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留白每天除了练习战技之外,就是来到镇子上的旧宅子处教孩子们识字,这些孩子在身体上的进步是很快得到,可以明显的看到现在他们的精神比以前更好了,饭量也变得大了起来,这些都是留白想要看到的。
留白也不再具体操心,反正收服他们本来也没想着让他们帮自己做什么,只是不想让他们危害镇子里的人而已,自己还要每天练习战技。
这天,留白觉得自己的近身战技已经没法提升了,就来找张远,“师傅,我的近身战技已经没法提升了,不论我怎么练,都一直毫无进步。”
“欲速则不达,你太着急了。”张远平静的回答道。
“可是师傅,你从来也不指点我一下,我只能自己摸索着练,是不是哪里不对啊?”留白有些抱怨的说道。
张远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修行之事,从来都是自己的事,别人只是带路者而已,你不要认为我不指点你就是对你不关心,不负责任,相反,我不指点你,就是不想我的想法和我的路影响到你,只有自己悟出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才能够真正的运转自如,要是什么都只学师傅的,那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超越我,更无从谈起成为一代强者。”
“看你现在心境有些浮躁,一味的让你练习战技,看来也没多大用处了,接下来,我要教你最后一门战技,也是我会的最后一门战技,剑法。”张远在说起剑法的时候,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锋锐的气势。
“剑,兵器之神,很多前贤和武林高手,都是用剑作为武器的,同时,剑身正直,开双刃,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乃是杀人之器,也是修身养性之器,因此,执剑者,首先要心正,要有像剑身一样的品格,其次,要有一往无前,披荆斩棘的决心,像剑一般,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张远向留白介绍完剑的意义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剑,这是一把比普通的剑稍宽的剑,健身有些暗沉,看着并不起眼。
“剑法,讲究快、准,稳、狠四大要点,快,是说出剑的速度要快,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剑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不给他任何闪避的机会。”
说完,张远的剑突然就来到了留白的吼间,留白根本没看清张远是怎么出剑的,就感觉脖子上有些冰凉,才发现张远的剑就贴着自己的皮肤,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轻易带走自己的生命,留白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倒不是担心张远对自己不利,从开始到现在,张远除了不怎么指点他之外,从来对他都是爱护有加的,就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只是担心自己动一下,不小心被剑划破了皮肤,要知道脖子可是人体的致命所在,因为自己的乱动丢了性命,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张远的剑也只是在留白的脖子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间,就已经收了回去,同样的,留白还是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收回去的。为了不让自己错过每一个细节,留白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远握剑的手上,突然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只看到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了,嗡嗡的声音也不见了。留白这才转头看去,张远的手稳稳的举在空中,手里的剑距离自己的耳朵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在剑尖上,有一只苍蝇挑在那里,翅膀还在微微的颤动着,说明还没有死绝。
“师傅真厉害啊,这样都行。”在留白的心里,张远的地位不禁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以前只是单纯的觉得师傅对自己不错,现在看到师傅这么厉害,已经有些崇拜了。
“准,就是一旦找准敌人的要害,要么不出剑,要么一剑必中,即使不能杀死对方,也要重创对方。稳,就是出剑的手一定要稳,不光剑要稳,手也一定要稳,只有稳,才能确保每一剑都是精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施展,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狠,就是说出剑绝不留情,剑乃杀器,与人对敌,决不可心慈手软。”说完之后,张远手里的剑又开始动了,一连串的动作施展开来,留白只觉得自己眼前好像一团幻影,怎么看都不能看的真切。还没怎么看清,张远的身影就已经停了下来。
“剑法,主要由钩、挂、点、挑、剌、撩、劈、为主,所有的高深战技,都脱离不开这些基本的动作,因此,每一位初学者,都要从这些基础动作练起,什么时候等到每一个动作都能达到准确无误的时候,才算是剑法略有小成,至于如何对敌,只有在实战中自己总结出来的,才是适合自己的,威力最大的,因此不要盲目的学习前人的剑法,而忽略自身的需要,但并不是说前人的剑法就一定不好,可以学,但是要从中领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像吃饭一样,只有被身体吸收的成分,才是适合你的,其他的都是糟耙而已。剑法的要领我已经交给你了,至于能练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你自身的悟性还有努力了。”张远说完也不管留白是否能够领悟,就转身离开了。
