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跟桌面的茶色玻璃碰出声响。
惊动了一屋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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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捏着耳垂,抱怨太烫的表妹。
抬了抬眼皮,又继续的,正看报的大舅。
拨弄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曾言语的,衣柜边的表弟。
正跟表妹讨论最近用的爪子油,坐床头的表姐。
避开瘦小的仙人掌,独自吞云吐雾,阳台外面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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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正刀砍斧剁着传出声响。
今天有打扮的姨妈,悻悻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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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二叔进屋排桌子,然后躺上沙发,敲了敲肩膀。
翻起白眼儿,小心地掏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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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户的房里,瘦消表弟不得不挪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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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支去厨房,却没什么需要帮忙。
于是去门边站着。
穿着校服,看着就跟罚站似的。
不声不响的温和。
超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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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在没看完的一页折下,放柜子上。
整了整褶皱的工作服,回来帮着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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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没在房里,表姐也是。
油烟味太重,便索性跳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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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门外的楼梯口会爆出尖利的笑声。
就像廉价的玻璃耳坠,掉在厕所地砖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