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幽若,你再说一遍?”
花千骨强忍着腹中开始隐约的阵痛变为连续不断的刺痛,吃力的抬起手,抓住幽若的手臂。
幽若因为方才跑的匆忙,粗心的并未察觉花千骨的异样,便不计后果的托盘而出,现在才发现了不对劲,紧张的。
“师父,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幽若。”
白子画也在旁侧惊的不轻,以为是过于劳累动了胎气,抬手毫不犹豫的便传输真气,稳住浮动乱窜的心脉。
“幽若,你说林随意不见了?”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看着幽若,愣了好久,任凭旁人怎样唤,喊,都没有任何反应,缓缓的,木讷的,松开手,面色由苍白开始变得惨白,目光由惊悸变的呆滞,嘴一张一合的想要发出声音,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小骨?”
白子画不淡定的喊着,因为他仿佛又看到了,当时东方彧卿,杀阡陌,糖宝离开她时的模样,原本火热,灵动的眸中,换上了不可挽回的苍凉和悲寒。
花千骨怔怔的看向白子画,未说一句话,那表情带足了陌生,汗滴开始如雨般从她额头的发丝间留下,用了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
“师父,你为何要骗我?“
白子画此时根本无暇估计她的问题,眼前的花千骨,全身仿佛被水洗了一般,衣衫湿的透彻……
“小骨,这些事,师父以后再同你解释,什么也不要说,先随我回绝情殿。“
想来,她是累了,带她会去休息。
大殿太过吵乱,笙萧默站在远处,白子画等人的谈话,着实听不真切,但单从花千骨痛苦万分,白子画与幽若的无比着急来看,觉得,不详,忙上前察看,附身探脉。
“师兄,你的真气已然无用,这不是单纯的胎动,千骨怕是要生了,快扶她回绝情殿。“
“什么?这么快,不是…….?“
白子画所有的镇定,所有的沉着,所有的从容,所有的云淡风轻,现在看来,全是奢侈。
不顾他人各异的目光,不顾小骨还在纠结于何事,蛮横的抱起,御剑回了绝情殿。
五日的不眠不休,加上方才的刺激,怕是要早产了。
显然此时大殿热闹已不再,花千骨费尽心血准备的大婚,现看来,已确实的毁了,亲近的人,彻底没了心情,笙萧默,落十一,糖宝,幽若,杀阡陌火速奔向绝情殿。
白子画手忙脚乱的将花千骨放在床榻间,花千骨不吭声的咬着嘴唇,死死的抓住丝被,汗浸透的衣衫如肌肤般贴在身上,表情痛苦万分。
天——开始变了,墨汁般的夜,开始变得暗灰,浮云开始聚集涌动,仿佛有人推波助澜般,向绝情殿袭卷而来,风不知为何,开始变得狂躁残暴,大力的刮吹着,凛冽着,那棵娇弱婀娜的桃花树,从未受过如此蛮横的对待,花朵再也握不住绿嫩的枝干,绝望的松手,扬扬洒洒的被甩了出去,却无一落地。
深幽的花香开始从殿内传来出来,愈加浓烈,异常的变幻,将绝情殿紧紧围绕,千年初见的绝景呈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