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将军!”蒋颌刚转入巷口,便听有人喊起。却看那人穿着简陋,但身材健壮,一看就知是当个兵的人。原来当初蒋颌准备要把临江故意献出之前,让自己麾下不少精锐伪装成百姓,正是为了日后好暗中行事。
“如何,可把消息传出去了!?”蒋颌神色一沉,速是问道。那人听了,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答道:“回禀蒋将军,这近日以来,城中的戒备越来越是森严,尤其是今夜,城里到处都是那许仲康麾下巡逻的爪牙。小的几番想要往南门靠近,都几乎被发现。”
“哼,那许仲康忽然如此谨慎,不知在暗中捣鼓着什么诡计。眼下我等难以与外面的军队联系,这下倒是个麻烦。一旦轻举妄动,被人发现,恐免是打草惊蛇,反而误了大事!”蒋颌听了,不由神色变得深沉起来。想了一阵后,蒋颌忽然神色一肃,道:“反正不久之后,各路大军就能纷纷赶到。在这之前,未免误事,我等先不要轻举妄动,你替我吩咐下去,让众人务必小心藏匿,千万不能被敌人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诺!”那人听了,速是一震神色,振声喊道。
话说当夜,正是三更时分。此时,在南门外,忽然聚集了近千余人马,不得不说,虎卫军的将士果然人人都是一等一的精锐,从刚刚开始集合,到现在准备完毕,几乎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且钳马衔枚,如今已经摆列好队伍。
嗡嗡嗡~~~!!
却听一阵声响发起,正见临江南门缓缓地打了开来。而在城下列好的队伍之前,正见一人手提虎噬宝刀,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虎煞之威,好不骇人,并且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此人赫然正是许诸是也。
不知过了多久,却说仅仅就在临江南门五、六里外的严颜军营之中,此时正是一片平静。话说这几日临江城内都是高挂免战牌,再加上数日前已经从蒋颌暗中派人传来的密信里,确认了许诸中毒的消息,因此众人难免为有所松懈。此时,已经将近快到四更时候了,营中也不见有人在巡逻。就在此时,忽然只见营外不远,陆续地有火光点起,原来许诸不久前早已率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并且就在营外不远等候了好一阵。这下眼见敌军营地中无人发觉,深信敌军已经几乎都已熟睡了。
“嘿嘿,严颜那老匹夫这几日可把虎爷给害苦了,今夜虎爷定要和你讨回这一笔债!!”却看许诸的笑容无比的灿烂,说罢浑身气势轰然迸发,大喝一声后,遂是纵马飞奔起来。却看随着许诸冲起,其身后的千余虎卫军,也纷纷地策马飞奔起来,一时间只听杀声震天。
此时,在严颜军营里面,随着震天动地的杀声响荡而起,营内似乎有不少的将士被惊醒起来,并纷纷冲出帐外探望。
“不好了!是敌袭,敌军来袭了~~!!”一个将领看得眼切,不由嘶声地大喊起来。随着此人一喊起,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冲去敲起了金锣。随着锣声响动,敌袭的信号传出,越来越多的人纷纷惊慌冲出,霎时间营中一片混乱。
“嗷嗷嗷嗷~~!!给我杀呐~~!!”说时迟那时快,正见许诸挥刀连拨,挑开了营外的鹿角,嘶声大吼完毕,遂是纵马冲入了严颜的营地里面。
