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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院里在姐姐的陪同下皇甫菲菲做药物流产。看着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妹妹,姐姐心疼不已。姐姐气愤地把赵煜博叫到医院大声斥责道:

“你自己看看,你把它害得痛苦成什么样子?”

赵煜博拉着皇甫菲菲冰凉的手跪在床前痛哭流涕,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当初只顾自己痛快,你考虑过后果吗?你为菲菲考虑过吗?要这样不负责的男人有什么用,赶紧跟他分手,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姐姐本来想把赵煜博叫来来安慰皇甫菲菲的,没想到赵煜博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是哭个不停,愈发反感与生气忍不住责骂道。

姐姐骂着,赵煜博不敢反驳,只是跪在皇甫菲菲的床边用双手紧紧拉着皇甫菲菲的手,将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痛苦着。他不敢看皇甫菲菲没有血色的脸以及发白的嘴唇。更不敢看姐姐埋怨的脸。

“你快走吧,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可怜!”姐姐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气地命令道。见赵煜博还只是在那里哭她干脆过去拉赵煜博起来将赵煜博推出门去,然后把门狠狠甩上。赵煜博站在门外泪流满面地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看了好一会儿在痛苦中挣扎的皇甫菲菲才离开。

皇甫菲菲出院的时候,赵煜博出现在了医院门口。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远远地看见皇甫菲菲就冲皇甫菲菲跑过来双膝跪地忏悔道:

“菲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从赵煜博出现的那一刻,姐姐就注意的看着皇甫菲菲脸上的表情。皇甫菲菲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赵煜博一脸的埋怨,看样子根本没有打算原谅赵煜博。看到这样决绝的皇甫菲菲姐姐心里特别欣慰,她知道像赵煜博这样不负责的男人根本靠不住,跟他在一起妹妹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这两天她努力说服了妹妹跟他分手。

皇甫菲菲这样的拒绝一点也没有让赵煜博泄气,他赶忙跪着移到皇甫菲菲的面前满含深情地道:“菲菲,难道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你都不记得了吗?大雨中我们一起奔跑,风雪中我们相互依偎,还有我们一起看星空,看月食,我们一起划船。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共同的理想:把我们的生活经营的像彩虹一样多姿多彩…这些你都忘了吗?”

赵煜博的话一下子把皇甫菲菲记忆的大门打开,以前和赵煜博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一幕幕在皇甫菲菲的脑海里回放。皇甫菲菲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眼角流出了泪水,内心在痛苦中挣扎着。

“菲菲!”姐姐警示地叫了一声。

在姐姐的呼唤中,皇甫菲菲仿佛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做了一个决定,她绕开跪在她面前的赵煜博快速向前去,刚迈了两步却被赵煜博一把拦腿抱住带着哭腔道:

“菲菲,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皇甫菲菲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赵煜博只顾死死抱着皇甫菲菲的腿也不管被她扔在地上鲜红的玫瑰花。也许是因为花太娇嫩了经不起任何摔打,有几片花瓣已经掉在地上了。

看着掉在地上的花,皇甫菲菲知道这又花掉了赵煜博好几个星期的生活费,皇甫菲菲开始有些心疼这个跪在他面前的人,她的心里几乎没有了怨恨,其实刚才回忆起和赵煜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皇甫菲菲的心中就萌生了原谅赵煜博的念头,只是强忍住没有原谅,此刻她的心被彻底融化了,再也无法抑制住了。皇甫菲菲弯腰捡起地上的花,一只手搭在赵煜博的肩头泪流满面。

“菲菲,你要干这么,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绝对不能相信,他只会跟你说一些甜言蜜语,做一些看似浪漫的事,除了这些他什么都给不了你。菲菲你是要真真实实的生活,而不是要那些虚无飘渺抓不住不住的东西,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说的这些太过直白和单调没有你想象中的生活那么丰富多彩,可是这就是真实的生活。有一天你会发现跪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他能给你的只有伤害,你懂吗?你就听姐姐这一次,跟她马上分手。”姐姐拉着皇甫菲菲的双手真诚地劝告道。

“姐姐,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好,我真的离不开他了,姐姐就这一次,我就给他这一次机会好吗?”姐姐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皇甫菲菲打断了,皇甫菲菲的手一下子从姐姐的手里挣脱出来抓住姐姐的手乞求道:“姐姐,我求求你了,就给他这一次机会,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姐姐好心疼这个妹妹,可是看着妹妹乞求的眼神姐姐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生气而又失望地转身离开。

“菲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姐姐走了,皇甫菲菲拉起跪在地上的赵煜博,赵煜博见皇甫菲菲原谅自己了,高兴地道。“喜欢吗?”看皇甫菲非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花,赵煜博问道。

