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云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楼房与街道,心中复杂到了极点。之前的景象的确让他惊呆了。
之前那面镜子落地,并不是他真正吓到了,而是他担心那镜子上被动了手脚。可那之后用自己女儿的化妆镜,依旧如此,这让他不由得不相信了。
阳光经过茶色的车窗玻璃后暗淡了不少。虽然车内空调已经进温度调整到人最舒适的二十六度,可秦涛云似乎感觉一丝的阴冷。
他打开车窗,让阳光直接投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车外的温度更冷,而且寒风刺骨,可秦雪柔的心在这阳光下安定了很多。
“不去公司了,直接回家。”
司机一愣,立刻答道:“好的。老爷。”
汽车缓缓进入秦家大院,经过一个花园后,停在了一间巨大的白色建筑前。
这白色建筑虽然只有四层,可它竟然是仿造欧美古典的别墅修建。整栋别墅有上百间客房,宴会厅、客厅、大小餐厅、图书室,一应俱全。甚至里面还有一个可供二十人一起观看的小型电影院。
别墅外墙的雕塑,与花园中的假山奇石相互辉映,尽显富贵与华丽。
这样的景色,秦涛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可今日一回来,却感觉处处有着问题。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直接进入了自己的书房。
刚刚坐到舒适柔软的皮椅上,管家立刻端上了一杯茶。
管家王朗是从荷兰法尔肯堡国际管家学校毕业的。他身上那件一成不变的燕尾服依旧没有一丝皱着,而他洁白的手套似乎永远保持着干净。值得一提的是,王朗已经跟随秦涛云快三十年了。从秦涛云发家之前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变成秦涛云的管家后,才自己要求去荷兰学习的。
秦涛云看着茶杯中腾起的蒸汽,道:“王朗啊!你看着房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王朗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低声回道:“老爷,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秦涛云哦了一声,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忽然秦涛云说道:“王朗,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我的所有事物全部换成素食。并且每天我都需要洗澡。”
王朗微微一愣,但立刻答道:“好的,老爷。”说完,转身出门,并小心地将门关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秦涛云回头看了一眼架子上那张泛黄的照片,慢慢地走了过去。
照片上有两人,一个是头发全部泛白的老人,另一个是七八岁的儿童。
秦涛云看着照片上了的老人,缓缓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以前说的故事是假的。没想到……”
第四日夜晚,月亮皎洁。可是整个秦家似乎依旧是陷入阴暗之中。原本凉爽的夜风,来到这里也带上了寒气,似乎能钻进人的心里。
秦家位于风景如画的秋名山顶。可此时的秋名山已经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连那秦家院墙周围无数的灯泡也不能将它照亮。
夜已经深了,山中不时传来猫头鹰诡异的鸣叫。
就在此时,山路上传来,咯吱咯吱的链条声。
“该死,怎么住这么高。骑车上山还真是个体力活。早知道要那老头派车来接了。”
死扣拼命踩着那辆二手的自行车,缓缓地向山上移动。
大院门口早有人等候。那个干练的王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不明白为什么秦老板要自己等这样一个人。
王朗虽然奇怪,但他不会对老爷的命令有任何怀疑。王朗朝着死扣微微鞠躬,道:“死先生您好,请跟我来。”
死扣看了一眼那中年人,心中微微有了些底。这中年人竟然也中了诅咒,看样子问题绝对是出在这屋里。
“恩!”说完,推着那辆嘎吱嘎吱的自行车往里就走。
王朗连忙说道:“死先生,您的自行车先交给我吧!”
“好吧!我想在这里也应该丢不了吧!”说着将自行车交给了有些无语的王朗。
进了大院,经过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后,死扣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涛云。
“大师,接下来该做什么?”秦涛云问道。
“进屋,先随便看看。”
“好的。”
进屋后,死扣立刻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抬头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天花板问道:“三、四个月前,你有没有弄什么特别的东西进屋子。”
秦涛云想了想,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这时王朗低声说道:“秦老板,四个月前你不是得了个花瓶吗?”
“花瓶!你说是那个宋代的花瓶。”秦老板这才记起来,四个月前自己的确带回来了一个宋代的花瓶。这个花瓶是自己的一个下属送来的。“不可能是花瓶的问题吧!”
死扣眉毛一挑,“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跟我来。”
秦涛云带着死扣穿过会客厅,来到一扇门前。
刚一到这门口,死扣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在他的眼中,这扇门已经完全被黑气所笼罩,并且还不断有黑气在往外冒。
“应该就是这里了。”死扣等秦涛云打开门后,向内一看。
这间房明显是秦涛云的收藏室。墙壁上满是各种字画,而房间内已经没有供人休息的桌椅,有的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展台。
“你在这等我,将门关上。”
死扣刚一进房间,一股阴寒之气就立刻袭来。死扣的目光立刻被锁定在角落的一个花瓶之上。
此时在死扣的眼中,花瓶不断地往外冒着黑烟,着黑烟却向一条条黑蛇不断地在空中扭动,盘旋,渐渐布满整个房间。可让人奇怪的是,这浓稠的黑烟之中竟然带着一缕金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
死扣慢慢地走到跟前,心中越发奇怪起来。“这里没有妖,也没有鬼。那诅咒之气就是这个瓶子发出的。可为什么这个瓶子会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诅咒呢?”
那些黑气可吸入精气,如果一直接触它,不到一年那人就死定了。
可更让死扣感到奇怪的是,从瓶中冒出的那缕金光。按道理来说这也是一种诅咒,可这诅咒只怕人人都会喜欢,因为接触它能加人财运。
“为什么会给人财运,又要人性命呢?”
死扣心中满是疑惑,忽然他看到瓶子上的画,微微一愣,渐渐地脸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原来如此。”
不一会儿,死扣抱着被黑布包裹住的瓶子走了出来。他看着满是焦急地秦涛云道:“这个瓶子我带走。钱明日送到我那去。”
“好的。要不你给我银行账户,我转账给你。”
“不行!必须现金,而且是旧钞。”
秦涛云连连点头,“好的,明日一定送到。”
(“死”姓:起源于南北朝时期鲜卑拓跋部。当时鲜卑拓跋部有四大姓氏:死氏、自氏、独氏、膊氏。四大姓氏各负其责,而死氏主要负责的就是祭祀与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