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峰大陆历史上,有一个空白的断层,被后世称为大劫难时期。那个时期的所有记载都离奇地消失了,只知道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难,让大陆绝大部分强者死去。
在劫难过后,幸存的人类在青峰大陆正中最少异族和灵兽的【八角盘中】建立起新的银星帝国,新皇历便从那时候开始。
新皇历三千零一十五年,【八角盘中】的人类已经繁衍得如同以往所有繁荣过的日子一般的繁荣,帝国分裂,新势力诞生,再也不是银星帝国统治所有人类的局面。
而在青峰大陆正中的【八角盘中】区域,就有一个小国名为河岸帝国。河岸帝国的二流城市信阳城中,有一个叫陈家的二流家族。
后世被世人称为剑皇的何宁,便是这个陈家的子弟,这时候他才刚好十五岁,还顶着“陈”这个姓氏。
他个子不高,身材很瘦弱,那是因为长期缺乏长身体必要的营养所导致的,而他现在正和四个身强体壮的少年对持着,目光里有着愤恨。
那四个少年里一个身体肥胖,显然是领头的圆脸少年正狞笑着:“陈宁!还不投降么,你觉得你一个能打赢我们四个?”
陈宁倔强地瞪着对面四人,声音里没有丝毫畏惧:“有本事一个一个来!我陈宁会怕你们?陈逾,别忘记你可是被我一脚踹下了茅坑的!”
这句话勾起了叫陈逾的胖子的伤心事,他的肥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是你偷袭我!你竟然还有脸说!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我不姓陈!兄弟们,给我上!”
四人一拥而上,陈宁却也不肯逃跑,发狠和他们放对,只是十五年来他并没有机会修炼什么厉害的灵诀,打架也全凭一股狠劲。打倒了两个人后,他也被放倒在地,四个少年拳脚并用,陈宁很快就浑身是伤。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毕竟在他父母死去之前,陈逾这样的陈家子弟都是要对他恭恭敬敬的,现在父母逝去,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乎天天都要跟陈逾这样的人斗狠。
胖子捡了一块砖头,喝道:“闪开,让我打折他的腿!”
旁边一个少年吃了一惊,拉了拉他:“逾哥,算了吧,他好歹也是个少爷,被族长知道了不好。”
胖子呸了一口:“什么少爷!一个废物生出来的另外一个废物而已!他爹妈都已经死了,狗杂种一个,我还怕他!”
陈宁躺在地上,冷冷盯着他:“肥猪,够胆就打。打不折我的腿,早晚我要剥了你这身猪皮!”
“给我按住他!”胖子怒极,让三个小弟按着陈宁,一拎砖头狠狠拍到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陈宁只觉脑袋一痛,然后便晕乎乎的,朦胧间看到胖子又是一砖头砸下,却有一只大手挡住了那块砖头。
一个老人挡在陈宁身前,竟给胖子跪了下去:“逾少爷,打也打过了,看在钰小姐的份上,就这么算了吧……让我扶少爷去敷药,搞出了人命,龙大爷脸上也不好看。”
“严伯,你走开,不让我连你一块打!”陈龙是胖子的父亲,掌管着陈家的不少生意,可胖子看严伯搬出自己父亲来压自己,心里更不爽了。
严伯却不走,只是一个劲磕头:“逾少爷,求你放过宁少爷吧,再过三天,你就进松叶宗修炼了,再也不会见到宁少爷了啊!”
胖子狞笑道:“好,让我放过你们也行,让陈宁也给我跪下来道歉!”
陈宁晕乎乎的,隐约听到“跪下”“道歉”两个词,呸了一声,却说不出话。头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让他脑袋昏沉。
严伯咬了咬牙,扶了他起来,强行把他按在陈逾面前,老泪纵横,在他耳边轻轻道:“宁少爷,我知道你向来倔强,可大丈夫能屈能伸……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不值得死在这里啊!”
“我……不跪肥猪,他不敢杀我……”陈宁只挣扎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头上的血顺着脖子往下流到他的胸口,浸到他胸前挂着的一把青色小剑上。
胖子推开严伯,一脚踹中陈宁的脸,骂道:“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早就做了你了!跟我拽个屁!等什么时候胡大哥玩腻了你妹妹,我就跟他讨过来,一边骑她一边揍你!让她看看她的窝囊废哥哥!你们几个也有份,哈哈!”
