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过后,只剩下满身疲惫,正穿好了衣服,阿边多他们咚咚的敲门。我急忙去开门,王帆则是躲到了里间去整理她的头发和衣服。
“咋样啊?在宿舍干啥子撒,孤男寡女的。”阿边多高亢的声音响起,他的嘴角淡淡的笑,心想再早回来一会,也许就精彩了。小柯他们在一旁起哄。
“乱说啥,这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别乱说啊!”
王帆这时则羞红了脸出来,却故作镇定的说:“黑子,送我回去吧,有点晚了,回去晚了进不了宿舍呢。”
说完,她歪着头对阿边多他们友好的摆摆手,以示告别,甜甜的笑容让他们春心荡漾。我起身拿上外套,和兄弟们努了努嘴,便转身走了。
送她回到学校,在她们学校转了一会,她们学校也有个很大的湖。静静的走在湖边,我仿佛记起了那天下午在鉴湖边遇到游莉的场景,风和日丽的阳光里,她一袭长裙。想着想着,我就走了神。耳边响起了游莉的声音:“你说不在一个学校,做男女朋友好不好。”我想起了高中时她的古灵精怪,不禁暗自偷笑。
“想什么呢?想过去的女朋友了吧。”王帆嗔怒道。
“哪里啊,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掉进水里。”我急忙扯谎,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
“那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问这个干嘛啊,不都是过去。”我懒得回答。
送她回到宿舍的楼下,她有些依依不舍,转身走后,又再次回头,对我招手。看到她走进老旧的宿舍楼,仿佛那片钢筋混凝土,可以笼罩一切不堪的记忆,让充满愧疚的心得到暂时的救赎。
回到宿舍,君正在背着英语单词,马上毕业了,四级考试成了他的背水一战。芦苇正在和江婷发着短信,圆圆的胖胖的脸蛋上笑意盈盈,不时笑出声来。我拿起桌上钢筋混凝土的书籍,却怎么也看不下去,没有兴趣,学习成了痛苦。正在给自己找个偷懒的机会,楼道里传来了恐怖的叫声,我急忙跑了出去。
楼道里一阵喧哗,挤满了人群,我走过去的时候,挤开人缝,看到眼前的走廊上血迹斑斑,而那个宿舍的地上,一个学生躺在地上,肚子汩汩的冒血,他不断的呻吟,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又有些扭曲的样子,渐渐的似乎不再那么有力,呼吸也浅了下去,他马上就要死了。
“叫救护车啊!”有同学打起了120,有同学则反映过来要去追凶手,下到楼下,却发现凶手早已不见踪影。
是他亲哥哥杀了他,受伤者的同学说道,他哥哥一直嫉妒他妈妈喜欢他弟弟,总是好吃的留给弟弟,从小就是这样。后来弟弟上了大学,妈妈更是把弟弟当成手心里的宝,宠爱有加。哥哥在外打工,好不容易带个女朋友回来,要求结婚,妈妈却说弟弟上学,花销很大,等他毕业吧。于是,女朋友离他而去,哥哥再也无法忍受,买了把水果刀,来到了弟弟的学校,直接捅了三刀。那天,弟弟抢救无效而死亡。
我惊异于生命的猝然逝去,惊异于情感的过分扭曲,突然记得某部电视上说过,任何感情到了极致便是一种扭曲。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看钢筋混凝土课本,约着磊哥,来到二食堂喝酒。一瓶5块钱一批的二锅头,一个小的火锅,燃烧的酒精和辛辣的白酒,让这个冬天有了一丝暖意。
“咋样,你那边的就业。”我关切的问。
“不咋样,去国企这些很难。”磊哥一脸忧虑。
;“你那汉口的小妹妹怎么样了啊?”
“去你的,那个女孩只是我网上认识的,而她只是找我借打胎费。”
“我靠,不是你的,你也这么慷慨,好人啊!”
“谁让咱心软。”
我俩一边聊,一边喝,转眼一瓶酒下肚,晕晕乎乎。
正要回到学校,手机滴滴声响起,华师大的潇潇发来了信息,而我看完之后,便直接甩下了磊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