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点头,三个人迈步就进了凤萱村,现在天已近定更他们疾步进村,赶紧找房舍借宿。三个人走了半天没找着能借宿,都关着灯呢上哪借宿去啊。走了半条街也没看见一丝灯亮,又走了几家才看见了一丝灯光。如燕眼尖第一个看见了:“哎!叔父您看那有灯光”如燕用手一指,狄公元芳顺着手指方向一看,在不远处有一家用茅草搭建的粗陋房舍。冲着街道的大门洞顶子是用干草和木头搭成的,墙也只不过是用篱笆围成的,大门也是最次的篱笆门。这是典型的篱笆院。元芳长身躯往院里一看,院里有三间草皮房,灯光是在中间的屋子里射出的。元芳看完就过去敲门“啪,啪啪”,“有人吗?我等是借宿的。有人吗?开门来,开门来。”。“元芳你太不客气了,你闪开,我来吧。”狄公一看元芳说的太粗鲁,怕人家不开。所以他把元芳让到背后自己亲自来。狄公走到门前敲门“啪,啪啪”:“有人在家吗?因天色已晚错过宿头,我等特来投宿。不敢白住,临走之时定有川资奉上。有人在家吗?”。狄公刚敲完就听见有啼哩趿拉的草鞋声,不一会儿,“孜嘎,咣当”门就开了。在门里面走出一位老丈,满头花白的头发,发髻高挽用一个木头别顶,皱纹对垒,胡须撒满前心。身穿一身粗布麻衣,用一条粗布带子勒腰。狄公一看出来了一位老丈赶紧过来施礼:“老丈在上,狄怀英礼过去了。”,“不碍事,你们有什么事吗?”,“我等因贪路错过宿头特来投宿,临走之时定有川资奉送。”,老者一笑:“这倒不碍事,我们这儿也常来借宿的。只不过我房屋矮小只有两间房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里边请吧。”,老者说完往旁边一闪,把过道儿让开。“多谢老丈,多谢多谢!”狄仁杰拱手谢道紧接着迈步进院,元芳如燕紧随其后也进了院。老丈在前面引路,把他们引入正屋。元芳边走边看,这个院的格局挺简单的。左右两间陪房,正中间一间正房,左边的陪房上着锁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右边的房门也关着呢但是没上锁,从门缝里看见了一些柴火叉子和一些旧东西的角儿,从这里可以看出,这间房子应该是杂物间。三个人陆陆续续进了正屋,正屋也很简单。这是一明一暗的房间,在正屋的左墙根儿哪有一铺抗,在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在桌子四周放着杌凳。在迎面的墙角那放着一个简易的脸盆架,上面搭着一条粗布毛巾。“我这个屋子有点乱,你们随便坐吧,没吃饭呢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去啊。”老者热情的张罗道。狄仁杰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了,不一会儿老者端着一笸箩的饼子、玉米进来了。走到桌子前把笸箩放下:“我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凑合着吃点吧。另外,我这房子少,你们住这两间房吧。左陪房以前是我儿子住的,现在他也不在家,我今儿住他哪。”说着就要走,狄公一看就把他拦住了:“哎,老兄你急什么,来,坐下说说话儿。”,老者一听就坐下了,他们说了几句闲话儿以后元芳就问:“这位老丈,你刚才说你儿子没在家,他干什么去了?”,“前几天他媳妇回娘家了,昨个儿我让他接去,不知道怎么啦到现在也没回来。”老者诉说了一遍。如燕听了想了想就问:“昨个儿去接今儿还没回来,他娘家远吗?”,老者一听叹了口气:“哎,要是远我就不纳闷了,她娘家就是邻村的,早儿去上午就能回来。这次虽然是晌午但是下晌也能回来,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所以我才寻思他们回不来了才把你们留下。”。如燕点点头,没接着说,而是说了说别的。时至一更半天,老者拿起已经吃空的笸箩站了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吧。”,说着转身就走了,他走后元芳到里屋看了看,里屋有一张板床跟外间屋比起来还算讲究。于是过来请狄仁杰到里屋休息:“叔父,你请到里面休息吧,咱们明天还要走呢。”狄公点点头,自己到里屋休息了,元芳如燕在炕上也睡下了。
天刚蒙蒙亮元芳他们还在熟睡之际,就听见外面乱:“完蛋了!这可怎么办呦?”又听见那个老丈在外面大哭:“我家造了什么孽!摊上了此等逆事,我家绝后了。”。院子里这么一乱把元芳他们都弄醒了,如燕先醒了,仔细一听院子里的声音就坐起来了。而后又把元芳推醒,元芳睡眼惺忪的问:“怎么啦?一会儿就走了,不多睡一会。”,“别睡了,你听听,到底出什么事了。”,元芳仔细一听,也坐起来了。元芳把衣服穿上趿拉上鞋,就打算出去看看,如燕也打算去看看。元芳一看赶紧阻拦:“得了吧,你先别去了,你看看你穿的什么,先把衣服穿好再说。”如燕低头一看,自己什么也没穿,只不过穿了一个红布兜兜。连白嫩嫩的手臂都露在外面,袒胸露怀的,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自己很快把衣服穿好,很快就下了床,就在这时候狄仁杰也出来了。三个人回合在一起,一起往外走。