几个小弟跟着“嘿嘿”地笑了几声,陈宁怒从心生,一股悲愤涌上心头,竟然让他站了起来,狠狠一拳打扁了胖子的鼻子。
陈逾痛得哇哇大叫,三个小弟急忙按倒陈宁,其中一个拎起砖头又要动手,陈宁身上突然青光一闪。
只听“啪”一声,砖头光滑地被分成了两块,掉了半截到地上。
拿着砖头的小弟惊呆了,踉踉跄跄退后两步,坐倒在地。
陈逾没有看到那一幕,皱着眉头推了他一把,“你愣着干嘛?给我拍死他!”
“逾哥,他……这小子……”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青光一闪,一个正要揍陈宁脸的小弟整只拳头齐腕掉到地上,竟似被什么利器一下削断了似的。
“啊!”小弟痛得一声惨呼,立时晕了过去。
众人都被这种惊变吓呆了。那胖子虽然表面凶恶,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看到这种血腥场面,胆子都吓破了,发一声喊,拖着同伴就跑。
严伯也吓得目瞪口呆。他是跟着陈宁母亲嫁到陈家来的,从小照顾陈宁两兄妹长大,对陈宁的实力一清二楚。
在青峰大陆,每个人都可以修炼灵力,根据灵力的强弱分为十阶百级。陈宁才不过区区一阶二级的实力,那几个小弟每一个都有一阶三级以上,他万不可能一下就断了别人的手腕。
陈宁看了看地上的断手,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明所以。不过他的胆色和坚毅倒远胜陈逾之辈,脸色白了白,就适应了下来。
“哪位前辈相助,陈宁感激万分!”他忍住痛,恭敬问到,却没有人回答。
他以为是哪位高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帮,却没想到过自己身上。
他胸膛一直挂着的青色小剑——他母亲的遗物,浸在了他的血中,缓慢地吸收着他的血液。
严伯周围看了看,扶他起来道:“少爷,这附近不见有人,我先扶你回去敷药吧?”
他扶着陈宁回到陈家占地极大的府落群,陈家虽然只是二流家族,在信阳城却仍旧有不少的影响力,在偏僻的镇子上占一大块地,几乎吞并了整个镇子。
陈宁一家住的却是一个极小的房子,两房一厅,四面清壁,只有陈宁和妹妹陈钰、严伯严婶四个人住。
陈宁的父亲三年前就已病逝,他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逝世。
由于他父亲天赋极好,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他一家在陈家的地位本来极高,可当家的一死,便一落千丈,什么供奉月钱仆人通通撤走,只剩下跟着夫人嫁进陈家的严伯严婶,仍旧忠心地照顾陈宁兄妹。
半年前,陈家为了巴结信阳城的一流家族胡家,由族长亲自下令,把陈钰许给了胡家少爷胡违,等十六岁成年时就要嫁过去当小妾。
那胡违却也是个纨绔子弟,长得又矮又丑,仗着家族势力,在郊外这一代几乎无恶不作,被陈逾那群人众星捧月一般奉承着。陈逾一直凯觎陈钰长得漂亮,竟哀求胡违开口求了这门亲,存的也不是什么好心!
再过两年,陈钰就到十六岁。不说陈钰喜不喜欢胡违,听陈逾今日那番话,陈钰嫁入胡家无疑等于跳入火坑。
想到这些,陈宁心里的悲愤更甚于头上的伤痛。
陈钰从小屋里扑了出来,看着满身是血的陈宁,哇一声哭了出来。陈宁勉力微笑,倒要反过来安慰小妹。
“小姐,你别哭了,我先帮少爷包扎了伤口,让他休息休息。老太婆,你去大房子那边,帮少爷求些药吧。”严伯劝道。
“诶,好。”一旁的严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应了一声,急忙忙往大房那边走去。
严伯扶着陈宁走进房间坐着,一面叹息一面帮他包扎伤口,帮陈宁换下血衣的时候,陈宁胸口的那把青色小剑露了出来。严伯脸上露出不禁几分伤感,长叹了一声。
“严伯,怎么了?”
严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何家的一些故事,唉,如果何家的传说是真的,以往那些灵诀、灵法有哪怕一星半点流传下来,少爷你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
何家便是陈宁的外家,关于何家的古老传说,他也听妈妈说过一些,心里不禁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