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这里是请想你和我回去,给我爹看诊。”慕昭道出自己的目的,担心他拒绝,立马补上一句,“这次银子我一定会付。”
“先将上次的银子补上再说。”风澜不客气的开口,他这里可不是善堂,对于他来说多看一诊,少看一个,没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生病之人。
“我二妹看诊的银子,你和我回府,可以从宋姨娘要。”慕昭开口,“我爹看诊的银子我不会赖。”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昭字,这个是慕怀仁在她出身之时,派人专门给她定做的,她将此物递过来,“这个押在你那里,到时我不付银子,你大可以将这个据为己有,甚至卖了抵你那银子。”
那莹白如珍珠的手掌心中躺着一翠色欲滴的玉佩,倒是格外的好看,只需一眼,风澜就知道这玉佩不是凡物,至少千金以上。
望着她真诚的小脸,他眸光闪了闪,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凝眉看了会,心中有了个主意。
他伸手接过那仍旧带有温度的玉佩,摩擦了几下,脸色转好了一些,态度也不似之前的冷,“我可以和你回府,但是之前我帮了你是事实,银子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一杯酒你必须得喝。”
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香的醇酒,眼神示意对面的女人走过来喝掉。
慕昭静静了看着风澜一会,眼神平静,那闪亮的眸子如两颗最美的葡萄,让风澜心里颤了一下。
她走过去,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道:“这杯我该喝,谢谢你上次帮我脱离困境。”
一饮而尽,没有片刻的迟疑,风澜看着那精致的五官,脑海中闪现她那次和他的争锋相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
冰冷的酒一入口,桂花香弥漫整个味蕾,慕昭咂了咂嘴,脸上立刻蔓延出朵朵红云,脑海一片混沌,她身子晃了晃,酒杯啪的一声滚落在桌面:“这酒……”
桂花醉,一杯即醉,风澜一把接住倒下的慕昭,轻轻搂在怀里,怀中人软软的,比棉花还柔,看着那红润的嘴唇,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眼色暗了暗,将另外一杯倒好的酒拿起放入嘴边,喃喃自语:“酒甜,人也美,只是可惜,终究不是你的……”
柳绿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刚才屋里出来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她家小姐和那个所谓的神医共处一室,会不会有危险?
她在门口担忧的踱步,来回走动,时不时往门口张望。她想进去,可是担心打扰小姐谈判,惹小姐生气。
“柳绿,我身子有些不适,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先带风澜公子回府给我爹看诊。”慕昭疲惫的声音从门里传出。
柳绿心里一紧,想推门进去,可是刚触到门,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出来的是一袭红衣的俊公子。
“我家小姐呢?”柳绿双拳紧握,眼睛瞪得大大的质问。
风澜若无其事的瞟了她一眼,“你家小姐很安全,在屋里休息着,她让你给我领路,可别误了给你家侯爷看诊的时间。”
柳绿紧咬着嘴唇,扫着风澜身后的大门,迟疑着。
“你家小姐好歹侯府千金,我一个大夫,能怎么着她?”风澜冷着眼,不悦。
柳绿想想也是,也不好耽误,朝着门口,“小姐,你好好休息,绿儿待会来接你。”
鼻息间一股桂花香流动,慕昭舒服的呢喃了一声,习惯性的伸手抓被子,却碰到一温热的东西,她眉头蹙了一下,伸手继续探寻……
越往下探寻,她的眉头皱的越紧,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突然她的手被握住,耳边响起熟悉不耐的男声,“妍宁,别动,睡觉。”
随后一个转身,将她往怀里一带,整个人巴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可动弹。
脑海中的混沌仿佛被一道利芒劈开,慕昭猛地睁开眼,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周围,她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双眼触到那沉睡的男子面庞,她心中镇定的大山突然倒塌,看着他缠绕在她身上的手,她艰难扭动,倏地尖叫:“你这登徒子,放开我!”
尖锐的声音划破耳膜,厉璟琛不悦的皱了下眉,缓缓睁开眼。
突然脸上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倒吸了口气,连忙伸手拽住那作乱的小手,顺着手看向主人,触到慕昭愤恨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他立刻警觉的看向周围,熏烟袅袅,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布置,意想不到的人……心中一股不好之感生起。
“放开我!”慕昭挣扎扭动,眼眶红了红,她记起了她是来找风澜给爹看诊的,可是后来她喝了那杯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咦。这个房间里好像有女人声音,风澜公子刚才不是出去了吗?”门外一阵女声响起。
厉璟琛惊了下,连忙伸手捂住慕昭的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你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吗?”
“不会是有哪个女人趁机偷进了公子的房间?”
“怎么可能?现在没声音了,肯定是我们听错了,谁不知道公子的脾气,他不在之时,他的房间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不然后果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承受起的。”
“也对,我们赶紧将东西端过去,可别误了时辰。”
随着那说笑声音渐渐远离,一直到完全听不见了,厉璟琛才放开手,轻轻吐了口气,怀中的人静静的看着他,眸中溢满了委屈和愤怒,却没有再反抗。
厉璟琛想解释,可不知从何而起,这明显是设好的一个局,引他过来,他防备任何人,却没想到他最好的兄弟竟然摆了他一道!
“我也是受害者。”厉璟琛坐起身,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疑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春晖楼,可是帝都最大的青楼,男人来这里可以理解,可是女人?他审视着她凌乱的男子衣服,再到她狼狈的脸,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