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夙寒!”在身后喊话的人,便是青娆。
夙寒停住脚步,想听青娆说些什么,却并没有回过头。青娆绕到他的面前,语气颇为不满:“明明只有你没有服用蚀心丸,为什么还要那么听命于她?”
凡碧阳宫之人,从仆人到杀手都被云蔷强迫服用了蚀心丸,每月十五云蔷会为他们发放暂时的解药。若是连续三月没有服用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无药可治。
“宫主有恩于我,我听命于她是应该的。”夙寒缓缓道来。
“真不知你是着了什么魔,她那般心狠手辣,你居然如此忠于她!”青娆冷笑道。
“于外人,她是怎么心狠手辣我不管。但于我,她就是我唯一的主人!”
“哼……凌夙寒,别告诉我你对她只是简单的主仆情意?”青娆眼神犀利的望着夙寒,“就算你再怎么顺从她,她心里想的可都是云少卿!”
夙寒迅速抽出剑来,抵在青娆的咽喉,速度之快,令青娆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你敢杀我?”青娆虽这么说,但还是慌了,语气有些颤抖。
“说她心狠手辣,你也未必简单善良!”夙寒的眼神中有些杀意,“我对宫主有何意图,轮不到你指点!倘若我再听到你说她一点不是,这把剑我将不会收回!”
夙寒说完便将剑收回至剑鞘。他换了个方向,向云蔷所在的偏殿走去。
不知这个时候,云蔷可在休息?夙寒轻扣房门,低声说道:“宫主。”
“进来。”
屋内的云蔷午休后正在梳妆,服侍的侍女为她梳着头发。夙寒不常见到这样的云蔷,没有红唇浓妆,没有精致发饰,素雅的如同出水芙蓉。
“什么事?”云蔷问话后,夙寒才缓过神来。
夙寒没有回话,云蔷似是明白了。对身旁的侍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
屋内只剩他与云蔷二人之后,他才说道:“青娆似乎对你有些不满,宫主要当心!”
“哦?”云蔷对着镜子描着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他们本来就不是真心忠于我,杀我之心都有,不满又何足挂齿。”
“恩。”夙寒应道。这些他都知道,他来告诉她这些事,无非就是找个理由见她。
“夙寒,你觉得我美吗?”
“很美!”夙寒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
“可是再美,他也不爱我!”夙寒知道云蔷口中的他就是云少卿。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云蔷一心爱着云少卿。但整个江湖的人也都知道云少卿一直不爱尚云蔷。
所以这件事让夙寒既心疼云蔷,又庆幸。
“难道真是因为他是正,我是邪,而正邪势不两立?”云蔷自言自语道。
“所谓身份地位的差异,不过都是借口。他若是爱你,就算……”
“行了,你退下吧!”云蔷以为夙寒在嘲讽自己,便打断了他的话。
“属下告退!”但其实夙寒所说的不过是自己的心里话。
想她尚云蔷也是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还是自小就和云少卿相识,她就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不招少卿喜欢了?
说来,云蔷在天辰生活的日子里,也是一个天然呆萌无公害的少女,整天跟在少卿的身后,一口一个“师兄”喊着,那时候她整天嚷嚷以后要嫁给师兄,云少卿都不往心里去。
后来这几年里她很少有待在天辰那么快乐了,手段也越来越多,也不似以前那么善良任人欺负了。这样的自己,估计少卿就更不会喜欢了。
“云少卿,你真是没眼光!”云蔷大呼一声。
站在门外还未走远的夙寒听到这一声,不由的笑了,“也幸亏他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