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走后,云澈立马找来暗卫去查这件事情。
当天傍晚便有了结果,竟是马慧妮。
马慧妮被云澈丢入青楼,虽然不曾刻意隐瞒,但礼平侯也是知晓的,未曾上门定然是知晓云澈惹不起,但马慧妮竟然还是如此剑走偏锋,宁愿毁了云澈。
云澈冷冷一笑,看来马慧妮是不顾及马家了,不过不打紧,如今齐国总归那么几个封侯的,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但也袭爵五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云澈吩咐了一番,便回房去了。
慕倾北心思通透,怎么会不知慕辰要说的事情是关于她的呢?只是不愿问罢了。
云澈回房后,虽然是笑着的,但黑漆漆的眼中却泄露了不少东西,慕倾北心中长叹,也许只要身在京中,这些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
“没有。”云澈上前抱住慕倾北,温声道:“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我以为给爹娘报仇还需很久的时间……你却那么容易便让他付出了代价,北北,你是我命中的福星!”
云澈知晓,慕倾北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深爱他,原本她该享受世间最好的,但却让她看到了最丑陋的事情。
“北北,你这么好,好的让我自惭形愧。”云澈低喃,神情有些恍惚。
慕倾北身子一僵,回抱住云澈,嘟着嘴不满道:“既然知道你就该对我好一些,不然爹和哥哥辰儿对你不满,少不了要让你吃苦头了。”
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的,云澈这话让慕倾北心颤。
“我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你,但是我知晓你不在意这些,北北,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慕倾北咯咯的笑着,“真傻,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怎么救你啊!”
云澈莞尔一笑,亲了亲慕倾北的额头,心中满满的,只觉得有些郁结的心气也逐渐散开了。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慕倾北在他身边,他便有无限的动力,让她幸福,让她永远都不会后悔曾经的决定。
慕辰回宫后,便将听到的那些流言说给了齐贤听,幕晨西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慕辰,动力动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齐贤沉默许久,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缓声道:“这朝中也该换换血了,不然腐朽迟早会将这里毁了。”
幕晨西抬眸,也笑着道:“爹说的是,虽然京城始终比不得北疆,但好歹是国都,这里乱了,咱们北疆少不得也要受影响的。”
慕辰撇嘴,哼了声,却也是同意这话的。
是夜,云澈将慕倾北哄得睡着后,叫来青露守夜,便出府去了。
虽然宫门已经落钥,但拿着齐贤给的腰牌云澈还是很轻松的便进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云澈直奔帝寝宫。
这个时间,帝君还没有被那两人带去冷宫,也因为白天无事,睡的很足,所以如今精神很不错。
云澈进来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帝君,只是骤然的巴掌让帝君惊惧。
“你到临死还要恶心我,是吗?”
昏暗的室内,云澈的黑漆漆的眸子瞪得极大,像是索命的恶鬼,浑身的戾气。
帝君干瘪的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凸出的颧骨更是显得眼睛深陷,似乎只余下眼珠子一般,在夜里异常吓人。
云澈为什么而来,帝君心里一清二楚,他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却因为小小的失误而被慕倾北下毒,如今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没有尊严,每日被那些下贱的阉人看笑话,这让他怎能不恨?
所以即便是死,他都不会让云澈和慕倾北好过的。
“你以为她长得酷似我娘,我便不会动她了吗?真是做梦,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会活得好好的,且让你比现如今更加生不如死!”
诈闻此事,云澈心如死灰,一瞬间许多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可最终还是舍不得慕倾北,他想活下去,并非只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好好的去爱慕倾北。
只是,对于云澈的挑衅,帝君并非放在眼中,他的目光那么讽刺,直剌剌的看向云澈,让云澈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以为我是同你开玩笑的吗?你以为我这么些年除了装傻充愣,再也没有干过别的事情吗?齐战,你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风行雷厉的帝君,而我也不是当年的云岚,慕倾北不是大长公主,我们不会重复上一辈的悲剧,但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云澈冷冷笑着,这些年,他是在装傻,但也成功的骗过了所有的人,所以他的底牌是无人知晓的,只是因为慕倾北的插手,所以解决帝君未曾动用他的真正实力,但为了慕倾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他准备的那些原本就是为了活下去,如今更是不改初衷!
帝君从来都高高在上,向来被他视为蝼蚁,能轻易碾死的云澈,如今两人却是换了身份,帝君怎么能容忍如此事实?
眼中迸射出愤恨的目光,好像毒蛇盯上猎物时的眼神,没有来的便让人遍体生寒。
只是对于这种目光,云澈从小到大见到的已经够多了,早已看的没了感觉,哼笑了声,云澈再不理会帝君,径自出了帝寝宫。
云澈进宫的消息不消片刻就传到了景寿宫,八皇子穿着一身墨色常服,面色如玉,只是眉间阴郁,听得云澈进宫的消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
既然慕倾北是他的皇后,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尤其那个人还是云澈!
云澈还未出宫,便被八皇子挡住了去路。
成亲的皇子一般是要封王,去往封地,或者出宫建府的,即便没有封王,但只要成亲娶了正妃,定然是要出宫去皇子府住的,只是帝君为了彰显皇室亲情,所以并未曾让成年的或者娶亲的皇子出宫,除非是亲自提出要出宫建府的皇子。
皇宫是权利的中心,更是权势的象征,且更方便接近帝君,八皇子从来都觉得他天生就是该住在皇宫里面的,又怎么可能出去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