“嗯”,皇甫菲菲点点头道。

“等我以后赚了钱,天天送花给你。”赵煜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皇甫菲菲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

“好!”皇甫菲菲微笑着点头道,眼里又挤出了几点泪花。

QH湖,皇甫菲菲被一阵浸入骨头的凉风从回忆拉回到现实当中。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河水也凉了下来,半池的鱼儿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河水不知在低吟着什么。皇甫菲菲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听姐姐的话跟赵煜博分手。回想起跟赵煜博在一起的这些年,皇甫菲菲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朝雾与晚霞厮磨,再美好也没有着落。

“是时候放下了。”皇甫菲菲叹息着在心里默念。

林薇薇办完离职手续刚走出酒店皇甫菲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菲菲你…”

“我在酒吧,地址发给你了马上过来。”不容许林薇薇多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皇甫菲菲微醉的声音。

“菲菲,你现在不应该在QH吗?怎么…”没等林薇薇把话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电话挂断的声音。林薇薇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情让一向乐观的皇甫菲菲变成这样。林薇薇记得几天前皇甫菲菲还在私下里偷偷告诉她,这次休假赵煜博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那是皇甫菲菲和赵煜博约好拍婚纱照的地方,皇甫菲菲还一脸幸福地告诉她赵煜博很有可能会跟她求婚,还说到时候要请她当伴娘。可是现在她不应该在QH吗,怎么会在酒吧里喝酒呢。林薇薇没有多想,放下电话就向酒吧赶去。

林薇薇找到皇甫菲菲的时候皇甫菲菲一个人在酒吧里自饮自酌,在她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

“薇薇,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有责任感的。”一见到林薇薇,皇甫菲菲就醉眼迷离地道,说完她又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提到“责任”林薇薇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何尝只是找男朋友要找有责任感的,找工作也要找一个有责任感的领导。总经理怕承担责任,一味地把责任往林薇薇身上推,这算是什么领导。林薇薇没有阻止皇甫菲菲喝酒,她自己也坐小来拿起放在手边的杯子,发泄似的连喝三杯。

“我的男人他让别的女人怀孕了,你说可笑不可笑?”皇甫菲菲痛苦地冷笑着自嘲道。

这是林薇薇怎么也没想到的,她用震惊而又同情的眼神看着皇甫菲菲。皇甫菲菲说话间已经又把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皇甫菲菲又道。

林薇薇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皇甫菲菲摇摇头。

“李–沐–晴–”皇甫菲菲一字一顿地道。

林薇薇一惊,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怎么样,没想到吧?”皇甫菲菲冷笑着又喝了一杯酒道。接着她先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把林薇薇的杯子也倒满,她将自己的杯子在林薇薇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又把酒杯中的酒喝光了,也不管林薇薇喝不喝。

李沐晴这三个字就像针一样在林薇薇的心头猛地扎了一下,将林薇薇脑海中所有与李沐晴有关的记忆一下子扎醒。突然,一些记忆在林薇薇的脑海里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在酒店里再次碰到李沐晴时李沐晴脸上的笑容,李沐晴对自己热心的帮助,以及自从领导有意培养她做大堂经理后李沐晴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目光不再柔和。还有那次在洗手间里,原来李沐晴是在跟赵煜博打电话。那么她叫赵煜博到底做什么事情呢?这个疑问林薇薇怎么也解不开。但是林薇薇有一种直觉,她觉得李沐晴让赵煜博做的事一定跟自己有关。林薇薇努力回想着酒店里所有跟李沐晴有关的事情,可是她越想越想不出,林薇薇想的头疼,她觉得脑子都快炸了。“我叫你办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李主管来我们客房部干什么”“李主管这两天来我们客房部干什么”曹大妈和李沐晴的话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在林薇薇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脑子里充斥的全是房客大闹的场景,这些让林薇薇更加头疼。林薇薇拿起放在桌上的酒一仰脖一饮而尽,酒精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在酒精的刺激下林薇薇混乱的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下午那个房客分明是在无理取闹,他无理取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自己离开酒店,可是自己跟那个房客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离开酒店呢?要想知道一个阴谋的幕后主使只要知道这个阴谋得逞后最大的获益者是谁就八九不离十了。自己离开的最大获益者就是李沐晴,在自己来这个酒店之前李沐晴一直是大堂经理的最佳人选,所以说房客大闹很可能是李沐晴一手策划的,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们她叫赵煜博做的事情一定就是这件事情。林薇薇的脑子开始清晰起来她又想起了前段时间谣言的事情了,谣言的内容基本上是自己大学里的事情,用千分之一的事实加上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虚构编织成谣言四处传播。知道自己大学里的事情的,这里只有李沐晴。这又印证了林薇薇的猜想。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林薇薇心里隐隐作痛,李沐晴的笑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变得特别狰狞。林薇薇抓起桌上的一瓶酒就往嘴里灌。此刻,灯光再怎么炫目也照不到两个伤心的人的内心,酒精再怎么刺激也麻木不了两颗疼痛的心。林薇薇和皇甫菲菲就像疯了一样,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渐渐地空酒瓶子在桌子上已经摆不下了有好几个瓶子凌乱地倒在地上。喝到最后皇甫菲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在梦里嚷嚷着干杯。

