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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诀别

程家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天圣的绊脚石,亦不可能让人当做筹码来威胁。

所以,她们既然被掳获至此,唯一的路,也就只有一死了。

摇摇头,小锦衣对母亲挤出一个微笑。“娘,我不会哭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强忍着痛意,一脸的坚强,更是让锦娘心中一阵抽痛。

“阿浓,是娘没有保护好你。是娘的错……”她落下泪来,滴在了女儿的手背上。

锦衣伸出手,去擦母亲脸上的泪痕。“娘,我们再也见不到爹爹,见不到哥哥了,是吗?”她虽然不懂得什么是生死,但是她隐隐觉得,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和哥哥了。

“阿浓想爹爹和哥哥了?”锦娘揉着女儿的头发,她眼中噙着眼泪,却不想再让女儿发现。

锦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娘,我不应该再想的,是不是。”

闻着女儿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她心都在滴血。

锦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话。

她又何尝不想再见到夫君和儿子一面呢?但是……但是她绝对不会活到让他们去用她来威胁到夫君,亦不可能让女儿也成为他们的筹码。所以……

“告诉阿浓哦,我们会见到爹爹和哥哥的。”她笑着,笑容里全是决绝。“加入咱们死了,在去奈何桥以前,还可以回去看一看爹爹和哥哥的。”

这么残忍的话,本不应该对孩子说的。但是与其让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什么都告诉她。她的女儿,本就有着比任何人都细密的心思,所以她相信,女儿一定会理解,这一句宁为玉碎,不得瓦全的意思。

不得,这个不得就是命令,不准,不能,不应该,不可以!

“阿浓,你怕吗?”两人相依偎在一起。

“娘,阿浓怕。但是阿浓有娘陪着,所以就不会再怕了。娘,你会和阿浓在一起的,是吗?”昂起头,小锦衣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仿佛她一撒手,母亲就会离开她一样。

“是的,娘一直都会保护在阿浓身边的。”锦娘低下头,在女儿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娘一直都会在的……”

“娘……”慢慢的,锦衣迷迷糊糊靠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

…………

砰……

早上,小锦衣是在一声碗被摔碎的声音中醒来的。

来送饭的女人已经换了一个,这个女人在看到母亲以后,手中的食物全部都掉在了地上,碗里的粥被溅得到处都是,连她漂亮的裙摆上都沾上了许多。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往帐外大声呼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揉揉眼睛,锦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被她这么一折腾,再也没有了睡意。

片刻的功夫,帐内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人。他们在看到自己和母亲以后,都是发出了惊讶的抽气声。

锦衣拉拉母亲的一角,想让母亲醒过来,“娘……醒醒啊……娘……”可是却怎么也弄不醒她。

“快,把这孩子抱走。”昨天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女人也过来了。

“是。”得到命令后,前来送饭的女人抱小锦衣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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