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姜冏痛叫一声,口喷鲜血,就在此时,阎行反倒也是面色一变。原来,就在阎行欲要收回鹰嘴长矛时,姜冏猛地一手抓住,怒声喝道:“贼人阎行,休要小觑我!”
“他娘的,你这烦人的苍蝇,给我死开!”阎行大怒,煞气骤起,猛地力提长矛,看似要把姜冏抛去。哪知姜冏早有准备,立刻趁势一跃,飞在半空时,提着手中大戟,望马上的阎行赫然就刺!
霎时间,阎行的部署无不变色,谁也想不到阎行竟然会阴沟里翻船,被一个无名小卒逼到如此地步!
“呜嗷嗷哦啊!死来罢!”姜冏怒声咆哮,犹如一头搏命的猛兽,天地为其喝声而动荡。
可就在此时,一柄快若闪电的长矛,却是比姜冏刺落的大戟更快,只见黑鬼煞相势附体刹那,阎行如有神助,一矛抽起,快得简直不可思议,狠狠地扫在了姜冏的腹部,打得姜冏整个人都是抛起。
“哇啊!”姜冏瞪大了眼,只觉自己整个腹部都仿佛被阎行一矛扫断开来,口中喷血,眼见着驰马飞去,冷眼瞟来的阎行,神容充满了不甘和恨色。
嘭!
只见姜冏狠狠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似乎把姜冏的五脏六腑都给摔碎了。痛苦不已的姜冏,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断气了。
“姜将军!”姜冏麾下几个部将,眼见姜冏落地瞬间,便知大事不妙,连忙拼死去救。这时,阎行赫然杀到,手中鹰嘴长矛犹如疾风快电,飞搠急刺,瞬间便把两员姜冏的部将杀落马下。阎行麾下见了,自是为之振奋,纷纷策马狂猛扑杀。阎行一路在前突破,须臾之间,便是杀破了这百余人的队伍,冲飞而去,紧接着阎行麾下近千人骑兵杀上,连阵猛突之后,杀得姜冏那支骑兵人仰马翻,瞬间溃散。
另一边,马超却也正与另外一队千人骑兵厮杀起来。所幸马超骁勇,连番强闯硬突之下,却是反而在敌人人丛里杀出一条血路。
“主公,右边那路人马似乎挡不住了!”正往马家军后部杀去的阎行部队里,一员将士急是从后赶上报道。
“哼,如此更好,有如此实力者,马家军中只剩下马孟起一人。如今其后部空虚,且看我一举破下,把马羲另外一个妻子还有那几个马家娃儿全都擒了!”阎行听了,反而暗喜,毕竟马超实力非凡,他倒也不敢大意,这下马超没有回后救援,阎行自是无后顾之忧,立刻拍马飙飞,加紧冲杀。
“北宫嫂嫂,那阎行要杀来了!”却见马家后部队伍里,众人早从回报的斥候那里得知,正来的那彪人马乃由阎行所领。眼看其军越冲越快,马休心惊胆跳,不由大声地提醒起来。
“怕什么!杀他娘就是了!”马铁却是故意扯声怒喝,为自己壮胆。
“别轻举妄动,记住一切听小妖指挥!”北宫凤倒怕这个孩子贸然行动,连忙喝道。
此时却见被诸将拥护着的马云禄,苍白稚嫩的神容,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却也是她第一次指挥大军,就算她天赋再高,毕竟还是年纪还小,未免会没有底气。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阎行为首当冲,飞驰犹如闪电一般,赫然杀到了阵前。
马云禄立刻大声一喝,马铁听令,连忙教阵内埋伏的弓弩手一齐射箭。
刹时,箭矢齐齐高飞。阎行料之不及,眼看乱箭袭来,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勒住马匹,拨矛急扫。很快阎行的部署从后赶上,许多都勒不住马,慌乱之下,纷纷被射落马下。
第一轮落箭一停,因阎行领兵冲之过急,这一下便是折损近数百兵士。
“该死的马家人,尔等激怒我也!”却见阎行两臂上,各有箭矢,却也受了伤,这下犹如一同发狠的恶兽,嘶声吼起,便要拍马继续强突。
就在此时,马休赶到阵前,疾声喝令,命盾兵一齐扑上抵住。令声快落,须臾之际,就在阎行杀到的瞬间,四周盾兵一齐围住,各以盾牌强挡,竟把恶煞如鬼的阎行给遽然抵住了。
“哦哦哦哦哦啊!就凭尔等这些鼠辈,拦得住我耶!?”阎行暴怒之下,眼角迸裂,浑身煞气狂涌,模糊的黑鬼煞相势,更是变得渐渐清晰起来。阎行这一发怒,凶煞骇人,便是把不少人吓得动摇。就连马休,也是脸色连变,忽见阎行把目光投来,下意识地正要拔马逃去时。
“别害怕!让他们见识一下我马家军的本领!”就在此时,北宫凤忿然赶上,脸上毫无惧色,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嘶声一喝,由女子组成的红缨枪兵先是冲上,眼看这些年轻姑娘,面对阎行所率领的虎狼之师,却毫不胆怯,娇声齐喝,亦不逊色于男儿天生雄壮的嗓音。
本是渐渐杀开破口的阎行,还快又被这些红缨枪兵杀得节节败退,其麾下见状,连忙拥上,护住阎行。阎行这才免于被这些女兵围于垓心之中的危险。
“气煞我也!”被敌人拦住,阎行已经是极为不快,眼下更被一群女兵杀退,自是怒不可遏,双眸尽是汹腾光芒。忽然,阎行听得一阵尤为响亮的娇喝声,投眼望去,正是北宫凤!
