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吕布一路飞驰杀过,马家军只人仰马翻。可纵是如此,一干将士还是拼死领兵压上,根本无需高顺的指挥!
另一边,也见马纵横正于急闯猛突,手中龙刃狂舞飞劈,道道攻势可谓是雷霆万钧,须臾之际,正撞中曹性。马纵横见是曹性立刻大吼一声,急是拍马冲上。曹性见马纵横杀气腾腾的杀来,却是勃然色变,连忙拨马就逃。
“只知冷箭伤人的奸贼休走!”马纵横瞪目怒喝,声势骇人,霎时间身后的鬼神相势又霍地膨胀起来。一时间,曹性宛如听到了鬼神的咆哮,吓得肝胆欲裂,只知狼狈逃命,哪里还顾得上指挥。而曹性忽然逃去,四周的将士见马纵横杀来,也都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仿佛都没发觉到马纵横是单枪匹马地杀进了腹心,阵脚大乱,连忙四处逃奔。这样一来,中军的兵众也不由吓得纷纷后退,后面的涌上的兵士不料,顿是搅乱一起,阵势大乱。马纵横看得眼切,倒又不恋战,立刻望一角杀突而去。
与此同时,吕布却仍未杀破马纵横留下断后的二百死士组成的防线,只见众人不断合力扑上,前仆后继,吕布还有他的人马虽多,但后来又因马纵横的闯阵,令其军大乱,渐渐地接应不上。
“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事呐!”吕布正被懒得满腹怒火,一怒之下,竟是往回杀去看望。这不看还好,此下一见自军竟互相搅乱,毫无阵型,再想马纵横的部下,各个敢于拼死,面对窘境,却又丝毫不乱,胜之他的部署不知百倍千倍,气得怒发冲冠,纵马便就冲回,就于阵前连斩几个指挥不力的牙将,众人无不所惊,纷纷地听命指挥,如此才快速地稳住乱势。
而这时,马纵横却已从旁绕回了阵中,高顺急迎上道:“主公!彼军阵势正乱,何不趁机反扑!?庞将军聪慧素有急智,定知回来接应!”
马纵横一听,立就转头,鬼神般的眼眸里闪烁几分惊怒之色,看得高顺心里有些发麻。
“彼军虽乱,但吕布能威慑众人,很快就能稳住阵脚,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就在马纵横话音刚落,众将士投眼望去,果见敌军阵势渐渐稳定起来,自是对马纵横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顺心头一揪,诧异马纵横对吕布了解至此的同时,这下也不敢再是乱来。
于是,马纵横瞬即地撤兵,吕布自是不肯放弃,狂扑杀上,但毕竟马纵横那里全都是轻骑,这下被拉开距离,再也很难追上。
当日黄昏时候,算是小胜一场的吕布率兵回营,但其部却显得士气低沉,有些人更是垂头丧气,毫无胜利者的姿态。
陈宫快步迎上,正见昏黄的光芒之下,吕布死沉着怒火,脸上青筋条条凸起,好像蚯蚓般大,好不可怕。
陈宫一见,不由摇头叹了叹气,道:“马纵横实在太会掌控时机,就算往往落于险境,他还是能抓住那仅仅的一丝机会,最终要不是反败为胜,就是成功脱于险难,要对付他实在太困难了!”
陈宫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就怕吕布发作,就连陈宫也斩了。哪知吕布只是神色连变之后,长吐一口大气之后,竟然褪去了不少怒火,邪目赫赫,握戟一举,慨然喝道:“说得对!此人乃我一生之死敌,有他无我,而迟早我一定会亲手拿下的!”
吕布此言一出,诸将闻言,无不心头一壮,纷纷慨然应和起来。陈宫眼见吕布果然改变不少,暗暗颔首,心中欣慰不已,若是吕布还像是以往那般易燥冲动,莫说要取兖州,就算要攻破睢阳也无一丝的可能,不过眼下这个吕布,倒还是有一丝机会的。
甚至陈宫以为,无论此番兖州一役结果如何,他们都已经有了最大的收获了!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兵马失去再多,也总能可以补充,以吕布的威名,要东山再起并不困难,再说如今乃是乱世,只要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这已经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谁不想趁机攀龙附麟,以求富贵?
话说待马纵横回到睢阳城时,天色已黑,郭嘉听闻吕军早有准备,马纵横引兵刚到营前就遭袭击。而当郭嘉听到马纵横更是与之混战了一阵,才是撤去,因此折损了不少兵马,不由脸色一变。
“主公素来最善于掌控时机,为何此番却犯了这般低级错误?当时吕布率军出战时,就该立刻撤走了。我也正有此提备,今日方才建议主公率轻骑前去试探。”郭嘉此言一出,哪知马纵横却呐呐不答话。郭嘉立刻转眼望向庞德。庞德张了张口,但又想起昨日马纵横的威胁,倒又不敢说话。
这时,高顺忽然站起,推开席子,快速来到堂下跪定,拱手答道:“回禀军师,都是末将记恨那吕布轻举妄动!主公当时恐我非吕布敌手,才不得已前来营救,错失最佳撤离的时机!末将深知罪过,甘愿领罚。若是能安慰那些枉死的弟兄在天之灵,就算拿下末将的人头也是无妨!”
