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的糕点,上得有点迟。
陆续有衣着华丽的妇孺离开。
老太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了。
送行的人,大大小小的,一大堆。
都没再矜持着回来,都跟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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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穿梭着,顽皮的孩童。
也没有了唧唧喳喳,喋喋不休,打折减价的议论。
少了好些旁人的房间,开始清冷。
偶尔,听见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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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筷子,摆放得整齐。
用过的餐巾也是。
花了点时间叠得规正。
尚无烟瘾,也没有怎么无所事事的焦虑。
跟凝滞的空气一样,保持着礼貌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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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牵着的手,仍握得很紧。
偶尔,提起筷子,戳一下没了肚子的鱼。
或是,翻几下没了大腿的烤鸭的脖颈。
停下来时候,不说话也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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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看自己上午刚修饰过的指甲。
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头询问该上何种颜色才合适自己。
没等到回答,又回过头去。
沉寂着,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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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正一起谈论实事。
椰子父亲的神情严肃。
接过妻子备好的烟斗。
头也不回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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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椰子表情诡异。
便跟着,起身离席。
坐久了,腿脚都有些迟钝。
跟上去时候,椰子已在大人面前撒娇完毕。
得了允许,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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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她父亲介绍,一一回应陌生的招呼。
笑得谦逊,不言语。
正有陷入高谈阔论的窘境。
椰子却头也不回地拉着,离开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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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下楼时候,椰子脚步声清脆。
不同于灰姑娘落跑时的局促慌乱。
更像教室里憋坏的孩子,正下课放学回去。
回头,笑容灿烂,虎牙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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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的风已经歇息了。
夜深人静。
路灯也不再如先前似的簇拥在一起。
扎堆的艳丽,会很刹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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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走在前面,脚步未曾迟疑。
继续往前,不曾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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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不知道!嘿嘿!”
椰子的笑很放肆,像怒放的红色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