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个白色而布满刺鼻性消毒水气味的医院,流狼心中的那份压抑消散了些许,注视着白茫茫的天色,长舒了口气,快步的赶往事发之地。
那摊血迹还在,那些金钱还在,被警察拉线围栏起来,四周已不再有那么多人,零星还是有一些人在议论着。
一个长满胡茬得中年人在和同志做着记录,流狼慢慢的做了过去,喊了声:“文哥!”
男子回首看到流狼,一脸的感激,急促得询问道:“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
看到男子那额一直提着的心安下,心里也欣慰了些许。王文,是王嫂的大儿子,在外打工,过年过节才能回家看望一次,能够得知母亲出事得第一时间回来处理,也是王嫂的一福气!
“谢谢!”说完就再次和交警交涉了,从他们交谈中,流狼得知,凶手已经抓到,是一个富家公子所为,因为一路鸣喇叭,横冲直撞,走得快的没事,可是王嫂手脚不灵活,走慢了一步,就被撞了。已经进了公安局,对方希望可以私了,给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可以保证不进监狱,只是王文并不吃这一套,坚决要将凶手绳之于法,态度、语气都很强硬!
流狼心里平和了,法律永远站在公正得一边的,就这种蛮横霸道、目中无法的人,就该送进监狱深造,等改过自新再放出!
只是交警的态度有点服软,一直建议着能私了就私下了了,说,交到法院就不好了,官司打的就是钱,虽然有理,可是也得有钱啊!对方是有钱的公子哥,最后要是打输了什么都捞不着云云!
流狼有点气愤。
没有去理会,气愤有什么用,那毕竟也是一个理,他能怎么办?他不能改变丝毫!他能做的也就是内心的不满来反抗世间的丑陋。
社会是一个公正的,可是公正总是会伴随着各种的卑鄙与无耻!
徒步于小巷口,不知如何的流狼困惑于这世间人情冷暖,回想那道道数学题,各种奥数题,总会在各种算数之后得出答案,可是为何这些问题就没有答案。
回想到了夏紫薇那句话:我的问题,他解决不了!
原来这世间的事,还有很多并不是公式就可以算出来!
烦恼之间,一声声响将他的思绪掐断,‘六感’立即展开,一切都活动在脑海之中!
一个白衣老板姓被一个礼帽黑衣人踩于脚下,没有哀求,没有呻吟,只是不住的挣扎,却怎么也不能逃脱铁骑践踏,最后却不知从裤带里掏出什么,直接涅破撒向黑衣男子,一个不注意,必须后退收脚,避开那烟尘,可当他避开确认无险之后却再也看到人影了!
流狼直接串了过去,跟着那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好像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追上,顿时提速!
和流狼练腿比速度,这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一直跟在屁股之后,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却不上前去抓。流狼并不是不去抓,而是保持距离,这个小鬼精灵,他可不想被暗算。
白衣男子几次提速之后,也就没有了动力,一直不敢回头,却清楚的知道,有人一直紧紧的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一心想着提速,可是却腿脚不听使唤,过度的透着之后,左小腿抽筋了,整个人直接爬趴到在了地下了,却依旧用双手在地上爬着,右脚蹬着松动的泥土,如一条离了水的鲶鱼。
流狼直接跃过了那人,直立的站在那人的前头!
那斯还在挣扎,直到头磕硬物,见到那一双蹬着的红鞋,就不再挣扎,只是双眼缓缓的抬起注视着流狼,看到流狼只是一个毛未长齐的少年,心中憋气,就想从口袋中抽出那把小刀,做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可是那只隐藏在躯体之下的右手却就在伸进裤带的那一瞬间,一阵‘咔嚓’声由骨骼迅速回响耳蜗,刺骨的疼痛令那小嘴大口的扩张露出那满口呲牙!
流狼注视着跑过来的黑衣人,松开了脚,不再去理会脚下的人!他讨厌卑鄙之人!
来人很熟悉了,之前见过,也就不面生了!
“为什么要打他?”流狼有点不明白,这个人也就比一般人机灵,生命力稍强,可毕竟不会武功!
“他是一只小狗!”黑衣人补上一脚,说道!
“什么是小狗?”疑惑。
黑衣人顿悟,知道,有些术语并不是人人都知道,有点愧疚的说:“就是,这人跟踪您!我就……”
流狼也就知道了,此人是在保护流狼,如果不是那斯过于老道,险些还给对方逃跑了,他会选择消无声息的做掉他!这是白虎的人,他知道白虎可不会心慈手软,那他的人绝对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流狼有些时候感觉,白虎很冷血,可却有时候觉得,白虎心肠很好!