三个人出来一看,好几个村民围着两具尸体站着呢,老丈正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狄仁杰走到村民近前询问:“这是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谁啊”其中一个村民问道,“哦,我是借宿的,碰上这事儿就过来问问。”。“我们是本村的樵夫,今晨我们刚上山就看见有一匹驴,我们到近前一看,这是张大爷家的但是周一围没人。我们就觉得奇怪,驴自己怎么上这来了,我们在四周一找就发现了张大爷儿子儿媳妇的尸体。这不,我们给送来了。”村民讲述道。如燕听完赶紧过来安抚张老汉,把他扶到屋里。狄仁杰和元芳走近尸体,看了看就问村民:“这个事情告诉地保了吗?”,“我们送了就在这呢,还没来的急告诉地保。”。狄仁杰一听就笑了:“那好吧,我曾经做过一任仵作,我可以帮忙看看。”,“既然这样,您就看看吧。”。狄仁杰见人家的家人朋友同意了,就走到尸体跟前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狄仁杰看了半天就对元芳说:“元芳啊,来,把这两具尸体翻过来看看。”。元芳和几个村民一起把两个尸体翻过来一看,每具尸体上都有一个伤口,元芳、狄公、如燕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三个人都看出来了,致命伤口就是这个。狄仁杰没有说话,走到尸体前仔细看了看,就问元芳:“元芳,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弄的?”,还没等元芳说话呢,如燕先说话了:“叔父,这是佩刀弄的,而且应该是弯刀所至,您看。”如燕说着“嘡啷啷“把自己的柳叶刀抽出来了,指着刀说:“您看,这刀口差不多,它这刀型是弯的,是典型的弯刀。”,“不对,这个男尸是弯刀之命,女尸是剑伤致死。”,“哦,你怎么证明?”,你看看。元芳“嘡啷啷”把幽兰剑抽出来递给狄仁杰:“叔父,你看这不一样吗?只不过长了些。”,狄仁杰一对可不是嘛。狄仁杰看完就问:“你们是在哪发现的尸体啊?能在我们去一趟。”,还真有好事的村民:“我在你们去。”。狄仁杰等跟着他,走出老张家。四个人登高跃矮总算来到山上,来到山上狄仁杰就四处乱看。元芳在后面问村民:“你们是在哪发现的,带我去看看。”,“哎,跟我来”,如燕元芳跟着村民过去了,他们来到村民指的地方一看,一些杂草都被压倒了,他们顺着杂草往里走。走来走去,元芳突然停住脚步,蹲下来仔细看。如燕一看元芳在那蹲着呢,自己也跟上去了,到了元芳跟前一看,他在仔细看草呢。如燕也蹲下了,自己仔细一看他在拨弄草她不明白,于是就问:“你干嘛呢,又不是小孩了,还玩儿草呢。”,“别说话,仔细看。”元芳深沉的说。如燕一看他这么认真,自己也蹲下细瞧,拿着草摆弄了半天也没看出门道。如燕看了半天一拍脑袋,紧跟着一拍元芳:“行了,别看了跟我来。”。正巧元芳也看出来了,夫妻两人站起来去找狄仁杰。他们刚走了两步就发现狄仁杰,紧走两步上前问:“叔父,干什么呢?”,只见狄仁杰走一段路就弯腰拿一点土,放在鼻子上闻一闻。如燕觉得奇怪就问狄仁杰:“叔父,你问什么呢?”。狄仁杰没说话抓了两把土递给他们,元芳如燕接过来,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一股子冲鼻的腥味儿,用手一拈碾碎了一看,在最底部有血迹。元芳闻了闻就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一看狄仁杰已经往山下去了,他们赶紧跟上去,他们跟着樵夫下了山回到张家。回到老张家跟谁也没说话,他们疾步上前来看尸体。三个人蹲下来看了看,而后站起来,对村民说:“你们把尸体弄到里正哪里,暂时不要报官也不能下葬,你们先别报官老人家受不了。那些村民一听都说:“这个住宿的真会处理事情,李大爷真有福。”,狄仁杰接着说:“你们谁是老爷子族兄族弟的,先把老爷子接离这里,以免触景生情。明天升堂的时候,再把老爷子送回来。”这群人一听都点头,紧跟着有几个老头过来搀张老爷子,把他接到自己家。又有几个青壮年把尸体送到里正哪,不一会儿里正跟着那几个青壮年也来了。狄仁杰跟里正以告老的仵作的名义,说了一会儿,另外跟他要了放尸体的房间钥匙。
把他们打发走以后,狄公他们回到屋里就开始议论。元芳就说:“没错,一模一样,就是遗留在他身上的。”,如燕接着说:“血应该是马匹踩在他们尸体上,把尸体踩破血留在马蹄上粘了鲜血。然后一跑就踩到土里,烟尘一飞就把血掩盖住了。”。如燕刚说完,元芳就一拍桌子:“不好,要出事了。”,狄仁杰一听就纳闷了,于是就问元芳:“何以见得要出事?”,“是这样的,你想想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死,要是好好走路每人截杀是绝对不会死的。”元芳答道,“他们会有仇人吗,应该不会吧!”如燕问道。元芳一听冷笑一声:“哼哼,你觉得他们是冲着那两个人来的?绝对不会,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要是冲着我们来的为什么要杀人呢?”。狄仁杰一听笑了,觉得现在猜没用,明天再看看去,所以就把元芳如燕拦住了。“下别说了,现在还串不起来,明天跟官府来人仔细勘察咱们再仔细议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