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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司年会

崴脚的那一个星期里,卢雨充分感受到了朋友的关心,第一学期的研究生课业繁重,卢雨一直忙碌着,连丽君都在抱怨自己忽视了她。直到这一年的尽头,一年一度的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节日的氛围一如往年,至少卢雨认为是这样的。

圣诞前夕,卢雨在结束一天的课程,放松腰背,前往食堂享受这这一天难得的轻松时光,一边排队打菜,一边想着待会去水果超市买点水果,睡前来一点好睡眠,思考着买点什么水果,是大众苹果,清火的梨子,还是美味的芒果,脑中在幻化不同的水果品种,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西兰花不错。”

等等,西兰花是水果??不对,谁在说话?从思绪中醒来,身旁站着徐冀宸,他什么时候瞬间移动过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脑中不断的问号?呆呆的看着,打菜的阿姨响亮的嗓音传来,“西兰花要不要啊?”

啊!什么,原来在我想着水果的时候,已经排到我啦,“啊,哦,要的……再加一个酸辣土豆丝。”

“我没卡,能借下你的卡吗?我也饿了……”

什么?借卡,好熟悉啊,为什么在我脑子卡机的时候不断传入新信息啊!慢慢重新启动,开始工作,递过手中的饭卡。

徐冀宸轻笑出声,拿过饭卡有条不紊的让阿姨打了一份鱼香茄子、和香菇青菜。递回饭卡,“我们去那边坐吧,比较空。”

卢雨全程愣愣的,坐好吃了一口菜后,默默的回过神来,抬头瞥了眼对面的人,他怎么还来食堂吃饭?不是应该去他爸妈那吗?

徐冀宸仿佛是知道卢雨打量的目光,开口道:“我在科大也经常去食堂,物美价廉,我爸妈今天很忙,没空搭理我。”

他这是在解释,怎么知道我心里面想的啊?太神了吧。

其实卢雨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让人无法忽视。

徐冀宸吃着盘中的菜,眼眸很温润,像溪水般清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依旧清透的声音传来:“我最近在追你的新书,很有趣,你今天什么时候更新?”

他在追书,不可思议啊!卢雨微微睁着眼疑惑的看着他。

“今天太忙,会更新的很晚吗?不过慢工出细活,精品质要慢慢推敲,慢慢来,我等着。”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呵……有些忙,待会回去就更新。”

“嗯,圣诞节怎么安排,有空吗?我们公司每年圣诞都有一个年终正式派对,邀请员工和家属朋友参加,你一起来,好吗?”熟悉的询问语气,又带着肯定的意味,诱导着向yes的方向前进。

圣诞节,这么快就到了!自己不怎么过圣诞节,还真没怎么去注意。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放松一下,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舒展一下身心。不过去他公司年会party,好吗?应该不能很自在吧,要是适得其反的收缩了身心就浪费了这难得的圣诞节啦。呜……

徐冀宸看着卢雨一下舒眉一会皱眉的,是在思考在矛盾吗?趁热打铁道:“我也邀请了丽君和她老公,只是年终放松一下,就像去K歌。”

卢雨微微顿了一下,浅笑,“嗯,好。”

“自在就好,忙碌中适当的娱乐,调节好更加有利。”

嗯,确实是这样的,人总是要有兴趣爱好,可以使人感受到生活的色彩,陶冶性情,增加生活的乐趣。

默默的吃着简单的饭菜,想着是不是该走了,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声哥哥,声音很近,卢雨从餐盘中抬起头,只见一个大概二十岁的女孩拉着徐冀宸,嘴里甜甜的叫着哥哥,“哥,你怎么这吃饭啊,我刚刚回来,家里没人,就想来食堂吃饭,没想到碰到了哥哥,太有缘分了……啊……哥,这是谁啊?”突然看见了对面的卢雨,眼睛跐溜的打探着。

卢雨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徐冀宸说道:“你不是很喜欢一个叫安然的小说作家吗?不是整天在崇拜着人家。”

“是呀,这有什么关系吗?啊!啊!哥你是说她就是安然?”

把脸凑到卢雨身前,双眼放光,“你真的是安然吗?我叫徐淑颖,我好喜欢你哦,对,喜欢你写的小说,你现在连载的那部,今天什么时候更新啊?我刚才上网看了一下,你还没更新呢,我等的好着急哦,你快点更好不好,你吃快点……”

卢雨被她机关枪似的话语搞蒙了,她该回答哪一个呀!“我待会就回去更新。”怎么兄妹俩都喜欢催更啊!

