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不过是一场强烈的禁俘意识罢了。
宽容、善念、诚意,才是一个人表现爱的高尚品格。
如果你对爱抱有狭义的私心,那么你将永远成为它的囚徒。
车厢里很安静,但气氛却比去时要松缓许多。箫樰安静的在副驾驶坐上闭目养神,一首首钢琴曲在耳边中逗留,却没能注入心灵。
或许她不应该这么悲观,其实可以简单点来理解这件荒诞的事。爸爸在还没有认识妈妈之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兼兄弟,他们同为建筑师,在二十几年前香山贴告示邀请能人将士修葺古刹时认识的。同道中人都有一种惜才的情怀,那时条件艰辛,他们却相‘爱’相惜度过了几段煎熬的时期,最后理所当然成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但不同的是,一个是重要的爱人,而一个是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
但是,他们的兄弟情谊在之后发生了质变,这个变化来自于箫湛。
他认识了美丽大方、温婉娴静的白洁若,对她动了心。
最后理所当然的他们在一起了。
而他逸杰,箫湛的兄弟却在那一刻认清自己的心,从此万劫不复。
或许内心也曾经有过挣扎,用遁入佛门来逃避现实。但是,在爱情面前,逃避并不能解决他的困扰。相反在日积月累的思念中,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欲望,即便得不到,那便毁灭。
“冷吗?”车上开着空调,他怕她着凉。
箫樰摇头。
温唐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在车子上按了几下,温度渐渐升高。
“谢谢。”箫樰接受他的好意。
车上陷入沉默,温唐咳了一声。转手换了一首曲子,是梦中的婚礼,他知道箫樰很欣赏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作品。
轻柔忧伤的音乐在只有两个人的空气中来回穿梭、回荡。温唐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着她,见她始终把视线转到窗外,看着景物出神。心中有点不是滋味,那件事到底要在她心中耽搁多久?
他找了话题,“这个季度工作结束后会有一个短期的旅行,你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啊?“哦,我没意见,你们决定就可以了。”季度旅行?没听竺尨说起过?
“你最好想一下,我可不希望被别人指点说是一个‘不称职’的老板,让你们连旅游去个什么地方的权力也不给。”他看着前方的路,凉凉的开口。
箫樰疑惑,“你是?”语气带着打趣。
温唐嗤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虽是一个老板,但还没那么资本。”虽然想对你资本。
“资本家都这么说,谁知道呢。”箫樰想学着给他翻个白眼,但是眼睛不听使唤。她无奈的耸肩。
他来气了。“嗨,这小姑娘家家的,尽会给我找刺儿是吧?”伸手捏她小鼻子,嘴角的裂缝越来越大。
鼻子有点痒痒,她娇笑着避开他不折不挠的大掌,不怕死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心里有底气还怕我说呀?”
他不解气,掐他白嫩的脸颊,箫樰连连叫疼。他连忙松开手给她轻轻按揉。
箫樰看着那只大手不停在脸上动作,那带着薄茧的大手干燥又温柔,突然臊的她满脸通红。她支支吾吾道:“开、开车呢,别玩了......。”她把脸上的大手挪开,想打开车窗透透气,却后知后觉发现车里开了空调。她装作不经意的去触碰开关,换了下一首音乐。
温唐也不点破,只是收回手认真的开起了车。笑话,车上的可是他的宝,他不容她出任何意外。
吃完饭回到栖诺时是六点一刻,霞光正烂、晚风轻徐,说不出的怡然洒脱。
箫樰站在栖诺屋外,等着去停车的温唐。今天是周五,这个时间段店里应该有一个小高峰,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店门都没开呢。
她看见温唐回来,问:“今天怎么没营业?”
“哦,竺尨去拿货了。晚上才回来。”他没说是他让去的。他不想她来回奔波还要尽责的回来上班,所以直接对其他人说有事的去忙,没事的放假。
“哦,是这样。”她此时的表情有点呆,但是格外的好看。
他忍下想抱下她的冲动,淡淡道:“回去好好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嗯,知道了。”脚不动。
......
温唐开好门转身看她还站在原地,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嗯?”
“叔叔,谢谢。”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想让他看见发红的眼眶。她觉得,这辈子她都还不清这个恩情了。
温唐了然于心,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弯下腰在她耳边咬耳朵,说出来的话烫烫的,直烫的她的心发抖。他说:“没事儿,你母亲是我朋友,我理应帮忙。如果你要觉得我‘管太多’把我收着当你妈的女婿我也不介意。”
箫樰又气又恼,什么也不顾了,对他抡起小拳头就打。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人家说正经的呢,怎么逮到机会就开始耍流氓啊。
被她闭着眼睛垂打了好几下,温唐只是不痛不痒的笑着任出气,临了还抓起她的小爪子看看红没红,见她是出了力气在打赶忙将她抱住,动都不让动。“打几下出气就行了,打疼自己怎么办?”
箫樰动不了,忽然娇气的掉下泪来。“让你欺负我。”她几时受过这个,她想好好给他道个谢,偏他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儿。
“好好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哭了行吗?”瞧着那张小脸,鼻子红红,嘴巴红红,就连耳朵也是红的。一副被他躏虐惨的模样。虽然他也很想,但不能叫躏虐,应该叫怜惜。
这水做的人儿,敏感又脆弱。让他除了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疼宠,竟什么也不舍得让她费心难过。那件事他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也通了不少关系。但那又如何,他只在乎那个结果,她是否满意,是否能够接受。
箫樰不是绝世佳人,但也是气质美人,那股清秀娴雅的气质不比她的母亲差,一掉下泪来真狠不得让人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摆在她面前,比如我们的温先生。
活了这么多年,玩转了大半个世界。还是一个战地上出生入死的人呢,居然怕小美人的几滴眼泪。说出去恐怕温先生的脸面也不好看吧。但没办法,人家心甘情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