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叛主的铃兰被姬长歌回院子就提脚卖了人牙子,回想着梁氏那惨白的面容,慕容情笑得含蓄,姬长歌则是笑得很是畅快。
“想算计我,也不看看那三小姐够不够格,都快定亲的年纪还装得那么天真,看着都替她脸红。”
“哼,你以前不是很吃她那一套么?也有脸说你没受蛊惑。”
“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还不是想讨好你来着,谁叫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瞅。”
“你这三天两头给那几个贱人当枪使,还想我给你好脸色?”
“阿弥陀佛,我这不是改正归邪了,别翻旧账啊!现在我能唾她们一脸!”
“呸,也不知跟谁学得一嘴的油嘴滑舌。”
“……”
统一战线算计人成功,两人都心里很爽快,轻松了不少。姬长歌一时间也忘了演戏忘了现在自己是个男人,而是把慕容情当成了女性般八卦。
“你说梁氏现在有没有抓狂?啧啧,两母女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三小姐虽说十几岁,你别说,身材还挺不错!”
“谁让你看的!”
“我眼睛自己看的,怪我啊!”
“你可得长点心,以后再有人算计你……”
“弄死!”
“说的什么话儿,算计你还不是为了算计我……”
“弄死!”
“你就不能说别的话儿?”
“弄死弄死弄死!”
慕容情噗嗤笑出生了声,掩着嘴吃吃的笑:“现在没了旁人,你不用再跟刚才那样装出那粗鄙模样了,赤奴,我倒没想到你这么的、这么的……”
“装!很会装!”姬长歌乐呵呵接过话头:“还不是你,不然我才不会那么毁形象,鼻涕泪水的脏不脏。”
慕容情眼眶微微一红:“让你受累了,这些年,我对你不好。”
“唉,一下子这么感动我都不大适应,还是换个话题吧,比如怎么把对付你的人弄死。”
“你……粗鲁!还有,你为甚不叫我主人了?还你啊我的,懂不懂规矩了!”
“我又没签卖身契是吧?你看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早在我心里菩萨一样供着,叫主人有什么意思,你要透过表面看内涵。”
“……”慕容情思量片刻,灿烂一笑:“是我着相了。”
慕容情深深注视着笑眯眯啃着绿豆糕的赤奴,是了,赤奴一直都是对她好的,她从来都知道不会背叛的她的只有赤奴。
为了主人,我愿成佛,我愿成魔。
慕容情脑中浮出那句话来,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姬长歌的衣袖,目光温软:“赤奴,你现在这样,真好。”
姬长歌心下微微一颤,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但转瞬就抛到了一边。慕容情这人人性很复杂,现在她已经算是慕容情的自己人,自然会温和不少。
自此之后,相府鸡飞狗跳。
梁氏明白被反算计,自那日起女儿慕容柔的名声算是毁了,转头就被老太太打发去了家庙软禁着。她在外面已经传出了刻薄原配子女的名声,什么谣言都有,她大女儿慕容云因此也遭牵连,寸步不敢出门。
连相爷回府后也怒斥了她一顿!
这让梁氏憋屈得嘴上起水泡,反正撕破脸皮,索性她脸皮也不要,开始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的对慕容情下手。
姬长歌生性警惕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一点细微处的不对劲都能很快发现,她又不是手软良善之辈,对这院子用什么手段,她就能同样手段的打回去。而慕容情更不用说,宅斗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航空母舰,端庄对你笑着,转头就能压的你不得翻身。
两个同样冷情冷心的人,两个同样不轻易信任他人的人,两个同样没有什么良善底限的人,互为臂膀,如虎添翼。
府里斗得连相爷都觉得很糟心,斥责慕容情却又抓不到把柄,斥责梁氏又觉得这妇人已经快成了个疯婆子。想起慕容情生母的娴静温柔,相爷越加怀念慕容情的生母,最后干脆养了外室整日不回府。
而这个外室,却是慕容情安排的江南瘦马,人牙子专门调教出来给人做妾的女人。
梁氏日渐憔悴,早就已经失宠。三小姐慕容柔名声因为那一场捉奸早臭了大街,二小姐慕容云因梁氏与慕容柔的牵连,闺秀们都不愿与她结交,只能每日窝在房中坑骂慕容情。其他的庶出小姐更别说了,见到慕容情都绕着走。
而慕容情和姬长歌却过得很惬意,院里两个叛主的丫鬟一个死一个被卖了人牙子,之后有个小厮给二小姐通风报信被姬长歌当着众人面卸了下巴抽鞭子,个个都觉得姬长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战战兢兢哪里还有叛主的心思。
于是,慕容情和姬长歌当真经常关起门来说话儿,只是内容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裙裳配色不好,配湖绿色披肩更悦目些,再让小兰打上流苏璎珞,缀上珍珠,你穿上一定压得慕容云和韩珊珊抬不起头来。”
“她是郡主,我压她做甚,免得招了她嫉恨。”
“也是,那等小心眼的女人还是不招惹得好。不过你也别忍气吞声,真踩到你头上你就告诉我,回头我让她摔个平沙落雁式。”
“平沙落雁式是什么?”
“屁股朝天,嘴啃泥。”
慕容情:“……”
……
“赤奴!我忍你很久了,下棋怎能悄悄换棋子!”
“没换!”
“方才我这里明明有两子,难道棋子还会飞不成!”
“你记错了!”
“立刻!马上,给我还回来!”
“吃到肚子里了!”
“什么!快快快,快吐出来,那可是包了金边的棋子,你不想活了!”
“骗你的啦!”
慕容情:“……”
……
“今儿我在二皇子身上下了点药,来这府里还敢钻空子威胁你给她做侧妃,估计现在浑身都已经长了恶疮。”
“鲁莽了些,宫中御医能者不少,容易看出纰漏。”
“所以我把药散塞进了梁氏娘家侄子的口袋里。”
慕容情:“……”
……
“你何时招惹了长公主,方才东亭县主的人威胁我给你下砒霜,不然杀我。”
“人呢。”
“在水里。”
“你把他扔水里了?”
“嗯。”
“恐怕东亭县主会借此找上门来,她不会承认让你杀我,反而会带了那人来污蔑我主使你殴打她下人。”
“不会的,丢水里的时候我绑了几块石头,水深,捞不上来。”
慕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