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骨头损伤有些严重啊,你看看……”缓解些许疼痛后的我去拍了x光片,听着医生的“讲解”,我不禁犯困,根本没在听,反倒是崔浩宇在一旁还接着话茬:“所以……还是要留院观察吧。”
“对,因为这里和这里损伤比较严重……”
崔浩宇认真的看着,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他,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在沈沥卿走后的那一段时间,我从几个不良少年手中救出一个男孩,他的脸是模糊的,但是眼神中透露着孤单和无助,和当时的我很像。
呵……我什么时候这么怀旧了呢?
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俏皮的对我眨了眨眼,吐了下舌头,我别过头,心里想着:果然不是一个人……
听医生的话,只能继续留院观察了,早上刚脱下的病号服又重新套在我身上,不过还行,托Kiki的福,我像往常一样,住进了VIP病房。床有大又软,一日三餐,除了有很多医疗设施外,和酒店没什么区别。赶走了崔浩宇,正准备躺上床睡个好觉,我突然瞟到窗外漏出一个小小的肩膀,是兔子……我不敢跟她说话,可看她孤零零的站在窗外真的于心不忍,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万一过会又打雷呢……
不管心里怎么想,脚还是一步一步的迈了出去,打开门,看见兔子依旧失神,只是眼眶没有刚才红了,她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了看我,不知那是什么表情,表示着我们关系的结束么……我理了理头发,不知怎么向她开口,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好像是有点冷,我也顾不上尴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抓起了她的手向房间走去,她快步的跟了上来。
坐在床上我们异常的尴尬,空气安静到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和我们不符合节奏的呼吸。“你……为什么怕雷声?”兔子显然是被我突然的问题吓得一愣,理了理头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先打破寂静的我只能观察着她的眼色,并且控制着自己不能再做出出格的举动。“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突然开口,“我其实是不太想跟其他人说自己的事情的……但是……我现在想和你聊聊天。”我看她即将打开话匣,我也提起了兴趣,钻进被子里,把灯光调暗,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她也钻进被子,但似乎刻意的和我保持着距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着一样,疼痛难忍……
“你知道‘突发性耳鸣’么?”她先开了口,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我的父亲原先是一名特警,在一起事故后,就患上了突发性耳鸣,在不定的情况下,会突然听到枪声,爆炸声,这种干扰让他无法继续工作,因此他失业了……”说完这一段,她深吸一口气,我把头搭在膝盖上,静静地聆听。“失业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和妈妈接近他,让自己承受着痛苦。”
“看过医生了么?我这边认识很多好医生……”明明是想帮忙的我,说完之后发现她眼眶比刚才还红,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都没用了……”她开始哽咽,“他每天都要回忆一遍当时的事故,回忆一遍当时身上和心理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说到这里,我的鼻子也酸酸的,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好了,都过去了……”
“我害怕雷声就是因为在爸爸自杀后,下了场大雨,从那之后我就再也听不了太大的声音,特别是雷声,每次下雨都让我回忆起当时失去爸爸的痛苦。”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开朗可爱的姑娘,竟然背负着这么沉重的痛苦的包袱,这更激起了我的保护欲,当时我下定了决心,今后,这兔子我要好好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