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临,大家的大学之旅似乎也逐渐有了最终的结果,陶子、老马一起考上了同济大学的研究生,陶子学的结构,老马学的岩土。罗子成功的和小燕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从而将开启一段浪漫的硕士生涯。阿边多和君成功的拿到了华科的建筑学和工商管理的双学位,成为了双学士学位的拥有者。芦苇签了路桥集团,不久后就可以回到家乡,赢取心爱的姑娘。老关、小柯、勘勘则是一起经过笔试、面试进入了地建集团,借助即将起飞的房地产行业一起起飞。
这段时间,大家没了压力,而我的钢筋混凝土课程得到了老师考前的特殊指导,给我指导了一些重点,考试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考试的感觉,轻松的通过了考试,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心里反复的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师恩,顿时觉得世界多了几分美好,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口的巨石,像泥石流一样滚落到山脚。
落日的余晖,在蓝色玻璃里最后呈现,眺望着远处刚刚亮起的灯光。结束时的辉煌,轻松掩盖路灯亮起的光芒,因为这是太阳,燃烧自己释放热量。因为这是太阳,适时地收起锋芒,静静躲在远天的角落,思念着悄然升起的月亮。燃烧后的释放,源于内心的信仰,却给世人以希望和光芒,驱赶黑夜带来的绝望。
夕阳西下,眺望着远处正在建设的硅谷,蓝色的玻璃映着落日的余晖,城市在不断的发展,而我们就要离开,未来在不可预知中让人期待。
进入大四下学期,在校园里我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橙子。橙子说本想和我在大三暑假的时候好好的相处下,看下大家是否合适,可以再给彼此一个选择的机会,可我却在工地实习,而她和男友也愈加的亲密,度过了那段吵架要分手的危机时期,他们一起考上了某地的研究生。感情愈加牢固的他们,未来已经捆绑在了一起,而我注定是那个默默离开而再无机会的失败者。好在,对此,我早有了预测和心理准备,已经伤的不堪回首的我,哪里会在乎多这一道伤痕。我真诚的祝福他们,也心里佩服橙子是个有想法的人,或许在某个瞬间她真的喜欢上了我,可她不会像我这样的冲动,而是理智的克制自己没有和我突破那道底线,也更加坚定了她自己的选择。是的,幸福和未来应该握在自己手里,哪里像我这样,灵魂四处游走。
地建班的忠君同学做了肾移植手术,这个据说长得有几分像我的男孩,在同学的鼓励下,坚强的与病魔作斗争,他的母亲移植了一个自己的肾给他,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想到瑞姐为他的病情带着同学们四处为他募集捐款,想到忠君同学脸上那坚强而自信的笑容,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伤春悲秋的犹豫和彷徨不前的懦弱都是不应该的。
大四下学期,同学们都已签订了工作,虽然找工作的时候暴露了很多人性的自私。比如学生会干部会将某个好单位的面试晚不通知或是晚通知,自己悄悄面试后,再让老师给敲边鼓,试图保证自己优先进入。比如某某同学听到大家都说自己成绩中等偏上的时候,私下对招聘的人员说许多同学都挂过科,好成绩都是重修后的,而像他这样没有挂科的人少之又少。比如某某同学,会在应聘的时候告诉招聘者自己身体强壮,感冒都未曾得过,自己爱好篮球、足球等很多运动,而大家不忍揭穿,他时常生病吃药而不爱运动。女朋友在工作地则是更加普遍的谎言,在生存面前,似乎大家平时坚持的原则可以为之改变,或者说平时也许就没有原则,可是这是否能说是谁的错呢?对于这个社会而言,结果似乎比过程重要,挣了钱,哪怕曾经是个黑心商人,只是后来洗白。成了名,哪怕曾经蝇营狗苟,成了名人便遭人膜拜。而对于道德和人品的推崇,似乎只要不违法,一般很少以此很考量。因此,自私侵占他人利益的被说成具有狼的侵略性,善于溜须拍马的人,则被说为能说会道,时常送礼的人在,自然是被称赞灵光情商高的人。
大四下学期,不少同学开始给老师帮忙打工,按照老师的素材编写报告,这让我们羡慕不已,因为老师会给好几千的报酬。而我们没有导师的垂青,只好自己出去谋些生路,毕竟课少,闲着也是闲着。就这样,我和陶子经人介绍,来到了武汉新站勘察现场实习。
我们在武汉郊区一片农村住下。勘察单位租了一间民房,作为我们6个学生的临时住所,和学校里一样我们住着高低床,好在和陶子一起有个伴。有过大三暑假的实习经历,对于钻机的管理,我自然是得心应手。这次我们主要做的是钻探编录工作,岩芯的描述,孔内测试的记录,最后再做成岩芯鉴定表。那时的鉴定表,居然需要我们用手按照比例去画,这也大大锻炼了我们的基本功。黏土的塑性状态,卵石的粒径等等,都是那时我们重点描述的。日子在一天天过去,陶子说,“每天早上醒来,咳!口袋里又多了50块!咳!”这种说唱式的调侃,确实让我们的工作有了几分快乐,而房东的女儿,一个大三的学生,五一回家过节,也让我们枯燥的生活有了几分甜蜜的色彩。每天早上,当我们起来洗漱时,门前空地的龙头,我们排队洗漱,而房东的女儿有时会在旁边的水池边为母亲洗菜。她的身材饱满而火辣,时常我们不用低头,便可以轻松的看到她胸部的春光,这个女孩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尴尬,仍然用武汉话那种特有的热情和我们聊天。
每周的晚上,勘察单位的欧阳大哥会带我们去聚餐,作为项目经理,他有着鲜明的个性。
“哈哈,老子培养你们,你们最终都要走。这里就是黄埔军校哈,一个都留不住,有冒的想留下的嘛。”欧阳大哥一边说,一边满脸的遗憾。而他的司机,兼单位的协调人员,是个不折不扣的黑社会。理着光头,戴着金链子,急火火的进来。“经理,已经找了当地的老大,给村长也给了好处,价格谈下来了,一个孔只赔200的青苗费,比之前他们要的1000块低多了,这下你放心了撒。”金链子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人们在成功的时候总是最有魅力的时刻,此时我看到他的光头,似乎不再那么让人讨厌。
而勘察单位的吴工,一个声音低沉,长期干着技术,已经有点病态的人,着实让我们觉得有点猥琐。“你们知道不,长期出差的人都会有前列腺炎,为啥子呢?医生说是纵欲过度,其实是长期没有***,这才是真正的原因,看我们在工地上,连个老鼠都是公的,几可怜哦。”他一边说一边叹气,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是女的,这就问题大了,吴工太压抑了,只是我们也许无法理解。
“黑子,房东的女儿不错撒,给你介绍哈子,说不定就是你未来的媳妇。”欧阳大哥一脸的坏笑,又补充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是处男,这么害羞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还不上啊。”
“谢谢了,我们马上就毕业了,离开武汉,不合适的。”
“晓得了,你要去么子首院撒,格老子滴,跑那么远有么子好呢?给你说,你那首院,还不如欢庆油田的工作舒服,遭业啊。”
短暂的打工,十天,挣了800块钱,欧阳经理每人多给了一点,因为我们干的十分努力。来不及留恋房东女儿的青春靓丽,来不及留恋这个如花的春季,我们即将进入毕业季。这次实习生活,和欧阳经理的话,让我对未来更加的没有信心,工程人难度就注定这样漂泊一生吗?来不及犹豫,因为毕业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