,接着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然后呢?”
“然后是兰州的拉面,呵呵,再是你,现在。”
“哼,我排在拉面后面啊?!你个没良心的!”
“饿嘛,还没吃呢,有什么办法,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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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少狡辩!没良心的,你等着!”
“等什么?”
“等到了法国,就给你打电话,哼哼。……”
“……打打打打,打爆你,让你话费变成天文数字!哼!”
“……你打吧,我不接就是了。”
“丫!你不接试试!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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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椰子突然提高分贝的缘故。
窗玻璃上转瞬即逝的风景里,晓文笑得很小声。
折过窗户的目光撞见了,便很是抱歉地笑着回应。
耳边,那头则是伯母几句软绵绵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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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跟你讲了,猪头!”
“好,玩得开心点。”
“那是一定的。带我向伯伯问声好,别忘啦!”
“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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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免不了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已经下来的晓文笑着,一边摊开了方才带回的晚饭。
不知名的大杂烩,满满当当地全装在小砂锅里头。
虽是凉去了不少,却依旧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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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样子还不错,呵呵。”
“虽然,听Alen说你每回火车都只吃餐车的食物,
不过这些清淡,你该不会忌口的。
对吧,呵呵。”
眼看晓文边吃边说着话,便笑着,很是积极地点了点头。
也跟着动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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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制的砂锅倒是不浅。
越往里翻找便越是吃得热乎。
每一口美味都直达心肝脾肺似的,叫人舒畅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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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窗户上便腾出一小块雾气。
稀释了外面的漆黑,朦胧了车厢内的通明光亮。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