“弟兄们,莫要乱了阵脚,给我扑上去,先是拦住!!”却说,严颜却也不是没有任何防备,为防万一,他特意把翻云毜军安排在前营两侧,就是为了提备敌军来势时,骁勇善战的翻云毜军能够拦截住敌军的冲袭,以让后方大军能够有时间准备。
却说许诸此下正见一队队身穿青甲,手提刀盾的步兵涌向了自己。许诸一眼便是看出此乃严颜麾下精锐翻云毜军,不由虎眸一瞪,气势暴涨起来。
“尔等鼠辈,若非在山林厮杀,虎爷岂会惧怕尔等~!!给我闪开~!?”许诸怒声大吼,旋即骑着爪黄飞电猛突而上,手中虎噬宝刀更是飞快地骤砍乱劈起来,犹如一道道疾风闪电,把扑上来的翻云毜军一一砍翻。只不过翻云毜军战斗力自非寻常部队可以比拟,却看后面的一干人等,快速地组成一面又一面的盾墙。许诸突杀一阵后,很快地便迎向了翻云毜军用盾牌组成的第一面的盾墙。
“嗷嗷嗷哦~!!休想挡我~~!!”许诸看得眼切,却毫无躲避的意思,爪黄飞电更是发狠地冲突起来。电光火石之间,正见许诸将要撞上了盾墙,许诸眼射jing光,舞刀便是一顿疯狂乱劈,紧接只听‘嘭’的一道巨响,整个盾墙霍然散开,正见许诸人马跃起,一飞而过。就在此时,却听呼声响荡,正是虎卫军接连冲飞而起,追上了许诸,并随着许诸,接连闯破了一面又一面由翻云毜军堆起的盾墙。
不一阵后,却看许诸引兵已经突入了近五、六十丈,翻云毜军的队伍已闯破了大半,后方的将士一时间拦截不住,不一阵后,许诸引兵很快就突破过去。就在此时,却听杀声涌荡,不远处的地方正见有一支人马快速地赶了过来。许诸眼神颇好,很快地就看到了那来的那支人马队伍前头,领兵的赫然正是严颜。
“老匹夫,虎爷来也~~!!”许诸一看到严颜,霎时浑身气势猛然又变得旺盛几分,驰马挺刀,犹如一道飞虹一般冲向了严颜。与此同时,严颜也发觉许诸正往自己此处杀来,不由怒喝一声,快速地搭弓上箭,朝着冲来的许诸,拽弓便射。只听一声弓弦乍响,许诸定眼一看,见得飞矢射来,立刻手起刀落,一刀将箭矢砍破。与此同时,严颜身后立刻分成了左右两小队人马快速地朝着许诸袭击过来。
“胆小鼠辈,老不知耻~!!”许诸见了,不由嘶声怒骂。严颜听了大怒,立刻张弓又是怒射一箭,但许诸早有准备,挥刀便是砍破。不过紧接着严颜的部下纷纷杀到,合着许诸便是厮杀起来。许诸生猛如同下山猛虎,手中虎噬宝刀舞得是密不透风,一路凶猛突进,杀得是人仰马翻。严颜看得眼切,大喝一声,一个将领立刻递来一柄兵器,严颜收了宝弓,速是往那兵器一抓,换回了一柄紫钢长矛。却说严颜不但善于用刀,使矛却也一手,眼下换回了兵器之后,浑身气势赫然涨了几分,并大喝起来:“许仲康你休要嚣张,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矛法!!”
严颜喝罢,迅速也策马冲了上去。兔起鹤落之间,正见许诸和严颜两人霍然交马。两人这一交战,许诸和严颜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看严颜的矛法,比起他的刀法,虽然少了几分力量,但速度惊人,却见连道矛影飞荡而起,犹如蛟蛇一般,不断地向许诸扑袭而去。不过许诸何许人也,这一刀一刀使得无比生猛,不但把严颜的攻势一一荡开,而且每每都占了几分优势,反把严颜渐渐地压制下来。
“老匹夫,看来就是嘴上功夫了得,这手上的本领不过寥寥~~!!”许诸杀得兴起,不由怒声喝道,严颜暗暗咬牙,这时却见一干虎卫军杀奔上来,不由霍然色变。幸好,严颜的部下紧接也冲了上来。两方人马一阵混战后,却是许诸和虎卫军占尽了上风,许诸尽显其虎痴之威,这下厮杀起来,好像一头痴狂的猛虎,与着虎卫军把严颜以及他的部下杀得是节节败退。
“让开,休挡老子去路!!”陡然,只听一声怒吼,许诸挥刀猛砍刹那,霍然正见一头三眼雷霆巨虎相势轰然扑出,严颜看得眼切,连忙提矛一档,却被连人带马地被往一旁砍了过去。紧接许诸策马冲起,倏地冲过了严颜,严颜反应过来,本想要追,却被紧接冲上的虎卫军逼到了一边。