“不用再跟踪我,告诉白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说完就直接运起无影术,转眼之间,就跑的人影无踪了,黑衣人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一拳将脚下的人打晕,扛着离开,一副很难为情……
可是却就在走了不到几米,一个蒙着面的人从并不算高的泥墙翻了出来,带着一顶鸭嘴帽,刚好隐藏了双目,并没有堵着着前方的道路,只是低着脑袋!
小方停下来脚步,他知道来者不善,放下扛于肩上的包袱,捏紧了双拳,张开双腿压低重心,一脸沉重的紧盯着来人!
“你是我得的对手吗?”那斯无法展现的脸盘,冒出的声响展露出来无比的戏谑之意与自信!
小方咬紧着牙,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气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手,可是依旧得坚持,去面对,因为他是一匹狼。
“没打过,你就知道我打不过你?”
“你连这个废物都无法制服,还用打吗?”
小方紧了紧双拳,鼻孔出气,双眸冒火,向前伸了伸拳,示意过招!
那人抬起来一直埋下的脑袋,直接一脚横扫了过来,小方却有点惊慌,太快了,只能用双手为盾,后退一步,卸下了四分力,硬生生的接下,可是手臂却依旧被震得一阵麻痹。有点生硬的抬起双手形成战斗形态,却依旧逃不过那老手犀利的目光!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告诉你们的头,这人是铁岭六兄弟的。他就不会怪你了!快走吧!”说完直接跃上了墙堰之上,蹲着注视倔强的小家伙!
吴方不再逞能的抬着双手,龇牙咧嘴的抖擞着双臂,目光却一直注视对方,知道对方还未用全力,这人只有队长才有一战之力,自己还是太弱,喊着那口怒气,转头就走,走远了还是不甘的回头眺望。
只是看到那个昏迷之人不知为何醒了过来,抱着自己骨折的手腕,身子靠着墙根艰难的行走着,只是那个蒙面人早已不见踪影了……
……
……
走得急,注意力一直分散于前后,确保没有人在跟踪上来,可是还是不能停下来,多走一段,被跟上的几率就更加的小,可是一个不小心,横向飞奔过来一个同龄的人,流狼已经收缩了躯体,完全可以必过对方,只是不知为何对方也在减速,横于空中的流狼注视了愈来愈近的少年,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是撞上来,少年滚出了三米之远,然后再次爬起来,再次奔跑,好像后方有谁在追赶着他!
流狼抬起了手,想询问对方可受伤,可是声还没有喊出,就只能看着滚滚的烟尘与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摇头咧咧嘴,这么生龙活虎的跑着怎么会有事,他多虑了!
当他站起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的时候,几个手执木棍的大汉姗姗来到,喘着粗气,可是见到是分叉路,不知该往何处,见到流狼站在一边,为首的一个肥头大耳汉露着狰狞的笑脸问道:“小伙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跑过,他偷了我们东西!如果看到了一定要……”
流狼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们的目的,直接打断,插了话:“往这边走了!那小子跑这边去了,快追,快……”还不忘指手画脚的指出反方向的大道!
一群大汉得到提示也就立马赶了上去,迟得话或许就不知那小人跑向何处了,也就没有了追赶了意义!
看着火急火燎的众人大汗淋漓的涌向大道,流狼内心在雀跃,还不由衷的翘起了嘴角。
居然会因为欺骗而感到激动,晃了晃脑袋消去那份自己都觉得耻辱得悸动!自己都有点怀疑,这副身体是否还是自己的,为何会在特殊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难以抑制的举动状况发生,这并不是他的意图,这比不是他原则所得,可是为何就会这般不堪?
他的欺骗是善意的,主要是亏歉于男孩才会这般,而且如果男孩被追上的话,在这群大汉的面前,不死也残缺了!那就不应该出现那总因为众人的不经大脑的信任而嘲笑讥讽,为何会这般?
想到刚刚的那个白衣男子,毫不犹豫的踩碎他那准备行凶的手腕;想到对于黑衣人的对于跟踪自己的不满意而冷淡的呵斥……
再次回想之前的对于胖墩医生的威胁举动与话语,蛮横霸道,不讲道理,只为达到目的!
自己真的变了吗?
流狼有点困惑的低下脑袋去来回的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与四肢,在六感的笼罩之下,那颗一直砰砰跳动着,红棕得血液随着大动脉流遍全身……
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切都如往常!
他还是他!
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那些只是在自己最在意的王嫂事情的基础上而做出的过激反应!过了也就没事了!”