没有剑,留白就决定自己做一把剑,来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大树,留白在树下认真的找着,他想找一支看上去比较直的树枝来做为自己的剑,围绕着树下转了一圈之后,留白的眼前一亮,一根新长出来的只有大拇指粗细的树枝出现在留白的眼中,脚下猛一发力,留白的身体离地而起,等到落下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树枝,正是他先前看到的那根,将树枝剥去树皮,只留下较粗部分大概两寸长短左右,然后在石头上打磨了一番,感觉没有那么沾手之后就开始练习起来。
留白练习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墙上用石头刻了一个点,然后不断地用树枝刺,刚开始刺出的速度比较慢,所以偶尔还能刺中一下,可是速度一提升,就不怎么能刺中了,练了一下午,也没刺中几回,倒是胳膊酸痛的厉害,都快提不起来了,平时的时候,留白还要去教孩子们读书,可是最近孩子们一些常用的字都基本认识了,所以留白也不怎么过去。
右手累了之后,留白就开始换左手,还是和右手一样,刺出的速度较慢的时候,还偶尔能刺中几回,可是速度加快之后,就完全刺不中了,留白以为是自己练习的次数太少,所以一直到太阳落山,墙上的点都看不到了,才停了下来,这时候,才发现整个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了,而且背部也有些隐隐作痛,留白知道这是拉伤肌肉了,不由的有些自嘲。
“看来我还是没有练剑的天赋啊。”
吃饭的时候,因为白天练剑太过用力,导致整个手都提不起来,就勉强的吃了一点东西,张远看到留白还在颤抖的手,知道不能指望他来收拾桌子了。
回到房间,留白一头倒在床上,也不盖被子,就这样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他的脑海里,还不断的重复着白天的动作,出剑,刺不中,再出剑,还是刺不中,如此重复。
忽然留白看到自己眼前的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自己整个的视野,这才从刚才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就看到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这不就是张远吗,也就是自己的师傅,赶忙从床上坐起来,
“师傅,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留白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因为师傅从来没有在夜里来过留白的房间。
张远转身点上蜡烛,房间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把胳膊伸出来。”来到床前,张远看着留白的胳膊说道。
留白听话的伸出了胳膊,只看到两只胳膊有些微微发肿,张远坐在床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去掉瓶盖,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开始在房间里弥漫,留白皱了皱鼻子,明显的有些不适应,张远似乎没有闻到一般,让留白把外衣脱掉,只留下一间没有袖子的汗衫,,抓起留白的胳膊,从瓶中倒了一些不知名的黑色药水,开始往留白的胳膊上擦去。
药水一沾到留白的胳膊,留白就感觉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从胳膊上传来,本来还有些酸胀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点麻麻痒痒的感觉,很是舒服。
擦完一支胳膊之后,张远又开始擦拭另一条胳膊,留白只感觉到两只胳膊除了还没有力气之外,其他的不良感觉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凉和舒服。
“这药我给你留在这里,每天练完剑之后擦上,能够消除肿胀,第二天你的胳膊就没事了。”张远盖上瓶盖,转身走出了屋子,看着师傅的背影,留白第一次觉得师傅还是蛮可爱的。
第二天起床,感受着自己的胳膊,发现没有一丝异样,留白在心里对师傅的神秘感有增加了几分好奇心。可是好奇归好奇,这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自己怎么做到每一刺出去都能刺中墙上的点,留白又来到墙前面,拿起自己的剑,换着手刺了几次,发现还是没有什么进步,就不在一味的刺,他开始坐下来思考起来。
回想着昨天刺中的几次动作,以及胳膊上的每一块肌肉的作用还有力度,留白仿佛抓住了什么,随即停下思考,开始起身练习,刚开始的时候,他按照昨天刺中的那一次的动作缓慢的刺出,果然刺中了,然后他加快速度之后,又刺不中了,
“虽然每块肌肉发力的大小都对了,出剑的方向也对了,为什么刺不中呢?”留白又陷入了思考之中,然后起身尝试,就这样不断的总结,然后不断地尝试,终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留白快速刺出的一剑已经一百回中能有一次刺中了,这和昨天相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虽然昨天也差不多可以达到这个水平,可是那是总体来算的,现在是稳定的一百次中必有一次击中,这和靠运气完全是两回事。
找到方法之后,留白反而不急着练习了,中午吃过饭,留白回屋休息了一会,躺在床上,留白还在不断地想着怎样让自己的命中率更高一些。可是想了很久,发现找到规律之后,反倒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接下来只能苦练了,不禁有些失落,本来还想着要是有什么捷径的话,可以偷些懒,现在发现回到原点了,还是要苦练。
想着距离练成第一个基本动作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顿时没有了休息的想法,一个翻滚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开始练剑。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墙上刺去,而且每次都是恶狠狠地,好像这面墙跟他有仇似得。可是这样的练习明显是有效果的,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留白已经可以每五十剑就刺中一次了。
第二天,接着刺,三十剑就可以刺中一次。
第三天,还是接着刺,没二十剑刺中一次。
第四天,每十剑刺中一次。
第五天的时候,留白彻底的练成了第一个基本招式,只要出招,就能刺中,但是留白很清楚,自己只是练会了皮毛而已,因为敌人不可能就站在那里不动让你去刺,想到后面的路还很长,不禁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