高顺此言一出,性子暴躁的胡车儿先是忍耐不住,怒声吼道:“原来又是你!我看高伯义你处处坏事,根本就无心来投。你少在这猫哭老鼠假慈悲,老子这就扭断你的脖子!”
胡车儿吼罢,怒气冲冲地便要冲出,看他那怒火焚身的样子,还真是要把高顺的脖子生生扭断。
“谁敢在殿堂之下放肆,我马某人就先扭断他的脖子!老hu!你还不退下!?”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暴起。胡车儿见马纵横雷霆震怒,顿是面色一变,连忙退下。
马纵横面色一寒,环视众人,众人皆默默收敛,不敢说话。这时,郭嘉却是灿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高将军被吕布断了一臂,又几乎被他偷袭射死,会如此忿怒,甚至失去理智,也是情有所原。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主公我看不如就杖打三十,再剥去他一年俸禄,以及罚款黄金三百两,以作为抚恤金如何?”
郭嘉话音一落,马纵横沉吟一阵,为了平息众怒,也不得不为之,遂肃然一颔首,又向高顺问道:“高伯义,如军师所言作罚,你可服气?”
高顺听了,立刻分别向马纵横以及郭嘉重重一拜,唯唯诺诺地道:“谢主公、军师不杀之恩,末将引此为戒,日后绝不再犯!”
半个时辰后,话说如今马家军中上下,不少人都十分不喜高顺,毕竟昨日马纵横才为他,几乎被吕布偷袭成功,而今日庞德又因救他,受了不轻的伤势,因此执法那将士,暗中痛恨,这一杖杖都是卯足劲地在打,可把高顺得打的皮口肉烂,还得由他的陷阵营副将陈华带走。
说来如今高顺下榻的宅子,正是马纵横相赠,为了避免高顺怀疑,马纵横还特意不安排仆人。这下,高顺由陈华搀扶之下,回到了宅子,陈华替高顺涂了金创药,又命护卫戒备。两人此下,正于高顺的寝室内说话。
“哼,这些人下手还真够毒辣的!”陈华面色冷然,语气中更有几分怒气。
正是趴着的高顺听了,面色一沉道:“马氏上下如今对我的疑心更重,由其那郭奉孝,我感觉他已经盯上我了。你等暗中行事时,务必小心!”
陈华闻言,不由重重一点头,随即又犹豫起来。高顺不由一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有一事,末将不知当不当说。”
“如今你我身处敌营,互相依仗,都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何不能说的?”高顺淡淡而道。陈华听了,方才一沉色,谓道:“我发现军中不少将士听说马羲对将军你如此重视,对那马羲愈加的倾心,不久前又听闻将军你犯了罪过,却是马羲极力地相护,方能免死,军中又有不少将士对马羲称赞不绝,更说他心胸阔大,不像主公那般气量狭隘。如此下去,就怕还未成事,我军心却已变了。”
高顺闻言,虎目不由一瞪,旋即沉吟一阵后,却又叹道:“那马羲对我百般讨好,视如国士,真心相待。莫说他们,就算是我,也几乎把持不住啊…”
听高顺叹气,陈华忽然微微变色,试探性的说道:“高将军我看那马羲对如此之好,兼之此人!”
陈华话还未说完,高顺猝地转眼瞪来,满目凶光,吓得陈华连忙闭上了嘴巴!
却说一夜过去,次日在郭嘉的劝说之下,马纵横把高顺调去协助城中防备。马纵横甚至怕高顺因此不满,亲自前往解释,而在与高顺对话中,马纵横竟还不慎地透露出自军为何毫不着急的原因。
“原来如此!难怪主公多数按兵不动,拖延时间!”高顺一双虎目瞪得斗大,满脸的惊骇之色。
“那吕布自以为袁术还需利用他这柄利刃,却不想袁术也是个精明之人,但若得知他战事屡屡不利,加上又有纪灵相劝,必然断其补给,如此一来,吕布还有他的部署必死无疑!”马纵横淡淡笑道。
高顺听得心头暗暗连跳,连忙问道:“如此高计,莫非是出自于鬼才之手?”
“你倒猜错了,这回乃是出程仲德之手。”马纵横忽然一提程昱,高顺方才猛地记起此人,呐呐道:“原来是程参谋。”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程昱作风低调,平日里也罕有出风头,不该说话的时候,绝不说话,该说话的时候,他也不抢着。
不过程昱低调,却不代表他的才能平庸,其才之高,可是连郭嘉也极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