“啊!……”

卢雨又被惊吓了,看着小妹妹,不明白她怎么又叫起来了。

只见小妹妹一脸激动的拉着徐冀宸的手,“哥,她,她是照片上的人诶,哈哈,哥,你还说不是……呜……我……还没……讲完……呢……”。

徐冀宸给妹妹的嘴巴塞了一大口香菇青菜,可怜的小妹妹无法言语。“我妹妹比较喜欢看小说,很喜欢你的作品,是学画画的,尤其是那种看不懂的油画,想象力丰富,看到你有些激动,你不要介意。”

“嗯,你妹妹很可爱。”

“安然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写的那本后续的大概发展吗?我好急啊……”

这是让她剧透吗?不好吧,“我叫卢雨,那个看小说就是要有等待的乐趣,如果知道后续的发展,就没有看下去的激情了。”

“嗯,也对,卢雨姐姐,我家就在这里,你有空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妈煮的菜超级好吃。”一脸的炫耀。

“好……那个我吃好了,先行一步,你们慢慢吃。”

徐冀宸点了点头,“下次再聊。”

等卢雨走后,淑淑更活泼了,“哥哥,她就是婺源油菜花照片上的人吧,没想到你把她找出来了,她是不是我未来的嫂子啊?”

徐冀宸挑了挑眉,“淑淑,你怎么现在回来啦?”不答反问。

“课程不忙啊,这几天考完几门试,可以轻松一下啦,再说我想你们了,就回来了。”

“不要耽误功课就好,知道吗。”

“知道啦。”

显然单纯的妹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提问,已经被哥哥带偏了好远。

………………

圣诞节

卢雨和丽君夫妇坐在了娱乐城的宴会厅,看着那些第二次见面的人互相寒暄,好久没有参加这类的聚会了,全身散发着不自在,丽君却很雀跃,经历丰富,搂着卢雨的肩膀道“放松,就是应该参加一些这类的party,你的创作思绪才能更开阔,徐冀宸你真是邀请对了。”

今晚的徐冀宸俊朗的脸上闪耀着温润夺目的光辉,绽放着清风般的笑容,“很高兴你们能来,今天玩好就行,无拘无束。”

丽君回道:“我就是来解放天性的。”

于子荀笑着说:“老婆,今天这个场合,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小心你被贴红牌。”

大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欢快的话语稍微缓解了一些不自在。

“我先过去一下,你们尽情的玩好。”

“嗯,好,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知道的。”丽君快人快语。

………………

赵想三人看见徐冀宸朝他们走来,不约而同的笑了,赵想最急性子,“哥们,这次你总该是特意请他们过来的吧,今天有没有特别节目欣赏啊?”

徐冀宸保持一贯的淡定从容,不急不迫的答道:“你该去主持开场白了,大家都等急了。”

赵想瞪着无事的好友,还是转身走向前台。

“各位兄弟姐妹们,今年是个丰收年,全靠大家的齐心协力,我在这作为代表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年底给你们发大红包,今晚大家就嗨起来吧,抛弃一切烦恼,甩掉疲惫,只有欢乐。大家动起来吧。”底下的人群顿时嗨了起来。

真是躁动的时刻啊,卢雨安静的在一旁只觉格格不入。聚会来了很多家属,就像一个大型家庭聚会般,没有很正式的一板一眼,这种随意一点的party其实更好一些,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开会。

自助餐,不想交际,卢雨只默默的逐个尝试不同的点心和菜肴。会玩的人大部分都去K歌了,真没想到软件开发公司的员工都有一副好嗓音,一个个都能去参加《我是歌手》了,卢雨喜欢听歌,却唱不了。丽君活泼的性子迅速打成一片,还主动去唱了首《死了都要爱》,霸气侧漏,真怕她高音飚不上去而出糗,不过就算是那样她也能轻松化解尴尬的。

“你要不去去唱首歌?”徐冀宸来到卢雨身旁,包厢里的音响太响,徐冀宸微微向前倾身问卢雨。

“我不会唱歌,只会听歌。”卢雨抱歉一笑。这种闹腾的氛围想快点结束,肚子在不知不觉中也塞满了,已经没有空地去打发时间了。

“那你尝尝这个,抹茶味的提拉米苏,你应该喜欢。”夹起一块放入卢雨的盘中。

看着盘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提拉米苏,卢雨虽饱却又抗拒不了,“谢谢,我刚才吃了很多,肚子快装不下了。”

“一小块,一会就消化完了。你喜欢听什么歌?”

“那种温暖一点的歌,不喜欢摇滚的。”

“嗯,我去点首歌,希望你喜欢。”清亮的眼神中透着温润,像股清泉。

卢雨不自觉的点头。丽君飙歌完毕,来到卢雨身边,“鲈鱼,借我靠靠,都没力气了,提拉米苏,正好我饿了。”卢雨看着丽君疲惫的样子,有些无奈,递过盘中的提拉米苏,“好好补充点能量吧,再战江湖。”

一边的于子荀笑着接话:“我看还是算了,刚才差点破音,要是再战江湖,不会称霸武林,只会败北。”

丽君也配合的摆摆手,“传奇是要在巅峰时刻离去,才会流芳百世。”

