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懒洋洋的照进后院的六角亭里,飞檐上的端坐瑞兽栩栩如生,嘴角的尖牙闪动着寒光,一阵柔和的清风吹过,轻柔的就像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墙边的花草也随着微风而翩翩起舞。
亭中,大长老正坐在石桌旁独自饮茶,此时正拿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缓缓吐出,轻摇着满头的白发,随后睁开眼睛,原本不拘言笑的脸上也透露出点点满足的神色,奇怪的是他仅仅是在品味着茶香,却迟迟没有将碧绿的茶水倒入喉中。
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古朴的茶杯放在了桌面上,抖了抖宽大的袖口将自己的双手隐藏在衣服里。头也不回淡淡的问道,声音不大却让听的人感受到阵阵威压。
“骨妖现在每天都在干什么?和我说说。”
这时才发现大长老身后站着一个人,如果没有人提醒还真发现不了他,唯一显眼的就是他顶着的光头,让人总想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想看一看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的头,太光滑了,像打了蜡一样,反射着阳光。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让这个六角亭变得更加明亮了。
管家在这个城主府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在这期间也换了许多主人,对于大长老,自己曾经的主子是再了解不过了,别看现在眼前的老者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他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当年为骨族东征西战,在他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种族被灭族,曾经在一次战役胜利之后在河边洗手把整条大河都染红了,身上的杀气都已经实质化了,像一层鲜红的火焰披在了身上,久久不能消退,直到骨族战败,骨族被逼出苍莽大陆他才退居长老一位,开始修身养性,杀气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平时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虽然在面对骨妖的时候,在脸上硬生生挤出了生硬的笑容,管家知道,那只不过在逢场作戏而已,如果有人轻视了他,那他一定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管家深深的弯下了腰,不敢有丝毫的不尊敬,生怕自己会被他一巴掌拍死。
“遵命,大人。”
“骨妖大人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在花园旁住着,也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每天都在花园里修炼,每天早晨起得很早,中午修休息一会就又开始修炼,直到很晚才回屋直接睡觉,他还从我这拿走了许多训练的器材和草药,还有就是他身边多出了一只纯色的小白狗,每天都在跟着他一起训练,我记着在他住进来之前是没有这条狗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管家汇报的时候依旧弯着腰,深深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和大长老对视,不仅姿势不舒服,而且在大长老的威压下,脸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白狗吗?难道……….是他!”大长老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双目突然睁开,惊讶的说道。
管家虽然也很好奇那条小白狗到底什么,竟然能让大长老这么惊讶,但他不敢发问,大长老不说,他只好把这想法埋在心底。
大长老这时发现管家的异样,稍稍收敛自身的气息,管家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腰也稍微挺直了些,脸上的汗水任其低落也不去擦,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依旧静静地站在大长老的身后。
“你也曾经跟了我挺长时间了,对我的脾气也是很了解,而且有功无过,所以不必那莫拘束。”大长老拿起茶杯饮上一口,还是那个平淡的语气,好像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
管家微微弯腰,大长老话虽然那莫说,但他可不敢当真,只要自己但凡稍有不敬,自己绝对会受到无比严重的惩罚,估计几天都会下不了床。
“骨妖的一切要求都尽量满足他,如过满足不了你就来找我,我来解决。”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遵命,大人。”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说完话大长老就自顾自品茶了,管家离开也没看上一眼,伸出手来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茶香邈邈,在远处看去他就像一个平平常常古稀之人,一点也看不出他身上所蕴含可怕力量。
“呼…呼…”
轩辕夜雪的双手双脚上绑着厚厚的沙袋,正在围着整个花园跑步,他不断努力地调整呼吸,保证自己不会浪费太多体力,眼睛上因为汗水缘故只能眯着,不然肯定要流进去,背上的出的汗也打湿了他薄薄的衣衫,绑负重的地方也被勒出了红印,夜雪死死的咬着牙,心里不断念叨着“坚持,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双腿打着摆子,呼吸又粗重了许多,他艰难的先前又迈出了一步,随后就因为体力不支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双腿上的肌肉开始无意识的痉挛,闭上了像是装了铅块的眼皮,夜雪此时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可惜,旁边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美梦”。
“起来!起来!这就不行了,你之前的雄心壮志呢?自己之前嚷嚷着要修炼修炼,现在怎么就怂了啊!快点起来!别在地上装死,一共五公里,还有半公里没跑完,跑不完不能休息,就算爬你也给我爬到那去。”阿枫刻意用尖细的声音催促着夜雪,夜雪发誓这将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声音,就像一个小恶魔,无时不刻对你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
阿枫此时正在夜雪身旁,不断的用小脚踢着夜雪,催促他赶快起来,可是夜雪却无动于衷,依旧死皮赖脸瘫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阿枫看夜雪不听话,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伸出爪子,亮出自己锋利的指甲,狠狠地在夜雪的屁股上扎了下去。
只听“嗷”的一声,疼的夜雪立马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看见自己屁股上已经见了血,夜雪含恨、屈辱的盯着阿枫,目光中包含了自己对阿枫父母亲戚的无数亲切的“问候”。
“瞅什么瞅,难道你还想再来一下。”阿枫在一旁欣赏自己的爪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无奈的夜雪只能磨着自己雪白的后槽牙,悲惨的哀嚎一声,迈着蹒跚的步伐,向着终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