一阵后,严颜稳住阵脚,却看四周自己的麾下一片混乱,哀嚎一片,自己带来的队伍早已被杀散了,而此时听得杀声传来,许诸看似已经杀至了自军后方。严颜唯恐自己的辎重被毁,连忙急喝几句,教众人快往杀去后,便先是策马追了上去。
却说许诸引兵杀到了后军,后军人马尚且混乱,并且这下看得许诸杀来,不由阵脚更乱,一些将领急忙领兵扑上,但却挡不住许诸以及虎卫军的冲锋之势。却看许诸率兵只顾在人丛里纵横飞驰,杀得敌军犹如波开浪裂,战况可谓是一面地倒。不久后,忽然一个虎卫军将领大喊起来,原来是发现了敌军的屯粮之地。许诸速是望了过去,却是这一路冲杀,鲜少发现有弓弩手的拦截,想其军弓弩手此下恐怕都在屯粮之地那里埋伏。
###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许诸复仇(中)
“哼!今日暂且到此为止,眼下弟兄们也已疲惫,速速杀出,赶回临江,不得恋战!!”许诸喝罢,便是快速策马加速冲了起来,众人见状,遂也纷纷追了上去。却说严颜的部下,听得许诸那将领发现了屯粮之地,吓得正是方寸大失,唯恐许诸前去袭击,这下见得许诸放弃,愿意自行撤走,反而暗暗窃喜不已,一干将领更是命麾下速速散开,不要与许诸军多做纠缠。
不一阵后,却见天地渐渐明亮起来,旭日升起,并露出了鱼肚皮的颜色,此时许诸已经引兵迅速地突破而出。严颜正好赶到了后军见得场景一片混乱,旋即连忙扭头向屯粮之地望去,见并无厮杀的迹象,这才放心下来。这时严颜的一员部将迅速赶来,报说许诸已经引兵突破去了,严颜听了,不由神色连变,恼怒地喊道:“这蒋颌前几日不是才说那许诸中毒颇深,虽得医治,但为了排毒,在茅房拉了个天昏地暗,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这下哪来这般的凶猛~!!?”
“将军,莫非那蒋颌被策反了不成!?”严颜身旁一个将领听了,不由神色一紧,疑声喊起。
“老夫看那蒋颌并非反复善变之人,再说军师在这之前,已经特意让人把他的家小带走,就是提防这蒋颌被策反投敌,这其中或许有所端倪。但眼下竟然发生了此事,防人之心不可无,速传老夫号令,让各将领迅速整顿各军,旋即再把营地撤退五百丈,不得有误!!”严颜震色喊道,随着他话音一落,在他身旁的一干将领,连忙纷纷震色领命。
却说,许诸成功奇袭严颜营地得手后,回到临江城时,忽然见得一队人马正快速赶来,为首一将赫然正是蒋颌是也。而眼看蒋颌策****飞而来,许诸麾下不少虎卫军将士,却纷纷面色一紧,各提兵器,作势便要冲上拦住。
“休要轻举妄动!”就在此时,忽然听得许诸一声喝起,一干虎卫军将士立即各是勒住了战马,但各个依旧还是眼神凶煞地瞪起了策马赶来的蒋颌。
“吁~!”却听蒋颌一声急喝,也勒住了战马,并且神色显得颇为复杂,迅速地跳落马下,跪在地上喊道:“虎爷凯旋归来,末将特来迎接,若有得罪,还请虎爷莫要见怪。”
“哈哈哈~!蒋颌你倒是有心了,昨夜虎爷一时兴起,临时决定,倒是忘了通知你了。好了,你且起身,虎爷杀了一夜,精神正好,待虎爷回去洗漱完毕,还有要事与诸位商议呢!”许诸纵声笑起,颇显豪爽。蒋颌听了,连忙低头答应下来。
一个时辰后,却看临江大殿之内,一干虎卫军将领早已列成一队在左边等候,另一旁右侧,则是蒋颌以及他麾下几个将领,不过与一旁的虎卫军将领相比他们几人倒是略显单薄。
“哈哈哈哈~!!痛快~~!!这可真是痛快~~!!”这时,忽然后堂传来一阵笑声。众人听了都是神容一肃。蒋颌以及他麾下几个将领,不由都是面庞一紧,纷纷强震起精神。
须臾,正见许诸庞大的身影出现,众人立是震色拱手拜礼:“我等见过虎侯~!!”