杜林夕的家里,杜林夕站在妈妈原来经常站的地方。自从12岁离家后这是杜林夕第一次回家。记得小的时候妈妈经常再夕阳西下得时候站在这个地方等待放学归来的自己。有时候夕阳的光芒太过晃眼,妈妈还会用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声和脚步声打乱了杜林夕的思绪。

“哎吆,累死我了!”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杜林夕心里一阵反感。这是他继母的声音,可是在他心里她从来都不是母亲,而是害他妈妈出车祸的罪魁祸首,他心里甚至非常憎恨她。

“今天李夫人穿的那件衣服真漂亮!”那个令杜林夕厌恶的声音有传来了。

“林夕,你怎么回来了?”打开灯看见站在阳台上的杜林夕的杜向东惊讶地道道。

杜林夕法律上的继母钱娟也看到杜林夕了,把话锋一转对杜林夕道:“林夕啊,你一天一天都去那儿了,今天的国宴你为什么没去参加?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跟那那些大企业的董事长结交结交,别整天不误正业。”

“你你没有资格管教我!”杜林夕道。

“你——”钱娟愤怒地想还击几句,却被杜向东打断了。

“林夕,我知道你还在怨我,12岁就把你送到国外了,可是你现在长大了就应该明白,我这都是为你好,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

“送我出国,是为了跟这个女人结婚吧?”杜林夕冷笑着道。听到爸爸提起自己母亲杜林夕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杜向东出轨执意离婚,妈妈也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在他12岁的时候就离开人世。

“你这个混蛋,我的一片苦心——”杜向东愤怒地责骂着。

杜林夕不想听爸爸的责骂,摔门而出。

“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推醒林薇薇。

林薇薇稍微清醒了一点勉强站起来推皇甫菲菲道:“菲菲,我们该走了!”

“嗯,我们干杯!”过了好半天皇甫菲菲抬起头来半睁着眼迷糊地道。

‘我们该回去了。”林薇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过去拉皇甫菲菲起来,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稳一个踉跄扑倒在皇甫菲菲身上,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爬起来。两人相互搀扶着从酒吧里出来。

“哎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歇。”刚走出酒吧没多远皇甫菲菲就瘫坐在台阶上摆手求饶道。

林薇薇在后面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一手用手指着如一堆烂泥瘫坐在那里的皇甫菲菲“呵呵”地笑着,一手抱着从办公桌上收拾出来的东西,肩上挎的包滑落在手臂上。她一边笑着一边也一屁股坐在皇甫菲菲旁边。

“什么狗屁真爱,什么没有你会死全都是狗屁,全都滚蛋吧!”皇甫菲菲抬头望着黑暗而又深邃的天空神经质地大声喊着。这是她醉酒后的疯话,更是她内心深处无以言状的痛苦的呻吟与呐喊。

“让一切都见鬼去吧!”林薇薇也宣泄地大声吼道。她一边吼一边用脚发泄地没有目的地朝空中一踹,鞋都踹丢了还不知道。她踹出去的鞋正好砸在从她们面前经过的杜林夕的右腿上。毫不知情的林薇薇和皇甫菲菲只顾哈哈大笑着。

“喂,美女,你的鞋掉了!”杜林夕拾起鞋提到皇甫菲菲面前道。

林薇薇和皇甫菲菲笑的更欢了,林薇薇指着皇甫菲菲道:“你鞋掉了。”

“不是,是你鞋掉了。”皇甫菲菲指着林薇薇光着的脚道。

林薇薇低头一看,果然自己一只脚上的鞋不见了光着脚踩在地上。“嘿嘿…你的鞋掉了。”林薇薇并没有接鞋只是“嘿嘿”地笑着。

杜林夕看她们醉成这样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弯腰把鞋给林薇薇穿上,然后把她俩半扶半拖地弄在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上。最后把林薇薇落在台阶上的东西放在后背箱里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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