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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罚

“好玩,太刺激了……”

众少年脸上满是亢奋笑容,除崔以若外个个摩拳擦掌。

崔以若眼珠不安分的转动,扫了众人一眼,他并不擅长与人竞赛。手心渗汗,深吸口气,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尽力,不能拖累他人。”

胖少年右拳紧握六根小木棒,被握住的棒根涂有三赤三黑,上部则无区别。

众人让崔以若先抽,他拿到了赤色。小穆第二个,抽到黑色,朝崔以若耸了耸肩,他没法与崔以若一组来弥补崔以若的劣势了。

瘦小少年端详着剩下的四根木棒,像是做着什么重大决定,突然出手,赤色木棒!刚看到棒根的赤色部分,就随手扔掉了,懊恼的翘着嘴。

很快所有的签抽完,只剩下一根留在胖少年手中,他最后剩什么就是什么,用力一摔,是赤色!

抽签分组如下:崔以若胖少年瘦小少年一组,小穆和另外两人一组。

两组轮流掷球,每人有三球,所有人掷出三球后以总计颜色数分胜负。

小穆第一个上场,右手托球,目光牢牢锁定前方木柱,吸气!球出手,吐气!球脱手瞬间右手顺势举在胸前眼齐平,手指目标,一气呵成。“砰”一声击中赤色桩小穆看着倒下的赤色桩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两球也全数击中赤色桩。

“小穆不愧是我们组最厉害的,好样的。”同组一少年上前与小穆击掌庆祝。

把倒下的木桩立起来后换下一个人上。

小穆组另外两名少年相加共击中四个赤色桩和两个黑色桩。

胖少年第四个上场,三球全中赤色桩,但他并没有高兴太早,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默默回到组员队列中。

瘦小少年掷球动作与他人不一样,先是小跑小段在距木桩两丈远的地方滚出球。最后成绩是两赤一黑。

目前全员总成绩是小穆组七个赤色桩,胖少年组五个赤色桩。也就是说最后出场的崔以若至少须击倒两个赤色桩与小穆组打成平手局才可避免全组受罚。

众少年齐刷刷的注视着最后走上场的崔以若。

崔以若的心犹如被猛烈敲击的大皮鼓“咕咚咕咚”作响。

他学着小穆的动作将球抛出,但仅仅空有其虚形而无其神,木球不听话的击中了黑色桩中的“贪字桩。”

“崔以若你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早看出来了,没用的东西……”瘦小少年胡乱怒骂道。

崔以若不敢看他们,捡回球强装镇定的抛出第二球,心中祈祷着:“拜托一定要击中赤色的,一定要……”

“砰”一声犹如崔以若心中放下的磐石般响起,赤色桩中的“礼”桩倒下了。

“就差一个赤色桩了,你给我看准了。”瘦小少年大声喊道。

准备抛出关键的最后一球,崔以若手心湿润,双手抱住的木球似乎在手掌间打滑,像是随时会溜出手掌间,他试着平稳急促气息,无助的看着远处的一排木桩。

崔以若将手中犹如灌注了铅的木球抛出,心中再次对天祈祷:“还有最后一球,帮我击中赤色桩吧!”

木桩倒下了,“咚”一声犹如在崔以若心头狠狠敲上一棍,黑色桩的“傲字桩”倒了。

“打中一个赤色的你就傲了你……你混账……”瘦小少年又在乱骂一通。

“为什么是黑色桩?”崔以若如跌弹斑鸠坐在地上,“结果还是拖了别人后腿,结果还是这样……”

小穆扶起崔以若走向胖少年瘦少年,其他两名与小穆一组的少年雀跃的跟在身后。

胖少年瘦少年皆睥睨崔以若,而后者沉重低头不敢面对他们的目光。

“叫你傲你……”瘦小少年不依不饶还想苛责。

“你自己还打中一个滥字桩呢!又该怎么说呢?”一名获胜的少年戏谑道,说着就跳上了瘦小少年的背上,“乖乖认命吧,驾驾驾……出发咯!”

瘦小少年卯足了劲儿驮住背上的人,仿佛随时会被压得个骨骼俱碎。胖少年背着强壮的小穆,崔以若背剩下一人。排成一队一前一后的跑向街市去。

街市上的人络绎不绝,不少行人好奇的观望,知道是在做游戏时纷纷轻骂责怪。

少年们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到达目的地“飘香坊”。

飘香坊是一家卖米糕的店,这里品种繁多,口味独特,入口软糯,外观精致富有趣味。生意十分红火。

崔以若等受罚者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扶膝,干咳不止。相比之下,小穆等人气定神闲,兴致盎然的往店面跑去。

