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司徒音回头望去,但身后空空无一人。连续七日了,每每当他在这林中练剑的时候,总会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着自己,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堤防身后,是自己的幻觉,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不是自己的幻觉。
“若是敌人,何不出手过上两招?若是故人,何必躲躲藏藏?”司徒音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林间。
片刻后,林间终于有了动静,林叶轻摇,一女子踏着青叶,翩然而至。女子身着的却是男装,但散落的头发还是显露了她的身份。女子落至司徒音的面前,司徒音定眼一看,顿觉她的面容眼熟,细望之后,才敢肯定。
司徒音问道:“你是······尚云蔷?”
那女子回道:“正是。”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司徒音心想,尚云蔷在江湖上已消失了五年了。若是为了凌夙寒,那也该是五年前来蓬莱山庄,这个时候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尚云蔷沉默了片刻,咬咬牙,突然单膝跪在了司徒音的面前,道:“司徒公子,求你让我留在蓬莱山庄,留在清风苑。”
司徒音连忙扶起尚云蔷,他已猜到尚云蔷要留在蓬莱山庄所为何事,却还是故作不知,试探问道:“你为何要留在蓬莱山庄?”
尚云蔷反问道:“清风苑所住之人是不是凌夙寒?”
“你错了,清风苑所住之人乃我义弟,司徒之铭。”
云蔷回道:“他是不是凌夙寒,我想自己去验证。”她的内心是忐忑的。
司徒音笑了笑,道:“为何来找我?”
云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只想确认他是不是夙寒就好,恳求你帮帮我。”
司徒音的折扇在手中反复的敲着,他没有立即回绝尚云蔷,但也没有要相助的意思。云蔷见他沉默不语,又补充说道:“就算他是凌夙寒,我也不会带他走。我保证!”
司徒音望了望尚云蔷,又想了想,方才开口道:“我可以助你留在清风苑,但你在蓬莱山庄的一举一动,都要听从于我。”
“我答应。”云蔷应道。
司徒音愿意帮助尚云蔷,到不是他被云蔷感动了,或者愿意成人之美,他只是想看看断情丹的药效到底是否可解。
······
清风苑中凌夙寒正在练剑,丝毫没有察觉到司徒音的到来,更没有察觉到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
剑起剑落,司徒音拍手称赞,夙寒这才注意到司徒音的出现,还未相迎,司徒音便开口说道:“之铭的剑术,可谓无人能及了啊。”
“六哥,你怎么来了?”
夙寒收起剑,来至司徒音身边,方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便随口问道:“六哥怎么又换随从了?”
“之铭,你错了,这不是我的随从,是你的随从。”司徒音望了眼云蔷,示意她走近一点。云蔷迈了几步,站在了夙寒的面前,低声道:“见过二公子。属下是沐云。”
见夙寒一脸的疑惑,司徒音只好解释道:“之铭啊,你之前不是觉得身边已无人能陪你练剑了吗?他是我的一位故友,而今无家可归,我特地让他来陪你练剑,顺便照料你的起居。”
夙寒允道:“既然六哥安排了,那便留在我清风苑吧。”
夙寒心里对这莫名其妙安排过来的随从,其实并没有乐意,来历、武功都不清楚,便被安排在了清风苑。但,这是司徒音的安排,夙寒现在还是比较信任他所谓的六哥的。不过,信任归信任,认同归认同。
当天,司徒音离开后,云蔷便被夙寒叫去问话了。
云蔷看着坐在伏案前的夙寒,到是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他的样子和夙寒没有一丝差别,她的心里也坚持认为眼前的人就是夙寒,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假装不认识自己,或者忘记了自己。故而现在的架势,到让她觉得好笑,想当初可是她是主子,她坐着,夙寒站着,而今,竟风水倒转,成了她卑躬屈膝的。
夙寒问她:“你和六哥是什么关系?”
云蔷答:“江湖故友。”
“你曾是何门何派,为何如今又无家可归?”
云蔷决定试他一试,便如实答道:“我曾投于碧阳山碧阳宫门下。后门派灭亡,我便无处可去。”
夙寒听罢,沉思一下,口中低声念道:“碧阳宫?”
云蔷乘机反问道:“正是。公子可知碧阳宫?”
夙寒轻微皱起眉头:“似曾听六哥提起过。听说,不是个正当门派。”
“公子,可知碧阳宫之主尚云蔷?”云蔷又追问到。
夙寒并没有任何波澜,回道:“不知。”
“公子,碧阳……”云蔷正要问夙寒‘可知碧阳宫的凌夙寒’,却被夙寒示意不要再问话。云蔷只得生生的把话咽到肚子里。
见云蔷不再问话,夙寒又道:“你剑法如何?”
云蔷不明,如实回道:“一般。”
“有何本领?”
“轻功尚可。”
夙寒到想试试云蔷的武功,便与云蔷来至庭院中。云蔷并不想与夙寒较量,也知她不是夙寒的对手。但,而今她是夙寒的随从,又是派来陪夙寒练剑的,根本毫无回绝的可能。
云蔷一想,也正好,她就用碧阳宫的剑法和夙寒一试,试试他还认不认识她教他的剑法。
云蔷挥剑接下夙寒刺来的第一剑,轻功一跃至夙寒背后,刺出自己的第一剑。夙寒轻松避开。如此,反复对了七八招,云蔷已无回击的机会,只得连连后退,连连躲避。到后来,云蔷只能靠轻功,左右逃之。
夙寒见她只顾逃脱,根本无力反击,便不再继续缠斗下去了。见夙寒收了剑,云蔷方才轻功一跃回到夙寒跟前。
夙寒望她一眼,说道:“剑法极差,轻功到确实不错。”
云蔷一听,心里到有些不舒服了,毕竟她使得可是碧阳宫的剑法。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平静的说:“公子,可曾见过这剑法?”
夙寒笑了,应是嘲笑:“这么没水准的剑法,生平第一次见。”这话本就让云蔷不爽了,事实虽如此,但何必要说破。没想到,夙寒又补充了一句:“难怪碧阳宫要走邪门歪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碧阳宫的剑法?”
“你自己说你来自碧阳宫的。”
云蔷一刹那还以为他漏出了破绽,或者想起了什么。可是,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