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不知接客是怎么回事,不止一次听楼里的姐妹门说接客的苦,时常抱怨客人的粗暴、蛮横;
甚至好几次夜里听到姐妹们偷偷呜咽,房里撕心裂肺的呼喊。
那种苦那种痛,想想都让人心寒,我怎么可能答应。
我的拒绝换来的是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三娘生冷的看着我,
“不接客你还能做什么?你早就不是完壁之身了,怎么还这么计较一次两次呢?”
阮三娘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明明都被破身了,还这么硬撑着干什么,
趁年轻多接客多捞点钱,不也挺好的吗。
我一怔,如被雷击,六神无主,身上的那些烙印是那么的明显,
我当初怎么会以为那是刮伤呢,那种印迹分明是缠绵后的见证;
我怎么会单纯的以为是刮伤呢,那分明是欢爱后的烙印。
虽说那些痕迹现在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还是不禁抚上自己的肩,试着去感受烙印背后的故事。
阮三娘静静的看着,心知我正在挣扎,续道:
“你也是明白人,相信不用我再多说,从明日起,你就叫梦蝶,至于你的第一个客人,我会替你安排,你就趁这几日好好把身子调养调养。”
梦蝶,连花名都给我取好了,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的心还在怔忡之间,连三娘什么时候出去了也不知道,
只是任自己伤心,任心里的伤一道一道的蔓延,
最后在心房狭窄处一起绽开来,绽如烟火般灿烂,却不能无痕。
无力的抬眸,推开窗,看着楼里的姐妹们或小鸟伊人的躲在男人怀中,
或唇贴唇把酒喂入一张张油腻的嘴中,听到客人抱怨酒太少。
我有做呕的冲动,要我去面对那样的客人,
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