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一听我们要进去,脸上的表情又是惊喜,又是犹豫。想了一会,对我们说:“三位高人,不瞒你们说,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车司机,跟媳妇攒了半辈子钱才包了这辆小客车,本来是绝对不敢干掏坟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无奈家里老母亲前年得了重病,治病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没钱医院是不给治病的,如今只能是把母亲接回家里等死……”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伤心,但是这时候腚哥走了过去,用自己的烟给他续上了一根烟,递到了他的手里。
司机接过烟,抽了一口,似乎情绪有所缓和,接着说:“我刚刚开车,被那个突然出现的鬼影一晃,吓了一跳,导致车子失控,为了不掉下山崖,我只能开车撞山。没想到我竟然把山撞出个洞。小时候就听家里老人讲,这山里以前是世外高人修道升天的场所,感觉自己快死了就把自己封在洞里,等着升天。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撞开了某位高人的墓……”
“所以你就把乘客和维修车都支开,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对吧?”我接着他的话说到。
那司机听我说完,就点了点头,继续抽烟。
我跟媋姝使个眼色,感觉这司机应该不是坏人,媋姝也同意我的看法,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大哥,我们不想为难你,只不过里面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要进去看一看,能除掉的话就除掉,除不掉我们下回再来。不过你要是想跟我们进去的话也可以,只是你得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们没空照顾你,你想在里面干什么我们也不会管,只是别妨碍到我们就行。”
我在旁边听媋姝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你看好的东西你拿,我看好的东西我拿,但是想过来拿我看上的东西,没门”。
闲话少叙,这司机抽完了烟,就打开车门,翻身上车,打着了火,把车往后倒。
只刚倒出一个能容人过去小口,我便把司机喊停。这样就可以了,都倒出来洞口太大,过于显眼,来往车辆虽然不多,但是也怕节外生枝。让司机下来在车后摆了个危险的牌子,我们就蜷身钻了进去。
我们一进去就发现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就是除了从洞口那里透出的一点光亮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那种密不透风的黑。我一看这别说找东西了,走路都是个问题,没有办法,就伸出了右手拇指,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下去。这可不是电影里演的,随便在手上咬一口就能咬出血,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咬破是要下很大的决心的,没经过锻炼的一般人一上来还真没几个能下去口的。
好久没咬了,真疼啊。
我把咬破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皮上抹了一下,念了个咒,打开了阴阳眼。
虽然这阴阳眼对视力没有什么提升,但是可以上我看见那些在背地里想害我的妖魔鬼怪。扫视了一周还是黑漆漆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就算确定了这里暂时没有异常,我们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没法继续往前走。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身后射出了一道光柱,照在了对面的石壁上。
这光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媋姝拿着手电筒正在对着周围晃来晃去。
她居然会带着手电筒?我十分惊讶,这时候从后面跟进来的司机也打开了手里的手电。司机的手电照明范围要比媋姝的大很多,一下子把这里的环境照出了个大概。
当时为了不露怯,我也没张口问,毕竟太掉面子,连个照明手段都没有就带着人进墓。后来腚哥告诉我,司机的手电是修车工具箱里的标配,而媋姝的则是晚上走夜路时准备用的。我知道媋姝肯定不会跟腚哥说实话的,因为我知道那是在村里晚上上茅房的时候照亮用的,农村晚上没有什么照明设备,而且茅房又很简陋,说不定一不留神就掉进茅坑里了。
当然,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这些我也不会告诉腚哥的。
这时候借着两道手电筒的光束,我大概能看清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山洞,或者说是一间“墓室”的样子。
这是一个差不多类似长方形的空间,应该是用一个天然洞窟经人工雕琢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墙体表面很不平整,看来这墓主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死后的住所。墓室的地上摆放着很多的几乎有半人高的瓶瓶罐罐,里面放着很多的卷轴一样的东西,墙上还挂着几幅卷轴,但是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东西。
“大师,”那司机拽了拽我的衣服,接着说:“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看着怪渗人的。”
我没答话,因为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像那个司机说的那样是一个世外高人修炼之地,那这些瓶瓶罐罐里面多半也是记载着一些修炼的法门吧。
我往里走了几步,俯下身子去检查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卷轴,谁知道刚刚拿出来,那卷轴上面的纸刷的一下碎成了无数的小纸片散落在地上。这一下着实把那个司机吓得不轻,直接跪在地上直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腚哥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我碰了什么机关陷阱或者是中了法术,赶忙过来看我有没有事情。
“没事,这里的东西时间太久,已经腐烂了,这跟木轴也快不行了。”我对他们说完,两只手稍稍一用力,木轴就被我掰断了。
我继续检查别的罐子里的卷轴,都已经腐化了,这到是很正常,要是所有的卷轴都跟新的一样才不正常。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就是这里很多的罐子都不是正常立在里面的,而是东倒西歪的胡乱放在石室里,有的甚至都碎成了一堆碎片。
“这些罐子为什么都倒了,看来是有人进来过啊。”我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原来就是这样的,说不定这里的主人特意弄成这样的呢?”腚哥在旁边问我。
“你愿意把自己的坟整的乱七八糟的?”
地上的罐子没看出什么异常以后,我们开始看挂在墙上的卷轴。
但是依旧是一无所获,有一幅我隐约看着像一幅星图,可是墨迹实在脱落的太严重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这种挂着的腐化的比那些卷着的更严重,我觉得自己如果呼吸再急促一点都能把它吹成灰。
“你们过来看一下啊,这边有个洞,好像能通向另外一个石室。”媋姝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晃着她的小手电,对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