“你们也来买米糕吗?”一稚嫩甜美的声音悠悠滑入少年们的耳中。

众少年回头一看,那人是他们唯一的女玩伴夏宁。她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身着粉白长裙,艳红的束腰将她小巧的腰肢显现无遗,粉嫩的脸上一双水灵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夏宁是六名少年中的一枝独秀,大家都很喜欢与她玩耍。众少年如石像般伫立原地呆呆的看着她。

“刚才我们分组比赛玩木射,输的一组要背着胜利组来到飘香坊且掏钱请吃米糕,然后再背回比赛原地,”小穆有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我在的那组自然是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胡说,你们就比我们多了一个赤色桩而已……”瘦小少年连忙澄清事实。

“总之我们是赢了!”小穆立即打断他。

“呵呵,这个惩罚好有意思啊,”夏宁的笑声宛如春风拂过少年们的心田,“大家应该都饿了,咱们去买米糕吧!”

店里的大娘打开圆形的竹制大蒸笼,暖暖的香甜蒸汽扑面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夏宁与众少年凑在蒸笼前挑选,少年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小穆则别有心思的扫视一个个大蒸笼。崔以若默默等待胜利组下决定,然后掏钱。

众少年人手一袋热气蒸腾的米糕,至于夏宁,在她刚刚拿出钱欲跟着买时,小穆将自己的那份米糕递到了她的面前。

“夏宁我这份是替你挑的,你趁热吃吧,我挑了很多!”小穆爽朗的笑道。

“谢谢,是挺多的,我一个人吃不完,要不我们俩一起吃如何?”夏宁道。

胖少年瘦少年不乐意了,掏钱请你吃就算了,还拿去讨好夏宁?简直无法再忍!

“还有我们的也可以给你吃!”胖少年瘦少年异口同声。

其他人见状也一拥而上,抢着递到夏宁面前。小穆与夏宁无奈相视一笑。

崔以若满嘴塞着米糕,鼓着腮帮子,无声看着献尽殷勤的少年们。那么多的米糕夏宁一女孩子能吃的了吗?

“我吃不了那么多,谢谢你们,”夏宁眉开眼笑的婉拒,“我和小穆分一袋吃就行了。”

少年们充满嫉妒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与夏宁谈笑风生的小穆,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食之无味。

“大家都吃饱了吧?惩罚要继续咯!”小穆这回倒是很主动。

胖少年瘦小少年面如死灰对望一眼。夏宁还在场呢!怎能再干背人那种蠢事?

“走吧,男子汉玩得起输得起可别耍赖哦!”面对他们哀求的眼神小穆不予理会,径直走到胖少年身旁拍了拍其圆肩头笑道。

胖少年瘦小少年无力反驳,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弯腰背起小穆他们。崔以若不明白小穆为何急着回去,素日见到夏宁明明总粘着她,连迟归会被家里人骂也要把夏宁送回她家去,今天怎么跑那么快?

崔以若他们这些个“败者”再次背着小穆等人启程,骑在胖少年身上的小穆不忘回头向下宁挥手告别,夏宁的微笑回应令他得意洋洋。小穆只是为了让夏宁看到自己以强者的姿态离开罢了,否则还得纠缠下去。

“好像还挺好玩的……”飘香坊旁蹲着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小声嘀咕,一双清澈的眼眸把刚才的情景看在眼里。

天空正中炎热的太阳给大地铺上一层金黄。崔以若头上豆大的汗珠无休止的滑下,湿润了脸庞。胖少年跑动得浑身皮肉滚滚。瘦小少年的脸憋得像个猴屁股般红。

饱受煎熬的败者组终于驮着胜者组小跑回到原地,各自放下背负的人坐地不起大口喘气。

“为什么夏宁会在那里,丢死人了。”瘦小少年十分懊恼。

“就是啊,都怪崔以若这个蠢货干什么都干不好,笨死啦!”胖少年从地上窜起来,“谁摊上你谁倒霉!”

崔以若着急的站起来却又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还敢急啊你,”胖少年愣是一脚踹到了崔以若,怒道,“让夏宁看到我们的丑态,你该死。”

“混蛋。”瘦小少年提着裤头怒气冲冲奔去。

“你们别迁怒于他了。”小穆见情势不妙,挡在胖少年和瘦小少年跟前。

“迁怒?难道不是他还我们受罚的吗?夏宁看到了……你给我让开。”胖少年怒不可遏。

似乎胖少年的话有道理?小穆真的就让开了路,站在一边不再多说。

崔以若双肘支地,慌乱的不知所措。

瘦小少年过来就往崔以若胸口踹一脚,后者后头磕地,胖少年则连续脚踢崔以若的双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崔以若抱紧头,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胸口酸楚涌动。身体不觉疼痛可内心犹如刀绞。都是我的错吗?似乎是自己太笨了,害得大家受罚。

“两个人欺负一个老实人很痛快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最好都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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