“哼!此番虽不能擒你,但起码也要在你身上留些东西!”阎行想罢,立刻把长矛一按,大喝一声后,后方一员将士立刻递来一柄大弓。阎行迅疾拽弓取箭,瞄准了足有数十丈外的北宫凤。
“北宫胡女!看箭!”蓦然,阎行一声怒喝,只见他那雄壮的臂膀猛地把大弓拽成圆状,弓弦‘啪’的一声响后,立见一根箭矢犹如流星般飙飞射去。
“北宫嫂嫂小心!”眼疾的马休看得眼切,连忙嘶声喊道。正在指挥红缨枪兵的北宫凤,正是把精神集中在指挥兵士上,待反应来时,快箭已快射到了身前。危急关头,北宫凤下意识地挪身就躲,箭矢猝地扎入了她的肩膀之内,北宫凤惨呼一声,遂是倒翻落马。
马休吓得一颗心脏都跳了出来,大吼一声,立刻引一干兵众前去营救。
“中了!”阎行眼看箭矢射中了北宫凤,不由面色大震,但还未开心起来,蓦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可怕的杀气宛若狂潮巨浪一般轰然爆发。
“啊啊啊!是谁伤了我家嫂嫂!?”
赫然间,天地仿佛都在为这女声而颤抖,阎行和他的部署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有一人舞动红缨长枪,策马凶猛奔杀过来,其枪法不但凌厉快疾,而且精妙绝伦,时而如飞龙腾跃,时而又如狂蛟出海。饶是阎行,一时竟也看得了心醉,不由赞道:“真神枪也!”就在阎行失神之时,后方蓦然杀声大作,却是马超发觉到后军部队遭到袭击,连忙赶回救援。
“主公!那血龙马超要来了!”一声急呼猝起,阎行闻言不由变色,心里虽是有些着急,但还是不忍就此离去,越看那人舞动枪支,就越是迷醉。
“如此精湛枪法,可惜使用的人却是小女娃啊!而且这女娃似乎初临战场不久,如今更是有崩溃的迹象。”阎行皱了皱眉头后,低叹一声。他这一辈子,已经不知见过多少个初入菜鸟因为不能承受战争的残酷,而最终神智崩溃,命好的还能从战场上保存下来,但日后也是疯疯癫癫,命不好的早就战死了战场。但依阎行的看法,比起要过上那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战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阎行这下低叹,却是以为这枪法精湛的小女娃,毕竟年纪尚幼,恐怕是难以承受这残酷的战争。
脑念电转,阎行很快就拨过了马匹,遂是一声大喝,便引兵绕开撤走。
“二公子,那阎行要逃了!”与此同时,正往后军来救的马超队伍里,一员将士看得阎行撤走,不由疾声叫呼起来。
“先别管这恶贼,取他性命,不过如探囊取物!先是看看小妖和嫂嫂她们再说!”马超这回却是罕有地没有冲动去追袭仇敌,或者是受到了马纵横的影响,马超却也是个极为护短、爱惜家人的人。
马超说罢,神色却暗暗显露出几分忧心之色,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仿佛有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马超驰马狂飙,须臾便杀回了后军,这时尚有不少被截住的阎行部下,还在挣扎作战。可不知为何,马家军的将士却都不敢扑向厮杀,反而各个面里暗藏惧色地把目光集中在某一处。
“啊啊啊!是谁!是谁伤了我北宫嫂嫂呀!”却见马云禄乱发飘扬,浑身布血,但配上她那张娇嫩的面孔,反而让人不禁揪心肉痛,我见犹怜。
可马云禄却非是要人保护的小羊羔,反而是一头噬人的猛兽,只见她一边嘶吼叫着,一边奔马飞枪,四周都被马家军的人围住,正中都是阎行的部下,可这些本是凶猛如兽的悍兵,如今却成了马云禄的猎物。
“哇啊!”一声惨叫猝然起时,马云禄的长枪刚是刺透了那人的心脏,这时有人前来袭击,旋即便见一道迅光斜刺里地闪过,其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简直是匪夷所思。待众人定眼望住时,正见刚才那袭击之人,早被刺破了咽喉。紧接着又有人在疯狂围上,各个怒吼叫骂。
“该死的小妖孽,快纳命来!”
“你这小女娃,简直就是杀人狂魔,还兄弟命来!”
“都给我让开,这头小怪物让老子来宰了她!”
一声声骂声,宛若在摧垮着马云禄的心智,马云禄越听身上的煞气便越是恐怖,蓦然又是发起一阵嘶吼,立刻奔马加速杀起,飞马过处,枪挑如骤雨之势,紧接着一道道血光起处,便听惨叫声一连迭起,就一阵间,便又死了数十人。
“他娘的,老子射死你这小妖孽!”这时,阎行一员部将正满脸狰狞的拽起了一张大弓,而周围的马家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马云禄身上,一时竟也无人发觉。
很快,那阎行部将便把弓弩拽得浑圆,眼看就要射出,那人更露出一抹冷血的笑容,仿佛已看到马云禄血溅四方的光景。
就在此时,蓦然一声恐怖的吼声暴起,如有狂龙啸天之威,吓得那人几乎当场肝胆碎裂。
“你这该死的鼠辈,对付一小小女娃,竟还要用暗箭伤人的计量!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杀气如洪般腾起之处,不少人顿被吸引过去,霍然间只见四条银色飞龙模糊相势,刹时宛若身处在神话中的战场一般,紧接着便见一人雷厉杀出,那四条银色飞龙都依附在他身上,使得他如龙将化身,威风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