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对面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杨休赶忙接了电话,刚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胖子母亲的声音:“小杨啊?刚才有人在这里,不方便接电话。你在哪里啊?你不是失踪了吗?这大半年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做了啥傻事?警察来问了你好几次。现在你和你陈叔叔在一起吗?”
面对着一大堆的问题,杨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撒了个慌:“我这半年躲了起来,你们都还好吧?陈岳也还好吧?对了,您刚才说陈叔叔怎么了?”
“你没见到你陈叔叔吗?他从你失踪后一段时间就回到了这边,前几天说要去z市看一看,可是自从他到了那边不久后,手机打过去就没人接了。我家小岳还是那样,我也不敢走开去找他。可不急死我了!”胖子的母亲说着说着就带起了哭腔。
“阿姨,你别急。我现在在这边,我去找陈叔叔。”
“可是小杨,这大半年来警察在到处找你呢!你去找你陈叔叔,你被找到怎么办?不行不行!”陈岳母亲极力劝阻。
“没关系的!阿姨,我会小心的。您放心吧!”
听见杨休这么说,胖子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
“嗯,好的!”
挂掉电话,杨休来到窗边,掀开窗帘,透过夜色看向前方Z市的市中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胖子的父亲一直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像这样不接电话的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除非是发生什么意外。
站在窗边想了一会儿,他转身在屋里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打了一辆车,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杨休来到市中心的“凤凰夜色”夜总会附近。下了车,随便转了转,就朝记忆中“凤凰夜色”的位置走了过去。
“凤凰夜色”夜总会那大概干嘛?七八十平方的霓虹招牌依然在原地闪烁着,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大半年前自己给“笑面虎”的那两枪并没有影响到这里什么。
杨休在附近观察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时,“凤凰夜色”夜总会的门口,出来一个杨休的“熟人”。三十来岁,留着一个寸头。
正是当时自己绑了“笑面虎”出城逃亡时,第一批追在自己身后的人。杨休还记得当时他们全部被老道士的迷药弄昏后,自己换车时候,刚好拉出的就是这一个。
这寸头出来后,打了个哈欠,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发动车子朝前开去。
杨休跟了上去,借着夜色黑暗的掩护,奔跑在树荫下,墙角的阴影里,靠着双腿,勉强跟上了汽车的速度!
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行人不多。杨休的奔跑路径也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不让太多人注意到。不然杨休这惊世骇俗的速度,定要被路上的行人当做鬼魅。
这一路大概奔行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寸头开着车停到了大路边的一个公寓前,下车朝公寓楼上走去。
杨休赶忙跟上,运起了《摩罗经》里的隐字诀,不发出一点声息,跟在了那寸头的身后,几乎是贴着寸头的背,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上楼。
寸头看起来很疲倦,一路打着哈欠,浑然不知自己的身后居然跟了个人。他上到楼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蹬下鞋子。低头看了看拖鞋的方位,伸脚往拖鞋里拱去。
可是他突然就愣住了,背心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瞌睡瞬间就完全清醒了。因为低头的瞬间,他从双腿的缝隙里看到一双别人的脚。
寸头猛然转头,却看到身后空空如也,不相信的再低头看时,感觉后脑一阵剧痛,就昏了过去。
杨休收回敲他的手,一把抓住寸头的肩膀,轻若无物地提着寸头一百多斤的身体,顺着打开的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顺手拉上了门。
随便扫了两眼,这一室一厅的公寓并没有人,看来寸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随手把寸头扔在一张椅子上,找了绳索绑了起来,然后去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倒在他的脸上。
寸头悠悠的醒转,习惯性的想动两下,可是感觉到自己被绑着动弹不得,由于没有开灯,他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不清楚脸。寸头开始回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不觉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你是谁?你是人是鬼?”
杨休却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问道:“要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们最近抓的那一个50左右姓陈的老头在哪里?”
寸头听着他开口说了话,心里才放松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闪烁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杨休似乎看出什么,一个巴掌就扇到他的脸上,然后冷冷的开口道:“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也别在我面前说谎!”
寸头挨了一巴掌,心里打的那些小心思才平静下来,老老实实开口道:“在城外的一个仓库里,准备饿他两天,教训教训他,免得他再来没事找事。不过人不是我抓的,不关我的事啊!”
杨休其实并不能确定就是他们抓了胖子的老爸,他刚才以非常肯定的语气来问这个寸头,就是为了要诈他一诈。看来真的让自己诈对了。
“地址!”杨休冷冷地问。
“啊?”寸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明白他是问仓库的地址,有心不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了可能就没有价值了,有可能直接会被灭口。
可是隐隐作痛的嘴角却告诉他,不说肯定也不好过,心里在短短的两秒时间转过了很多念头,最后他还是决定赌一赌面前这个人的慈悲:“在城东出城路口两公里后右手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深蓝色的铁皮瓦。”
说完之后,似乎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迟疑了一会,主动说到:“有七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有木仓。”说完看着杨休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等着他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杨休定定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寸头,一言不发。
寸头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冷汗从额头慢慢冒了出来,他抿了抿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哦!我记错了,是九个人,全部是“豹哥”的手下,有三个人有枪,还有一支79式警用微冲!”说完战战兢兢地看着杨休。
杨休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寸头的身体一抖,赶紧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但我是记错了,不是有意骗你的!”
杨休看了他一眼,举步朝寸头的身后走去。
寸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大哭起来:“大哥!大哥!你做什么?你别杀我啊。我只是个小喽啰啊。不关我的事啊!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儿女啊……”哭着哭着眼泪鼻涕流了出来,糊了一脸。边哭边跟着杨休的身影,转动头颅,直到转不动为止!
杨休难得听他聒噪,举起手来,并掌如刀,暗暗运力,从他后脑部一个特殊的部位砍了下去。
寸头就像播放中的音乐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立马停下哭声,头一下就耸了下来。
杨休找了一团布,把他嘴巴塞了起来。然后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