卢雨捂嘴偷笑,太自恋了点吧。

此时,一股熟悉的旋律传来,是卢雨最喜欢的歌曲之一,抬眼望去,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MV,徐冀宸在台上拿着麦克风,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起,清俊挺拔,在灯光的照射下,俊朗的脸庞带着泉水般温润,让人移不开眼睛,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

陪伴我漂洋过海经过每一段旅程,

隐形的稻草人守护我的天真,

曾以为爱情能让未来只为一个人,

关了灯依旧在书桌角落的那个人,

变成我许多年来纪念爱情的标本,

消失的那个人回不去的青春,

忘不了爱过的人才会对过往认真,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

没想过失去你却是在骗自己,

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声里,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

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

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首歌,

多想唱给你。

……”

优美的歌声回响在整个包厢。卢雨听得入迷,她一向知道徐冀宸的声音好听,没想到唱歌的时候更清亮,不含一丝杂质,一首非常暖心的《愿得一人心》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首歌,曲风安静明亮,旋律朗朗上口。歌词表达了年轻人对爱情的坚持,从一开始的平平淡淡到后面的波澜起伏,歌声中有坚毅,柔情,缅怀。卢雨喜欢这样温暖有意境的歌曲,烦忧时听总会让她静下心来。

台上,徐冀宸的歌声继续着,卢雨的脑中突然闪现了一首出自汉代诗人卓文君的诗——《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这首诗塑造了一个要求专一,反对两意,个性鲜明的形象。卢雨很纳闷为什么她隐隐约约从徐冀宸的歌声中听出了这种意境,此时的徐冀,让人着迷。当徐冀宸看过来一眼时,卢雨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丽君拉着卢雨,“他看过来了,真是迷人的嗓音啊,值得加分啊!”

卢雨平缓心绪,淡淡的笑了笑。

在卢雨身后五米远处的吴雨霏端着一杯红酒,一身红色性感紧身裙,高挑完美的身材只是微微靠在吧台上,却尽显妖娆之姿,她拿起酒杯大口喝了一半,嘴上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原来他不是不会唱歌,只是愿不愿意唱歌罢了,上次她出差回来就听到一些流传的话语,只是她不相信,今天看到这样的徐冀宸,让她回过神来,无风不起浪,一向冷淡的他竟会在人前这么优雅温柔的唱着这么缠绵的歌曲,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看出他望向那个她的眼神中是多么的柔情。

吴雨霏把目光转向前面的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这是他邀请过来的,没像其他人一样邀请的是家属,他从未邀请过他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她只见到了这一次,可已经能看出不同来。能让徐冀宸打破惯例,是多么的难,她在努力的去靠近也只是隔着安全的距离,触及不到。沙发上的两个女孩,一个很美艳,可吴雨霏知道不会是她,另一个是那么的安静,就算是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下,她都这么的随和,像缕清风,好似周遭的躁动不会侵入她半分,淡淡的安然。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她想嫉妒,却好笑的发现没有理由,他从来不会给她暧昧让它奢望,如果他给了她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会奋不顾身的坚持下去,可他是多么的理智,她就是多么的可笑。

犹如当头一棒,她从以往的奢望中醒过来,她本就没有希望,在深陷泥沼不可自拔前乘早抽身而出,她就不信不会有真正欣赏她全部的人出现。只是缘分未到罢了,他很柔情,可沙发的淡淡女子可未必,因为她看见那女子在低头回避,吴雨霏笑了,每个人的缘分都不会顺利,她很想看到徐冀宸碰壁的样子,不是她心思扭曲,只是纯粹的想看罢了。

生活少的就是这种调味品,她想慢慢的品味……

…………

单杰看着唱歌的徐冀宸,有多久没听见他迷人的嗓音了,别人都以为徐冀宸不会唱歌,确实,如果不是听过一次,他也会这样认为的。可两次却大不相同,第一次是那么的淡定,而今天却那么的深情,这大概是心境在作祟吧。人类最复杂的就是心,当你有心时,会想去做很多。看着那边安静的女子,他很想去更深的寻觅她的魔力所在,单杰轻抿一口杯中的红酒,浓郁的酒香流窜在唇齿之间,这种滋味只想一直品下去。

卢雨低下头,平稳那躁动的情绪。徐冀宸的一曲让整个包厢沸腾了,如此欢乐的时刻,卢雨只觉如坐针毡,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她这个方向有很多人的,不然,是否自己太够懦弱了,对这方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自己如此的不安。

卢雨的思绪一片混沌,丽君和她老公在一旁有些着急,丽君想要开口,于子荀轻扯眼神示意稍安勿躁,他知道此时的卢雨想要安静。

徐冀宸一曲终了,来到卢雨身前。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好听吗?”带着一丝期盼的口吻。卢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嗯……”简单明了,丽君一旁开口缓解这气氛:“太好听了,徐冀宸,你真该去参加歌手比赛,准那个冠军回来。”

徐冀宸回以一笑,看了看卢雨,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却没能看明白。

不管过程如何,聚会终以表面的欢快结束,就像曲终人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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