“哈哈哈,免礼~!!”许诸听话,一摆手,看似精神倍好。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快速赶了进来,报道:“虎侯,我军斥候适才打探得知,那严颜老匹夫带着其麾下把营地撤后了五百余丈。”
“哦?老匹夫这下倒是知道厉害了。”许诸听话,冷冷一笑,虎眸猝射两道精光。这时,蒋颌忽然走出,振声喊道:“虎侯,眼下我军虽把那严颜老匹夫给击退,但还是不能大意,不知这大都督的大军到底何时能够来到?毕竟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只要大都督的兵马到达临江,我军便可集合人马先向严颜军发起扑杀,以免巴蜀其他各路大军赶到,日后遭到围攻!”
许诸听话,忽然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是璀璨起来,道:“有关这点,你倒不必费心去想了。因为,那司马仲达根本就不会来!”
许诸此言一出,顿时蒋颌以及他几个麾下都是勃然色变。蒋颌心知此时自己万万不能乱了阵脚,连忙强震神色,又向许诸问道:“虎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恕末将愚昧,这一时实在听不明白。”
“嗯?虎爷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说了不会来就是不会来,难道你听不明白么!?”许诸闻言,忽然眼睛一眯,冷声喝道。蒋颌见许诸一副怒状,连忙拱手告罪,遂见许诸的神色好了几分后,才又问道:“可是大都督的大军若是不来,临江城单凭我等把守,恐怕是…”
“怎么!?蒋颌你这是小觑虎爷不成!?”许诸听话,神色猝是又冷了几分,大声喝道。蒋颌闻言,连忙大喊不敢,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许诸猝是一拍奏案,冷声喝道:“我不妨告诉你,那司马仲达有着鬼神莫测的谋略,寻常人等根本不可能揣摩他的心思!尔等巴蜀俊杰,虽然不乏才能出众之辈,但与他相比,就如星星之火比之皓月!反正眼下一切都在那司马仲达的掌控之中,尔等只顾安守本分,待来日临江安稳,虎侯自不会少了尔等的赏赐!!”
许诸此言一出,蒋颌以及其麾下几个将领连忙跪了下来,齐齐拱手谢过。许诸旋即又和众人勉励了几句后,又命众人且继续安稳把守城地,不要轻举妄动后,便教众人散去。蒋颌等人领命后,暗暗各自在互对眼色,然后纷纷随着众人退下。
不一阵后,蒋颌刚是走出大殿,忽然几人围了上来。蒋颌不由一惊,看都是自己的麾下,连忙神色一沉,用眼神示意众人莫先做声,然后低声喊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这几****都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恐怕那许仲康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众人回去后,各自吩咐手下的兄弟,没有得到我的号令,万万不能轻率行动!”
说罢,蒋颌不等众人回应,遂是快步径直走了过去,留下的那几人,面面相觑之后,却也接连离开了,不过隐约之间,可以发现着这几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怀疑之色。
少时,蒋颌麾下那几人离开了府衙后,各是散去。不过过了大约两柱香后,那几人却在一处偏僻,无人居住的民房里集中起来。
“哼!诸位可都看见了,那蒋颌形迹可疑,莫非他被那许诸策反了不成!?”
“你休要胡言乱说!!蒋将军的为人,你岂不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可眼下临江城的气氛诡异,想必大家都察觉到了。那司马仲达的大军迟迟不现身,而且近日来那许仲康的部下在城中四处巡逻,我等根本没机会与外面联系。而且昨夜那许仲康忽然起兵偷袭,还把严将军给击退了,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算我等无心被那许仲康策反,可却反被自家人怀疑叛敌了!!”
“哎,竟然如此,倒不如早些动手,把那许仲康给擒了,到时候再从他口中逼问出那司马仲达的动向,然后再把临江还给严将军,起码我等还能明哲保身!”
“可是蒋将军刚刚才说了让我等不要轻举妄动,再说那许仲康的厉害,大家都是一清二楚,这万一我等贸然行动,非但没有成功,反而事败,连累了蒋将军还有军师的大计,这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这…这好像也有道理…要不再等上几日,看看什么形势,我等再做决定也是不迟…”
另一边,此时在临江府衙里面,许诸刚收到司马懿传来的捷报,得知吴懿被其军大破,眼下吴懿正往临江赶来。许诸听了,不由神色一震,立即命人在临江四周一带巡逻,一旦发现有敌军的踪影立即拦杀,并且再另外派人迅速来报。并且还承诺,但凡能擒下吴懿或者其弟吴班,皆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