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各有各的喜好,毕竟大家来此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嫣儿眼往左右一瞥,发现楼上那张空着的桌子现在上面坐了两个头戴斗篷的人,一个身着粉色衣裙,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两人相貌被斗笠遮的严严实实,嫣儿倒也不是很好奇,便将头别了回来。
“若姐姐,你说那张桌子上的人是谁啊?”隔壁桌上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小声的问道。
“一个小商户家的女子而已。”夏晗若答道。
“那她凭什么能坐在上官哥哥的位置呢?”那粉色衣服的女子有些不解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夏晗若垂着眼睑,缓缓的说道。“汀妹妹还是好好的看舞吧。”夏晗若说道。
“是若姐姐想好好看吧。”夏晗汀打趣道,“毕竟待会上官哥哥就要出来了呢。”
话音刚落,一声古筝由然而起,行云流水,曲折婉转,声声牵动着人心,处处皆是情义。一个白衣男子静坐台上,双目微闭,身形修长,绝美五官却面无表情,只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这琴弦。勾、挑、捻、转衔接,无一处不是一次视觉盛听。嫣儿彻底被着曲调打动了,也深深的被那个台上的男子吸引,在座的个人也皆是瞠目结舌,慢慢地,慢慢地,声音渐小,直至最后一指弹完。
在座的各位本想回应着热烈的掌声,谁知在一曲最后一音终了的时候,圆台上方嘭的一声亮起了一盏红灯,照应着整个大堂都是红的。一身着红袍女子从上面降下,青丝飘飘,如黑暗中的火苗那样光鲜耀眼。女子静立台中,慢慢抬了了头,对着前方淡然一笑,轻轻褪去上衣,露出了自己的红色舞衣,之后一些断断续续的琴音才传来。
嫣儿看清楚了那红衣的长相,一笑倾城。世上有人如果嫉妒上官贤的容貌,却为他惋惜为男儿身的话,那么这女子便是身来遭女人嫉妒的。
嫣儿不仅为之心中一颤,如此容貌,谁见了会不欢喜?嫣儿看着那女子,身形曼妙,舞姿轻盈,举手投足仿佛皆是在阐述着这个故事,舞台上只有她一人,因为谁都明白,无论谁上去都只是陪衬,又或许谁都知道,这舞台只有她一人便也足以。想着想着,嫣儿低下了头,自己心中所想偏多,已不愿在看。
“怎么,红衣这支舞不合嫣儿口味?”上官贤坐在嫣儿对座说道。其实他在弹完一曲之后便上来了,只不过看见嫣儿看的出神便未叫道嫣儿。
嫣儿先是有一点诧异,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对着上官贤笑笑说道:“嫣儿很喜欢,只不过这舞者让嫣儿看了心生嫉妒而已。”
“嫣儿语中一丝伤感,是为红衣的身份感伤吗?”上官贤淡淡的说道。
嫣儿先是一怔,接着又笑道:“上官……”自己本来想叫公子的,可一听上官贤都把自己叫嫣儿了,便随口说道:“上官大哥说笑了,人本就各有命,何来伤感。”自己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嫣儿只不过在伤感倾城之貌,何时嫣儿才能拥有。”
“女子容颜易逝,不过须臾之间。再者”上官贤一顿,用手轻轻理了理嫣儿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说道“出水芙蕖,嫣儿也不差。”
嫣儿刚被上官贤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甜死了,现在又是这样一句蜜语,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嫣儿此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要是在平时自己就要高兴的叫出来了。
“多谢上官大哥这样的赞赏。”嫣儿微微一笑地说道。
还未等上官贤开口,台下便响起了一片热热烈烈的掌声。
掌音刚落,水月坊便将窗户都打开了,大堂又恢复了以前的光线与亮度。
“红衣姑娘果真水月坊头牌啊!”在之前吵嚷这要看红衣跳舞的那个大汉又站起来说话了。那个大汉眼神一凌冽,说道:“不知,这红衣姑娘这一晚上能传多少钱啊?”那个大汉一说完,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红衣听了这话,脸上到是未有任何变化,仍是一副笑脸。上官贤看着台下的这个大汉,站起了身来,准备下楼。
“上官大哥小心,此人怕是有备而来。”嫣儿看着眼前的情形,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眼神对着上官贤说道。这个大汉表面上看是羞辱红衣,实则上真正的目的是上官贤这位正主。
“无妨。”上官贤看着嫣儿,笑着说道,上官贤淡然的绕过那两张桌子,走下楼梯。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形,上官贤早已知道这种闹事的一般是针对自己而来,无非是收了别家一些银子让自己出丑而已。
众人看着上官贤走上圆台,男的皆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而女的则是更多的像嫣儿一样担心上官贤。
上官贤淡定的走上了圆台,拾起了之前被红衣脱掉的外袍,轻轻地给她披了上去。说着,“你如果听不了,就下去吧。”
红衣看了看为自己披衣的上官贤,笑着轻声说道:“公子哪里的话。”
那个大汉看着上官贤走上台去,并未理他,担心自己独自一人唱了这独角戏,便又大声道:“怎么着,上官公子,抚琴弄箫不够,现在在台上玩起女人来了。”说完,那大汉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中没有一人发声,因为都在看这这出戏上官贤会怎么唱。
“这位朋友,来着皆客,何必如此?”上官贤淡淡地说道。
“哟?你上官公子京城富豪独子,长相又是天下第一,谁配和你上官贤是朋友啊?”那大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